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3)-13|马克·李维

chapter3悲伤的春天

    “你的胡安呢？他怎么样了？”

   8月中旬的时候，和朋友们在汉普顿度过为期一周的美好假期之后，玛丽开始担任《时尚COSMOPOLITAN》杂志的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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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的飞机离开了迈阿密机场。纽瓦克机场的航站楼正在装修，菲利普在到达口前等待。这次是例外，也不算破坏他们之间关于酒吧桌子的约定。苏珊把背包扔到地上，扑到了菲利普的怀里。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很久很久。菲利普牵起了苏珊的手，拿上了她的包，带着她走向酒吧。

    “如果我们的桌子已经被占了该怎么办？”

    “我会处理的。”

    “别走这么快，让我看看你。你变老了！”

    “真是个不错的夸奖。谢谢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变得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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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用手指抚着菲利普的面颊，向他温柔地笑着，拉着他走进了那个满载着属于他们的回忆的地方。菲利普一直在问她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好像这样就能让苏珊忘记有关上次碰面的不愉快回忆。苏珊并没有告诉他冬天的那次惊险之旅，只是向菲利普描述了她的日常生活。菲利普拿起一支笔，在本子上画出了苏珊的面容。

    “你的胡安呢？他怎么样了？”

    “我正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挑起这个话题呢。胡安已经离开了。只有上帝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

    “你们吵架了？”

    “没有，不过情况倒是比吵架更复杂。我们之前救过的那个小女孩去世了，从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裂掉了，我们都没有办法修复。我们经常怒目相对，好像对方才是罪魁祸首。”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天上下了暴雨，公路发生了滑坡，我差点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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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珊并没有告诉他其他的事情。有些故事只属于死难者，哪怕苏珊曾经为他们送去过援助，也同样有义务为他们保守秘密。5月初的时候，胡安来苏珊的住处找她，背上有一个巨大的帆布包。苏珊问他是不是要去哪里。胡安的眼神澄澈而又骄傲，他告诉苏珊他要离开了。苏珊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会想念这位同伴，就像想念每一个曾在她身边而后又突然离开的人一样。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叉着腰，痛骂了胡安一顿，想要掩饰在她心头弥漫的愤怒。可是胡安却什么都没有说，苏珊最后也平静下来了。她把胡安抱在怀里，然后给他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等到最后一个盘子也被放回到柜子里的时候，苏珊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转过身看着胡安。胡安站在房子的中间，包就放在他的脚边，表情很是尴尬。苏珊对他微笑，为了缓解他的尴尬，她祝愿胡安旅途愉快，今后可以一切顺利。那一瞬间，胡安忘记了矜持，走到苏珊身边。苏珊双手捧起了他的脸，把双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第二天一早，胡安就出发了，向着他生命中的下一段旅途。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苏珊一直在和一种悲伤的情绪做斗争，她知道再也没有人可以打开她那扇寂寞的心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