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一个鸡蛋饼!

中午上街吃饭,路过街角一小摊,简陋的自行推车上,广告牌赫然写着“正宗鸡蛋饼”五个大字,鲜红色仿宋字体粗厚而醒目。

吃完饭,返回途中,又瞥见这个小摊,好久没吃鸡蛋饼了,没忍住就走了过去。“老板,来一个鸡蛋饼!——好嘞,加个香肠吧?嗯!”老板是一中年妇女,五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略显花白的头发下,一张饱经岁月沧桑的脸。

“小伙子,等一会儿啊!”老板态度热情。只见她动作麻利的揪来一团面,在铝制的小案板上轻轻揉了几下,擀开面团,撒上油盐葱花;她的手灵活的卷动,手中的面很听话的团起又摊开,抹上油,放到了炉火简制的鏊子里。

“老板,生意咋样?一天能卖300个吧!”这些年,养成了习惯,每次买饼时都会在等做饼的时候,问上老板这句话。“哪有啊,现在生意不好做,学生也放假了,一天也就卖一百多个。”

这大姐爽朗的笑着回答,手上仍不停翻动,用小铲刀破开一个口,把打碎的鸡蛋灌了进去,饼面金黄黄的,滋滋的冒着热气……在旁边都能闻到鸡蛋、葱花和面粉揉和在一起烤出来的喷香。

“好了,加香肠一共五元!”她飞快的把饼子抹上黄豆辣酱,放点小咸菜,几片生菜叶子,裹了一小段香肠,套个袋子递给了我。

咬上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焦香的面饼,酥软滑嫩的鸡蛋香肠,配上爽口的开胃咸菜和青菜,实在是饥肠辘辘时果腹之美味。这种感觉着实像土里刨食的北方乡里人,豪爽而实在,简单又实惠。

记得第一次吃鸡蛋饼还是在A市流浪的日子,那时候初来咋到对什么都是新奇,车水马龙的城市,步履匆匆的人群,不像幼时的乡村像铅笔画素描里一样只有一种颜色,单调而乏味。

幼年时候特想逃离乡村,二十出头的我,骚动不安的青春里跳动着一颗反叛不羁的心。因为年轻,无知又无畏,向往未知的前程,期盼着外面的世界好精彩,那一年,我义无反顾地辞职来到了A市。

在那段为了所谓的理想疲于奔波的岁月,匆忙的人们,早上买一份豆浆、鸡蛋饼成了标配,那时候,鸡蛋饼才一元一个。寒冷的早晨,拥挤的公交车上,随处可见提着早餐上班的男男女女。

我们这些人,身后没有显赫背景支撑,没有充足的人脉和资源,似乎也从来没有从天而降好的际遇和运气……那些年,社会学家、学者以及空调房里悠闲的人们,统称我们这些在城市里打拼流浪的人们为“蚁族”。

是的,生活不易收入低廉,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蚁族”们,白天行走在繁华喧闹的钢筋水泥森林里,工蚁一样忙碌着,疲于奔命就为嘬一口食;夜幕低垂时,四面八方的人们回到破烂杂乱的出租屋里,各家各户的灯光闪烁,人儿又涌到街头,熙熙攘攘,你来我往,这处偏僻的都市角隅顿时生动鲜活起来!

前些年,网上有很多段子,说北京大妈卖鸡蛋饼月挣好几万,媒体屡屡炒作,研究生、大学毕业工资几千不如卖饼阿姨。一夜间,公司小白领们艳羡不已,啧啧称叹,调侃着,似乎个个要下海练一把摊儿,挣它几万块。

可是,你行吗?无论严寒酷暑刮风下雨,你都得起早贪黑辛苦劳作,一天天周而复始全年无休,腰酸腿疼无聊乏味不说,还时不时遭受城管、卫生的管束和白眼。这样的苦逼生活,你能受得了吗?

家里小区门口处也有个鸡蛋饼摊,一对年轻夫妻经营,他们租了一间狭长简陋仅几平方的门面房,今年已经第十个年头了。大女儿已上初中,小儿子也进了附近幼儿园,一家人就靠着这个饼摊苟且度日。夫妻俩待人活络热情,生意还不错,早晚都能看见几个人排着队,门头的招牌早已经泛白,但“好味道鸡蛋饼”几个字醒目可见!

印象里,好像卖鸡蛋饼的摊子都是这样的名字,“正宗”、“好味道”、“实惠”等等,前几天还看见一个叫“巨无霸鸡蛋饼”的,都没有自己的牌子和形象。后来想明白了,生活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原本就是小本逐利的营生,好吃实惠才是生意的根本,弄得再花哨,失去原有的味道和本分,就不是小摊的特色了。

生活中人们,大多都像你我,普普通通忙忙碌碌,各自奔波在社会的潮流里,颠簸、忙乱、风雨、雷电、暗礁、巨浪、不安、朝阳、海燕、平静、勇敢……人间百味,谋生没有退路,生活还得延续,我们只能学会勇敢,学会坚强,坦然面对,解开生活和心灵的结,善良渺小又认真的活下去。

法国著名思想家、文学家罗曼·罗兰有一句经典的论断:“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现在想一想,平凡的人们,渺小中活得有尊严,生活中充满爱,这才是弥足珍贵的人生!

(注:原创,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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