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有一个天然温泉,水质极好,疗愈效果佳,鲜有人至,我带你去。”
一清秀白皙的青衣少女走出一间度假山林小屋,身后几步跟着一个淡蓝麻衣的少年,唇红齿白。
那少女便是我,木屋附近像一片原始森林,草及腰间,能听到有溪水声。寻声去,看到一条小河拦在前面,河水南中带绿,流的湍急,水不深,看着不过膝盖,刚迈进溪水几步。
不远处乒乓碰撞的声音席卷过来,还未看清,一群长着鸵鸟头脚身体却是贝壳的动物像被猛兽追赶似的向我所在处逃命奔跑,密密麻麻,这突如其来的"贝群"龙卷风似的把我吸进水流之中,眼看要一头栽进水里,被万脚踩踏,“司木”我想呼喊求救,但声音被淹没,慌乱中未知,手把我拉回来。
抬头一看,跟我同来的伙伴-司木已不见。抬头一看,拉我起来的是一位身穿灰白道袍,手持拂尘,英姿飒爽的女道士,她看上去年过40.但保养极好,皮肤上没有皱纹,眼神锐利明亮。我惊魂未定,连连表示感谢:“道长这是准备去哪里?”
“去溪水源头找一眼温泉”
“哦,那目的地一样,让我跟您一同去吧”
道长微微点点头,继续往前。一路并行畅聊,钦佩她的独立和干练,我一脸崇拜,心之向往。
傍晚,终于看到一湾湛蓝的泉水。但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喷出来的股股热气,也没有沸腾的声音,更像一汪静谧的湖潭。水流得很慢。走了许久我的身体已经酸软乏力了,不管了,我迫不及待将自己疲惫的身子丢到水里,只露出一个头。道长则只端坐在泉边,只放脚进来。我感觉身心已经放松,好舒服。但没过多久,我突然发觉一阵痒麻奇特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女道长看出了我表情的异样,立马把我从水里拖出,发现我腿上有绿色粘稠物粘染至大腿。“不好,有邪祟入侵…还好发现的早,不然你的意识会被全部占领,现在马上跟我回去闭关。”
我眼前一黑,身体变轻了……
睁开眼睛,还是黑,周围有被水声覆盖,声音低沉,压力很强,偶有几条小鱼游过,我努力想看清周围的环境,有珊瑚礁,是海底?!我打量自己,黑的发亮的光滑皮肤,动了动手指,周围的水流动起来,推着我向前挪动了一点,不,这不是手,分明就是宽大的鳍,我是一条魔鬼鱼。
我用力煽动鱼鳍,游的更快了,那么熟练自然,自然而生的本能似的,我一直就生活在这里吗?
“嗨,你在干什么?在这里来回乱窜,我在睡觉呢,被你给搅醒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里瞎逛游什么?你这个奇怪的黑家伙!”看着这条从海葵里突然冒出来的彩色小丑鱼,愤怒地冲我“得啵得啵”念了半天,我竟然听懂了。
可是,我呆呆地看着这个技术形容陌生的小东西,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朝它游近了一些,她便有些颤抖了。“你别离这么近,你怎么这么黑?一点花纹都没有?你肯定脾气暴躁,讨厌,恐怖的怪物。”
“嗖”的一声,它又钻进海葵中不见了,只剩下我留在黑暗中。心里一阵酸楚…我是个怪物吗?我我瞅着自己也是挺可怕的,我周围这么安静,应该是所有人都远离我了吧…我的亲人,朋友呢?
