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勺子
“三哥。我就想问你。一个傻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抢呢？”一个老老农民，坐在他三哥的车里，满怀期待的等答案，老农民戴着帽子。脸上是黑的，手上有个老茧。下面的鞋还露着脚趾，裤子上还有油污…
“拉条子你真要知道？”“是啊，我就想不明白。”“这是我的五万块钱你拿着。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老农民顿时，惊慌失措。他要解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三哥，其实我不是…”“下车下车。钱你拿到了，你就不要再跟我说了。你自己成为傻子就知道了。就知道傻子为什么被人抢了。”
“三哥，其实我…”他三哥说着一把就给他推出了车外，车开走了。任凭他说什么都听不见，周围是一片雪原，天空是晴朗的。老农民倒在了雪路边。他突然想起前天晚上:“这日子还怎么过呀？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到处贴着傻子的画像。”老农民站起身来，“我怎么知道那不是他的亲人？我不就想帮帮他们吗？帮人有错吗？我现在贴他的画像，不就是想帮他吗？”“你呢？你怎么做的？如果当初我不拾了你，你早就饿死了，你怎么还能有日子过呢？”“饿死就饿死，饿死又能怎么样，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过这种好日子。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好人，你是一个懂得为他人考虑的农民。都说你本分，我真是看错你了。”在炕上的妻子愤怒的看着他，老农民什么也没说，把灯一关。抱着自己的羊悄悄地走了出去，他好像很落寞。
——————————
“让我们欢迎领导讲话。”这地方周围有包子的气息，左右又有商铺又有饭店，还有一些爱吃烤冷面的孩子再买着东西，好不热闹。大家在听领导讲话的过程中，“ 领导说的对呀，我们要把政策走好。”一听就是那特别虚伪的陈词，老农民蹲在一个桥梁的下面，他所在的地方的前面盖着一块儿布，布上面有一个小口，老农民的左右，都是木桩所打成的树棍，老农民也闻到了包子的味道。他本来想起身出去买包子。他摸了摸兜里的钱。突然很惊喜，因为他终于可以吃饱饭了。掏出兜里的东西一看，原来只是一块纸。老农民的神色暗淡了下来。继续蹲在刚才的布的位置。
“啊嘛！”突然有一个人这样喊道，给老农民一惊。是不是自己的位置让城管发现了？“哎，干什么嘛？我就是坐个吃个东西。”当老农民抬起头，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城管。他只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头上戴着面具是红色的。好像是头盔，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好给你吃。”老农民看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可怜的人。“好，喂完你了，你可以走了。”
.老农民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的羊圈里的羊还没有喂。急忙跑出去，那个人也跟着他一起跑出去。“啊嘛！”“你跟着我干什么？”老农民开始急速地走，周围人看到他，立刻低着头窃窃私语，或者是小声走开，“烦死了，不要跟着我。哎呀，不要跟着我。我家里还有羊没有喂呢！”老农民开始在路上走，周围的商圈从眼前一掠而过，虽说是秋季，但昨夜不知何时下了雪。老农民走在都市当中。走在包子，和烤冷面的掠影里，他一闪而过的看到了“红色浪漫舞厅”，“国宝电器城”“张氏老陈手表维修”，“这都是什么呀？”老农民匆匆看了一眼他左右两边的城市的街牌。