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一场手术的你,还好吗?

去年暑假,奇葩说辩手邱晨自曝患甲状腺恶性肿瘤,并淡定谈与死亡打交道的感受。

记得当时的辩题是:

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的死期,你会告诉那个人吗?

当时我正在家中术后修养,听到邱晨小姐姐说出来我有些惊讶,

一是惊讶甲状腺疾病近些年发展速度挺快的啊,

二是好巧啊,我也是去年6月份做的这个手术。

现在依旧记得那句对我影响挺深的话,

“生活本身有重量,时间本身有速度。这一切都会推着你向前走。”

这句话送给身心受伤的朋友们,

生命脆弱,因为患病,一层不变的生活确确实实是发生了变化,

但你要相信自己,不要被过程打倒,愿你心中所求,心中的那灯永远都亮着。


邱晨小姐姐很厉害

我想说说我自己的经历

我是去年(2018年)教资体检中查出了有甲状腺结节,体检是外科医生看和摸的过程发现的,吞咽明显,应该是已经很大了,接着就被推荐去查B超,一看,哇,真的大啊,像个鸡蛋。

但是,我当时只担心会不会影响教师资格证书的领取,仍然觉得这个检查应该没有大问题,大不了做手术拿掉就好了啊。体检出来我就打电话告诉我家人,他们似乎很着急,特别是我姐姐(她是医生)要我立马回家去做进一步检查,我是懵逼的状态。

我一直不明白我怎能5月17-18发现,6月5号就火急火燎的被家人带去做手术(其中5月底就要做了,姨妈来了我被遣返,回学校去答辩了,我至今感谢姨妈的到来,不然我毕业答辩都完成不了)

我发现,我这比一般患病的人检查出便做手术相比简直是神速,太快了,我都来不及思考以及研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导致我手术前一直在纠结要微创啊,可不能有疤痕啊?这个小问题上。

后来知道,其实我姐姐看到我的B超单就觉得不好,一直没告诉我,加上我妈妈担心就一直说我姐不要瞎说,于此同时,我考编也要开始,总之就是事情好像在那段时间火山爆发了一样,我像是被提着进手术的。

做手术是推着进去的,感觉超级不好,一道门一道门的,直接哭了(相比去上海做神经吻合术是自己走着进去的好多了)手术护士还安慰我是小手术,不要哭。后来就麻醉两眼一黑。

手术做了好长时间,手术中确实也是不好的,是甲状腺乳头状癌,我一开始不知道家里人没说,后来我觉得不对劲,以及声音一直没有见好。我自己也一直搜为什么声音这样了。才发现甲状腺手术最可能导致喉返神经受损等等。

妈妈就和我坦白了,说我是甲癌里面最轻的,甲状腺被全切了,要终身服药,然后声音可能就这样了,因为那个肿瘤和左侧喉返神经靠的近,剥离不清,只能切断了!我听后疯狂的逛网站,结果是神经不可再生,我真的害怕,我又喜欢唱歌又喜欢说话要准备当小老师的。

甲状腺癌我不怕,我担心的是我的声带麻痹,只能这样嘶哑无力尖尖的说话吗?再次复查时拿到病理,说我要去南京进行碘131治疗,我不死心当时住院检查中申请查了一项喉镜,仍然是左声带不动,我问了问医生说有什么治疗办法,他们都说只能这样。我真的不信,我知道有方法,他们不知道而已。

我和妈妈哭,和男朋友哭,难道我就只能这样,想想真是黑暗,要抑郁了,我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待在房间里。妈妈带我出去散步,我根本不想说话也不想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甲状腺癌没有击垮我,但它的后遗症是真的击垮了我。

我一边又一边逛网站,有人说可以治但回复都没有下文,我像个无头苍蝇乱撞。后来,我自己上知网,查文献查学术论文,说喉返神经受损可以修复,可以填充声带可以再次手术连接修复神经。我心想你们医生不知道,孤陋寡闻耽误我。我知道如果手术技术可以的话,完全可以切断在再做尾端吻合的,那也不致于导致神经切口萎缩。