耳朵里传来一阵叫马声,哭喊尖叫声,明得我头皮发麻。
我感觉身后一阵大块石头被翻搅挪动的响动,平静的海水也搅的翻腾。往身后一望,一只大章鱼,张开八个巨大狰狞的爪子,吸起珊瑚礁附近的石头朝我追来,我见来者不善,赶紧逃了再说。
我用尽全力朝些有光的地方游,越亮的地方离水平面越近吧,只见身后的章鱼随着水压和环境的变化红黄紫绿不停地改变颜色,气势汹汹,追赶的很紧,我拼命向上游,感觉要接近水面了,后面一阵黑雾喷来,前方的亮光又被遮住,辨不清方向,我心里一紧,糟糕…我好像已经感觉身后有细细凉凉的触角包围我,隐约间,有轮船鸣笛的声音传来,我立马几个旋转把身体折成圆柱形,几卷加速,弹开碰到身体的触角,转速和游速不断加快,朝着鸣笛声处用力凌空一越,直至跃出水面,伴以漂亮的空翻,我感受到了新鲜空气包围着我,在空气里我的身体膨胀,变形,最后落到甲板上,恢复了人形。
几个船员跑来,见是一虚弱少女,都友善。
他们围着我问了些什么,我没细听,我整个人都沉浸在被阳光照射的喜悦和温暖中,我想赶快上岸去找我的亲人。这急切的心愿,像有一股能量一样催使的船,行驶的越来越快,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陆地,船一靠岸,我就越下船去。
脚底踩着细腻柔软的沙子,被照得金黄黄的,很耀眼,我在沙滩上,尽情的奔跑,好开心,可是突然不远处看到一群野狗军队一样蹲在沙滩上,好像在等待猎物经过一般随时准备集体猎杀行动。他们的位置刚好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很害怕,站在原地不敢动。我早向四周搜寻求救对象,无奈四周好像无人经过…就在我绝望之时,发现好像有个人,蹲坐在一个石头旁边。仔细观察是一个手脚残缺,皮肤长满恶疮的乞丐。他就在我不远处蹲着,虽然我看着他也有些害怕,但起码是可以沟通的人类,我壮着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您知道怎么去人多的地方?我想过去,但…我怕狗…”
他抬起头来打量我,脸上倒是一副淡然自信的样子。“嗯,这片我很熟,狗不用怕,往那边走就是了。”他指向穿过狗群的方向。
“你身上有钱吗?给我一些吧!”他问的极其自然,理所应当。问话似请求,但没有一点卑微或窘迫的感觉,反倒是我刷的一下脸红,不好意思起来,感觉好朋友来家竟然忘记倒茶招待不周似的,有失礼数啊。我慌乱的翻翻自己身上的口袋,这时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化成人形之后,身上竟然也穿上了衣服,白色舒适的丝麻长袍,口袋里还真找到了一个钱包。我掏出钱包,打开给他看“诺,包里只有这些。”我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两三张钞票加起来应该不到一百吧。
我全部拿出来递给他,她点了点头,熟练的叠放整齐放进口袋里,然后眯着眼放松地坐着,继续晒太阳,没有想再理我的意思。
"诶...那个 ...我还是很害怕狗,您能带我过去吗?”我小声询问,害怕这个自觉不合理要求被拒绝。
他看看我,愣了几秒,点头“好,那我带你过去。”他起身,跛着脚向前走,我紧跟其后。虽然有一只脚残疾,但她走起路来却非常灵活,速度进比我还快。我小跑的跟在他身后,看他两肩一高一低的起伏,顿觉安全多了。
走过狗群,他们果然没有异动,只是伸着舌头,哈着气,盯着我们走过去,好像说:“是自己人,放行!”.我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走出沙滩,总算有街道了,街道两旁有一些小店,店家叫卖着各种商品。走着走着我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我沿着香味过去,是一个花店。一个中年妇人手里拿着一只艳丽的蓝色玫瑰,弯着腰,左手拨弄着瓶中的花束,准备把这只异常夺目的玫瑰花插在中央。她转头看向我,向我微笑,接着把这朵蓝玫瑰递给我。
“来看看这花多美,闻一闻香味吧…”
我欣喜的结果好深,吸了一口气。香味扑面而来,我闭上眼,让香味灌满鼻腔胸膛。感觉这香味刺激着我全身的细胞,渗透到皮肤感觉越来越灵敏清晰。
