死别

今天和妈妈通话,虽是因金钱的缘故,意外得知阿太去世,不免觉着有些猝不及防。

回忆翻涌。想起去年冬天,为了逃避家里,也为了备战选考,选择在外婆家待几天,吃年夜饭的那个晚上,阿太和大家聊起大学,谈到我即将高考。老一辈的人对大学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北京的清华,说是成绩不错的我,希望可以考到那里去。我也只是抿嘴一笑,从未想过的地方,永远到不了的学府。或许是自我定义,自我设限了吗?

又觉得不然。毕竟那一次次的水平,一场场的考试,总不会总是出于偶然。只是没有小时候那般不认输的劲罢了。没有太多的付出,又怎敢去想这不切实际的回报呢?

还是遗憾的。因为总以为,他还能活的更加长久。阿太写的一手好字,也认得几个,是个家里少有的文化人。待人也亲切和善,好像从没见他愠怒过。平日里也是身手矫健的样子,瞪着三轮,可以骑到村子的另一头。女阿太却不一样了,苍老了很多,有了眼疾,耳朵也不灵光了,去年冬天,他们总是坐在那里,享受着已被新建的外婆家的高楼挡的仅剩一束的阳光。老一辈人对旧房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感,我想他们也是一样。房子是新了,可是人却走了。

和外婆家的人联系已经少了很多,阿太在我的记忆中,也只是小时在外婆家,似乎有过几次接触。

他们的苍老感让你同情,感慨又惋惜。他们敏感的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年轻人的拖累,他们已知自己不再有太多的光阴可以享受,对儿孙的爱便更显深厚。

家人,流着和你有着一样血统的人,终究也将因着逝去消失于你的脑海。

像一缕青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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