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高考》

        高中学校,仍然在原来读初中的‘’法化寺‘’,其实寺庙老早在文革拆得寸土不剩了。老人们将孩子去学校说成去法化寺了,孩子们会听不懂。所以后来,人们不再提法化寺三字。

        从家到学校需要走半个小时弯弯曲曲的小路。我们村这一级考取了三个,我,洪泉还有一个女生叫春英,洪春英。初中很要好的我们,高中开始都各归各地严肃。以前村上孩子都会主动等人聚一起了再出发,而现在,即使是春英每天上学要经过我家场地,她也不来等我或者喊我一起去。

        也许洪泉给我带通知回来的第二天就在听家里父母唠叨。因为他在同学们之间给我散布的谣言,使我从别人的表情里发现微妙的变化。

        也许,是我青春期的生理和心理变化造成。我总觉得,一切倒霉就是从那个洪泉那里造成的。

        先说下洪泉的姐姐。洪泉的姐姐以前姑娘时,是和我嫂子最要好的姐妹。我读高一那会儿,嫂子已嫁入我家,生第二个孩子了。那洪泉在我班上给我做大量宣传都宣传什么了呢!他的那些宣传材料又是从哪里来的!那就是从他的姐姐那里来的,他的姐姐内容又是从我嫂子那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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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上高中,洪泉在男同学里宣传开了。‘’她还要来读书!她已经24岁了,人家都结婚了,她却还要来读书!‘’,有男同学接口说,‘’真的啊?‘’ ‘’不会吧?‘’。他硬着头‘’怎么不会,你看她多老,看看她是不是像个小媳妇。‘’男同学窃窃私语,同时将眼光扫向我,用样的神色看我。我开始觉得后背发凉。这是我从来没有的感觉,是人生的第一次心绪感应。也是第一次具备和体现了的第六感觉。这种笼罩在身体周围的感觉像气场一样影响我的心情和学习情绪。我总感觉哪都不对劲。而其实,这一场舆论的影响力,影响了我整个人生。在以后的生活里,从此,少见了我的欢笑,少见了我的肆无忌惮,少见了我的活泼开朗。

        在家里,嫂嫂和二姐的矛盾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本来应该和我不搭界的,但因为我和二姐在一个锅里吃饭,我们总是常常凑在一起。我穿的衣服都是大姐二姐的。二姐,找个对象吹了,再找个对象又吹了。那时候,吹对象如离婚一样严重。二姐却反复地吹。一边的嫂子将她当流氓一样看待。有时,吹对象还会发生吵架,男方吵到我家门上。甚至要打起架来。对于才十五六岁的我,看见找对象那么麻烦,在思想里已经确定了,以后自己不要找对象。而嫂嫂在旁边一起批评,将二姐说得像个大女流氓。

        正是在这种前提下,我在上高中。所以,我穿着二姐的衣服去读书,洪泉说我已经是女人了,是二十四岁的女人还来读书!给我送通知时还是一个纯净的小伙子,一转身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也许没想到,我作为一个女的,也要和他一样读书,他难受,他妒忌?还是他的姐姐还有我的嫂嫂在妒忌。

        读个书,家庭里各人怀着各种心态。我从一个若无若有的傻子,一下跳进众目睽睽的眼皮里,由一个默默无闻后台搬道具的,一下站上了舞台中央,让美光灯打上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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