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人到中年”,“一睁开眼睛,周围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步入中年的男男女女们在饱尝过喜乐哀愁后,还剩下多少真情?
在上有老、下有小的现实重负下,还余有多少诗意?
困于俗常,牵扯于过往,有多少空间留给后来的他/她?
看似洒脱,貌似无牵无挂,转过身又有多少无奈压于心底?
失意文艺女——李小姐
从外表看,她苗条亮丽、时尚干练,穿着合身的针织套装,踩着1万多的高跟鞋。喜欢看话剧,满口文艺腔,是一个充满的小资情调的女人。
可当老白去到她家中,才揭开生活的遮羞布。亲眼见证了李小姐“光鲜”之下的局促和不堪。
狭小、破旧的老宅、闪烁不定的电灯、不见踪影的男人、喋喋不休的母亲、英语考不及格的中英混血女儿。
华美的袍子揭开后,真相破朽、沉重得令人心酸。
她喜欢露水情缘的放飞,而太认真、执着的感情,却令她害怕和退缩。
于她这个年龄已不相信纯粹的“爱情”,不会再为一副素描心动,不愿再用情感、婚姻束缚自己。
看似活得自由、随性,又何尝不是在小心隐藏曾经“破碎的心”。浅尝辄止令她自在,亲密、稳定反而成了束缚。
并且,她明白所有的付出都明码标价,所有的温情背后可能只是小心伪装。于她而言,所谓“真情”,是计算后两人间的动态平衡。
为了感谢老白的付出,补偿自己对他的“拒绝”。她搞定黄浦江边的画廊,为老白圆“画展”梦。
虽然,听浪漫的“爱情神话”已没多少触动,看艰涩的文艺电影也只打哈欠,却还要在朋友圈中秀一把“感动”。
最终,不知是因老乌的故事,还是老白的坚持,她接受了他的“追求”。
约会消息发出后,她外表看去,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也许,这就是岁月历练后的平和,心理的翻腾起伏,不会再清晰写在脸上。
奔放“小野猫”——格洛瑞亚
格洛瑞亚明媚、开朗,自称“有钱、有闲、老公失踪,不要太灵哦!”她每天学画、购物、打扮、K歌,似乎过得好不潇洒。
可在,遇到问题时,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看似众人环绕,却都浮于表面,有几人能走进心里?
老公被人“绑架”,也许是真实,也许只是个像老白“撒娇”的借口。实在没了其它方法,只能用危急时刻的孤单、无助,来靠近心仪的男性。
同样是一夜情,老白早起为李小姐准备早餐,李小姐仓皇而逃。而与格洛瑞亚,却是老白不愿面对的“错误”,她成了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那个人。想为老白准备早餐,又因是客人,而不敢使用厨房,只能早早打包了外卖回来。
看出了老白的惊诧和排斥,连忙装出一副成年人玩玩而已、“何必认真”的模样。甚而想要用钱来给老白“补偿”,却又碍着他“艺术工作者”的面子,而用高价买下了他几幅画。
表面看上去泼辣风情、玩世不恭,实则心底放不下对“真情”的渴望。片中老白来KTV送画走后,她慢慢关上门,脸上写满伤感和落寞。
最后,听老乌讲述自己的年轻时的“奇遇”,哭得最伤心的也是她。表面看来,她热情、奔放,放得开、玩得起,内心却对“爱情神话”保有最“纯真”的向往。
与李小姐曾在爱情中受伤后的“退缩”不同,格洛瑞亚却在“珠光宝气”的婚姻中,渴求着“真爱”。
傲娇前妻——蓓蓓
老白前妻蓓蓓喜欢跳探戈,在舞厅的五光十色的暧昧灯光中,放飞自我,寻找激情。
老白天天给她烧了十几年饭,最终两人还是离婚收场,朋友们都调笑老白是“白辛苦”。
看着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温良模样,说起话来却是娇嗔蛮横,再配上傲娇的举止、神情, 是一副婚姻中备受宠爱的模样。
她以为上海“小男人”的细心呵护下,就可以完全颠倒了男女的位置。她恃宠而骄、为所欲为,在感情中玩过了火——“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她自以为可以得到原谅,却无奈“被离婚”。在与老白分开多年后,却依然为此忿忿不平。
她嘴巴上说着嫌弃的话——让前婆婆不要再把老白家里的东西拿给她。可看到李小姐、格洛瑞亚和老白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想着过去专属于自己的“私厨”,如今成了“大锅饭”,心中自是翻腾不平。
她嘲笑着说:“‘剩饭’还有‘野猫’抢”,引发饭桌上众人一番“精彩”的唇枪舌战。
然而,中年人面对感情,虽有依恋,虽有向往,却更多了理性的平和。彼此之间很快丢掉芥蒂与“竞争”,变成惺惺相惜的“温存”。
愤懑与不安都只是一时,蓓蓓很快接受老白追求新感情的事实,格洛瑞亚也能坦然面对情感“落空”的失望。
三个女人从唇齿相讥到和平共处的转变,似乎就在一瞬。李小姐和格洛瑞亚共同为老白张罗画展,一起向老白儿子讨教护肤“秘籍”。
她们三人和和气气地围坐在老白家吃饭,像离散多年的好友重聚。
大家一起听老乌讲爱情往事,一起看费里尼的《爱情神话》。中年人的世界,有什么拿不起,放不下,更何况是“爱情”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虽期盼,却不执拗;虽渴求,但不黏着——也许这就是中年人的“爱情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