“唉，真是让人厌恶。”“国宝什么时候成电器了？”“哎呀，你不要跟着我了，我没有吃的了。”周围的人继续有时看，不时侧目议论偷笑。后边的那个傻子跑的更快。就好像老农民是目标非得追到似的，“不管啦，到商店里去。”老农民走到这条街的路口拐了个弯儿，径直跑到附近的一个小用品商店。“先生你好，欢迎光临。”服务员热情周到的声音由远及近，老农民来不及听也来不及回应。只能快步的在商店里走。突然老农民慢了下来，看到了一个电话新奇的笑了。“你去看看这个好不好玩儿，我去买其他的东西，一会儿给你吃好不好？”他回过头告诉傻子。傻子还是期待和耐心，飞快的点了点头。老农民故意的停了停，然后慢慢的走这两步，之后突然快了起来，“哎呀终于摆脱他了，”老农民又回到了街上，除了商店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好像终于能欣赏城市的风光了。他旁边停着几辆电动车，但是老农民走一步回一次头，走一步回一次头，走一步回一次头。就好像每次都在确认那个人到底会不会来呀？老农民这回看了看左右的商店的名字，倒也觉得新奇。什么国宝电器城啊？什么浪漫舞厅啊？也确实是他刚才在跑的时候一对掠而过的，他没有仔细看，老农民慢慢的停了下来，扶着胳膊扶着腿，喘着粗气。他又猛地一回头，发现人们并不注意他，而是人们都有着自己的方向。“好啦，现在你不会来了，我要回去喂羊了。”突然有一辆电动车停在了他的附近。“先生你要回家吗？”“要得要得，谢谢。”老农民登上车辆，轻轻弹去腿上的泥土。脸上岁月的风霜，还有那长满老茧的手使得他看起来更加厚重老实。他生怕碰到了车上的任何东西，让人怪罪，他小心又谨慎，周围的人看着一辆车离去也不必说什么。反而去找那个农民，和那一个追着他跑的人了。
————————
外面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司机问他，“您是做什么的？”“放羊的。我是个牧民。家里很贫困。但是谁知道今天这个档口，遇到了一个傻子。一直一直都跟着我。我跟你说，刚才我去超市，他跟我去超市。刚才我在马路边儿上坐着的时候，他坐在我的旁边。”牧民笑了笑整理了下帽子，“你说哈，现在这人可真自私。我就不应该管有些事，我做什么呢？我管第一次，大家把我当回事儿，等我再管多次的时候，人就有厌恶之情了。”“您家里收成好吗？”“不好。我们家的那个说我穷，我们现在还在烧炕的房里里边住呢。”“四周漏雨就一个小灯，还好家里还有很多羊。可以炖着吃。我做的羊肉很好吃呢！你可以来，你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难道您不觉得我是那自私的人？”牧民又整理帽子，“不，我觉得你不像。”“唉，没办法呀！这人都这样。有的时候即便我们知道道理，我们也会做出来违背道理的事。”牧民点了点头，“啪啪啪“的声音让牧民抬起头往外面看，一片阴阴沉沉的天，“哎，司机师傅。你说我把我那个傻子放到外面不管是不是不好。”牧民看着外面的天，又看着司机特别为难的说，“牧民呐！”司机是西装革履的样子，他戴着胶皮的白色的手套，“这世道啊，没有人不为自己。你为不是傻子，但是老弟呀！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岁，咱们好像年纪差不多。有的时候为自己活着不好吗？”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对牧民说，“雨中之景无限荒凉，楼宇和街道的树木。还有停着的车辆，来往的行人都往后退去。其实人生早晚都要走这一步的。”牧民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唉，我又何尝不知道你这份道理。只是有的时候狠不下心来。不能做一个绝情的人，我只是想做一个善良的人，但我不希望更多的人挥霍我的善良。”哎！但有时间我领你去我家吧，牧民只能在心里这样想，他又怎怎么能说呢？就在开车的途中。慕名看到远去的楼宇，纷纷向后倒去。他想起来自己在日本小说中看到的一段故事，故事是这样的:
——————————