我当时开心了,真的,仿佛我又可以了。碘后去南京复查后晚上我直接坐火车去了上海,去门诊检查以及预约手术相关事宜,门诊没到我的时候,我就担心约不到或是等待时间太长的情况,因为神经修复不能等。

因为遇到人说等1-2个月的大有人在,可能和医生聊的过程中,我说话嘶哑又尖尖的,这让我很自卑,导致我在回答医生问题的时候眼泪汪汪的,并且我又很坚定的说要做神经修复手术什么的,不再等待代偿了,等待的过程需要3-6月,太长了(当时还是很怕自己约不到)。可能上天发幸运了,有可能是郑宏良医生看我可怜巴巴,我刚大学毕业看着有点小,他给我住院预约单写的是尽快安排,并且说看我小菇凉挺不容易的。

听后,我从门诊房间出来就哭了,好像触动我什么了,我一发不可收拾,不是觉得自己丢人,倒是觉得自己好委屈,又暗自怪自己不勇敢,但一时间也控制不住,我太难受了,我太想好好说话了!

坐在回车站的公交上,我又开始后怕,在过一些时间,我又要在脖子上开一刀了,我第一次进手术室就哭了,太怕了。就像上面说的,护工帮你推进一道又一道门,我觉得我像电视里表演的那样。我在公交上我又哭,我受不了了,我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我不知道,总之我怕了,我怕动刀,我太怕意外了。

对自己又矛盾又激烈期待自己勇敢一些,但是我还是要去做一下,我要好好说一句清晰的话,我也相信自己能度过。

在车站候车的时候,我明知道那个让我捐钱的聋哑人是骗子,但是我还是给了他10元,我只想那时候的我是站在那些说不了话人的立场上的。我感同身受也可怜我自己。我遇到双侧麻痹不能呼吸要在脖子上开个洞,说话比我还嘶哑。我顿时感觉好多人比我更痛苦,还要许多人没找到手术办法最终也就那样了。

我刚到家,医院就打电话来说我下周可以去手术了,我真开心的不得了,我等了一星期就去做手术了,那个双侧的大姐,她可是等了一个多月,我这么快,她还以为我是不是找人了,我的确也没有,可能我幸运了吧!

下午四点多去手术了,回来旁边病床的退休官兵爷爷一直帮妈妈喊我,让我不要睡着,麻醉还没有过去。夜里又吐了很多,我妈妈一直陪着我,第二天早上,临床爷爷说还是妈妈好啊,说我不舒服一直叫妈妈,要泪目了。

去年9月底做完手术我就感觉不一样了,那时候正是国庆节,心里开心了,现在做完手术已经一年多一点,声音越来越好,我时不时问问爸妈声音怎么样,像个待表扬的孩子。

看着自己刚毕业就待在家里一年半多,期间也去当了兼职老师。但是觉得自己还是和大学同学不一样了,他们工作的工作,读研的读研。只有我在原地打转,也挺失落的。失落是有的。毕竟患病后,一成不变的生活确确实实是发生了变化。

今年年底,我确切地感觉自己声音原有了明显的好转。后来我偶然看到贴吧,看到有些朋友在说手术后声音一直不见好,完全和我去年一样到处瞎逛到情况,我就想我可以可以大家一些经验,说出来心情也会舒坦更多了

甲状腺癌术后,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心态,我与其争斗了大半年,现在我慢慢学会和它成为共同体,再这过程中我能感受到自己也在慢慢成长,去南京复查去上海预约手术,住宿吃饭坐车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一个人反而目标更明确,过程也更快,我不觉得自己一个人面对是多么的不好,因为我要学着自己完成应该自己做的事情。

如今,我早上按时吃药,记录自己复查的日期,收好自己的病例,自己预约挂号等等,所有我自己的事情都能紧紧有条,我很开心。

所有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感同身受,我知道经历两场手术的我,确实有不好的那段时间。但是我不想自己躲在那段时间里,过程中确实很艰辛,但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你的家人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希望经历一场的你,依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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