我眼前的画面间转,薄雾散开,另外一个画面渐渐清晰,我感觉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我是侧着睡的,我能看到眼前有人影在走动,耳朵里还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可说的什么我听不清,只听到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对,我在大学寝室呢。前面走动的是我的室友,我大声叫她们,可她们不理我。身体好似坐起来,无果又瘫软躺下,姿势未变,看起来我根本没动过。然后我感到侧躺的背后有人朝我走过来,不对,我的背后应该是面墙啊!那走过来的是什么呢?我会想起小乔告诉我,睡觉的时候若侧躺并留出一大片空床,…容易招鬼。
我想到此处,心里一紧,冷汗出来了,我的感受到那轻飘诡异的脚步离我的床越来越近,有一只脚已迈上床,我在脑袋里飞速搜索解决方法。
咬舌尖,舌尖血,至纯至阳,真阳涎,人体阳气最盛的地方就是舌尖。舌尖的精血,对一切阴邪都有克制作用。可以我口齿不灵,就是无法张口。
再动手指,指头处于神经末梢,刺激非常敏感,加之我平日习琴惯用手指,也比较听我的话,这时后面那灵已双腿上床,已俯上我被。我寒毛竖起,集中意念,曲指一弹。左手小指头微微一动,一股电流从小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电流所到之处,身体就像解绑了一样可以活动了。就在电流传送短暂的一瞬间,头顶冒出一张慘白的人脸,他戴着一顶黑帽子,朝着我笑,是已故多年的奶奶, 但那惨白的脸和诡异的笑容,还是吓了我一跳,只是一瞬间,画面开始割裂,电流已达头部,那张脸马上消失了。其他的场景依然未变,就是面前走来走去的室友变得清晰了。
我呆了两秒没有马上起身,眼角已经有泪,那是我亲爱的奶奶,我常常想要见她,可她真的来见我了,我却惊吓的把她赶走了。她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来了,我怎么能怕她呢,她即使是鬼也不会害我呀。我有些内疚…难道她就是来帮我逃离梦魇吗?
我擦了擦泪和额头上细细的冷汗,坐起来问我对面正在照镜子梳头的靖如。
“如,我刚刚叫你你有听到吗?”
“没有呀,你睡觉可安静了,赶紧下床,要到上课时间了。”
“好吧,我以为我一直在叫你呢?可是鬼压床时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动静,不像你还可以唱观音咒。旁人也好发觉异样。”
“那倒是,上次还要谢谢你,不是你大声叫我的名字把我叫醒,我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了。”
一旁正敷满藻泥面膜的晶晶无奈的感叹。
“如,你做的什么恐怖的梦,发出的那声音太可怕了,吓得我捂着被子哭,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哈哈,原来你也醒了呀。你不是睡在自己缝的驱魔床罩里吗?还吓哭了?”
“你吼得那么凄厉,能不醒吗?原来你是在唱观音咒,那哪像在唱歌呀。感觉就像鬼魂附体了。我哪知道你下一步会不会坐起来,爬到我这边干什么的…”
“恐惧中唱的,还是在梦里用力寄出来的,肯定不伦不类了”我感叹。
“哈哈,我才不像你会梦游呢,要那样你也帮我做个罩子吧。每次发现自己鬼压床都想办法在梦里唱观音咒,挺有效的,对了,还有枕边记得放一把糯米。”
“还是小乔最好,睡着了,啥也听不到,一觉大天亮。”
“她自己是听不到了,但是偶尔坐起来说几句韩语,叫声欧巴,又倒下去,真是笑死人了。”
小乔也迷糊的从被窝里面坐起来,“我晚上是听不到什么了,但是白天我看到东西,你们可都看不到呀…”
“那倒是,各有各的慘啊”我飞速下床,穿好衣服,拿好书本,一边换鞋一边催促还在试衣的如。“赶紧的走吧,哪件都美美的,别再迟到了。”拖着她赶往上课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