天下起了大雪，纷纷扬扬，火车站到了，火车站的火车轮子缓缓地停在了铁道上，远方就是雪国，我看到出站口的牌子上写着雪国。
“请下车的人到车门口准备下车。”广播里是这样说的。
你说说你，你说说你，你怎么考这么点儿的成绩呀？因为母亲拉着自己女儿走下了车。满是焦急和训斥。
远处的一位父亲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雪，把帽子到了两下。他提着提灯由远及近的走过来了。东京四季如雪，而这里也不一定是东京，然而这地方经常是雪停不下来的，所以说叫雪国也无妨。
女孩儿梳着发卡，就像童话里的公主。高兴得蹦蹦跳跳的，原本是欢乐的样子，可以在雪中嬉戏打闹，也可以在天地的悲哀之中寻找到一份慰藉。
那女人五十多岁就是她的母亲，她穿着小红色的袄，手里拿个很多装着的汉堡和吃的好像是从西方来的，因为她的贵气好像是泊来客中的上乘之品。
“怎么了？我美丽的孩子在冬天里就挨说嘛。玲子，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呢？”
孩子发生了什么事？告诉你的爸爸。哦，我就是你的爸爸，好像是忘了。现在想起来了。
“不爸爸。我确实没有考好，辜负了别人对我的期望，”那孩子越说越难过，越沉脸发红发烫就好象是烧红了似的。
哎！哎，你说为什么叫雪国呢？妻子说。
妻子玲子推丈夫。“本来天气都说好了是晴天，谁知道来接你的时候是雪天还下的这么大纷纷扬扬的，你看路牌都看不见了吧。”
哎！不是吗？
孩子默默地玩着雪球，高兴得蹦蹦跳跳，早已忘记了成绩，不好的事儿又想不起来是为什么这样，反正快乐就是孩子本性，她高兴的快乐的跳动着，人的一生就如同飞转的流星，明明有些事可以转瞬而不见，但是最后又不能不见。
丈夫给女儿一个瓶子，是圆柱形的，里面的玻璃干净，现在她还没有长大，看不过瓶子里的哀伤，
"正好，我单位没有事，我们回山梨吧，"丈夫还没有回答，女儿在前面却听到了，"山梨是不是能吃的？妈妈家里不是有吗，你不是给我吃了吗？"女儿想到这里，自不自觉的难过，像是诗人，"吃到肚子里的乡愁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你应该解释解释，"，"不，我觉得不用。"
——————————
他虽然是个牧民，但是他有文化，他时常看书，不过这次，他既不看书又不看景。只是偷偷的用眼睛瞄着那个司机，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司机就像他看到的故事中的那个女孩儿的父亲一样，“我觉得你好像我看到的故事里的那个人。我刚才想了一下，确实是的。”“哦，那真的很不错，我也一直生活太久了。”“哦，对了，我叫马吉。在当地叫我“拉条子”，司机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他看着司机笑的样子，他自己过一会儿也笑了。
—————————
与此同时，拉条子的妻子也在一个破房子里等着他回来，他的妻子穿的很破，脸上有灰又有土，拉条子的家不大，家里有一个二十五寸的电视。电视里放不了几个节目，屋里的地面和天棚插着一个柱子，柱子下面伸出来了一个回廊，上面有一个同心圆，下面是熊熊燃烧的炭火。炕很破，还有被褥，一抖落都是灰尘。他的妻子正在屋里来回的生火，不生火的话就没有办法喂羊，羊没有食物，就不能出去卖，他的妻子盯着门口，有的时候盯着门口，有的时候趴着窗户。有的时候看看外面的柴火垛子有没有被人挪过的痕迹，如果有他就是她丈夫回来了，他家的院子也不大，院门儿的西北角有一个小门，推开门里边儿是一群羊。原来这就是羊圈，门上面有一个小闩，用小的树枝就可以别上，一打开门，羊群的叫声就像演唱会似，令不喜欢音乐的人反感，羊圈里都是草，还有一个昏暗的灯泡，马吉每天都检查灯泡是否损坏，如果损坏他就会换，他不时地给羊换东西，但突然院里有一黑影！他妻子并不知道院子里面来人了，如果仔细一看，尤其是马吉他能认识，因为来人，就是在商场里面一直跟着他的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