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谁催眠了?|第10章 她心里有一个秘密

前情回顾:她被谁催眠了?|第9章 她终于醒来 -



之曼虽说醒了,整日还是觉着恍惚,身子骨疲乏无力,人也没一点精神,醒不了一会就想瞌睡,醒着的时候,有时偶尔能躺着转动下眼球望一望四周,脑袋不是很清醒,也没力气去想事。


医院给她找了一对双胞胎护理,林夏和林冬,今年才毕业,估计她妈生下来她们的时候,希望姐妹俩不一样,能一个像夏天一个像冬天,可双胞胎嘛,怎么可能会不一样?长着长着完全就是一个人了,逗趣耍宝简直不分高低,刚来的那几天,她俩就跟之曼玩‘猜猜谁是谁’的游戏,差点没将她玩崩溃。


这姐妹花,分明就是来给她无趣的住院生涯解乏的。


很快,之曼便跟她们打成一片。林夏和林冬成了她来康城的第一个朋友,也算是种缘分吧。


之曼醒来的第三天,严彬特意支开所有人,郑重其事地邀请她,跟他回美国治疗,之曼紧张地手心出汗,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地摇头。


严彬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看她如此坚定地拒绝,忽地明白了一些事情。


事情的表面往往不如你看到的那样简单。


自从之曼醒来,年慕瑾倒是去医院去得少了,也不知道是他潜意识里在排斥什么,要去也是深夜时分,他静静地站立在她的床头,黑夜掩盖了一切喧嚣,房里安静地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和着上方“滴答”滑落的盐水瓶。


他眼里的眸光越发的扑朔迷离。


时光静默无言,只管埋着头往前。


之曼的身体终于朝着有利的方向慢慢好转,大概过了一个半月,除了受伤严重的大腿,她的身子基本能活动自如了。


断断续续的,她能想起来一些事情。


这天刚吃过中饭,她朝两姐妹投去一个灿烂的微笑,眨着眼睛缠着说突然想吃甜品,两个丫头均怔了一下,床头的人卖起萌来实在是让人招架不住,她的笑顿时让这病房里的沉闷变得活泼。林夏欣喜地自告奋勇要出去买,之曼喊住她,弯一弯嘴角,笑着说,“不,你们一起去,快去快回”,林夏担忧地看着她,有些不放心,“可是”之曼挥挥手,“别担心,我没事,再说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不怕。”


两人走后,之曼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清醒的安静的时光。


她有些激动,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摊开手掌心朝向自己,怔怔地瞧着,几分伤感。她偏过头望向窗外,似乎天气晴朗,午后的阳光正好,柔柔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照在她摊开的手背上,她眯着眼看着指缝里的阳光,恍如隔世。


若不是瞄到依旧绷着石膏的右腿,她几乎不能相信,她竟然真的去撞了那个人的车,还能大难不死。


只能说,这场经历足够惊心动魄。她甚至不愿去回想,连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她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一遭,记忆断断续续,支离破碎,能再次见到明媚的阳光,心里百感交集,欣慰却又夹杂着些许失落。


欣慰的是她终于不再欠着个恩情,失落的是,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尚不得自由。


她的目光贪婪地追逐着百叶窗上的片片阳光,即使为别人而活,也要活出自己的尊严。


想一想,是有多少年没率性而为,为自己好好活一场了?她坐得有点久,额头开始冒虚汗,她低低叹气一声,倚着床头缓缓躺了下来。


缓缓的,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炸开了,她突然想起,回国前的那几天。


那时才暮春三月,草长鸢飞,花开烂漫,可她的人生却很糟糕,确切来说,是左家正在遭遇着十分糟糕的事。


左景风是之曼的未婚夫。


左家是十九世纪移民至美国的,世代从事矿金产业,家大业大,在早期的美国西部掘金行业中赚得盆满钵满,直到该行业渐渐没落,左家才将资金分散到其他行业,后来发展得较好的便要算这房地产和制糖工艺了。


可惜,左家一代不如一代,偏又世代单传,到景风的爷爷这辈,因为经营不善再加上大规模的房地产泡沫,家产竟被挥霍得所剩无几,景风的爷爷过世的时候,景风的爸爸无心且无力接过家族的重担,硬推给当时还正在读大学的景风,那个时候的景风绝对是纨绔子弟一枚,整天游手好闲又不务正业,泡妞的本领倒是一流。整天拿着家里的钱出去找乐子,隔三差五地在家举办一场舞会Party之类,邀请各界名流,饮酒作乐,钱花了不少,狐朋狗友倒也挺多。


左母被这个不孝子气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又无计可施,只得每天在家暗自垂泪,天天哀叹,这左家仅剩一点的光景迟早会被这小子败光。


就在左家的产业处于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时候,景风说,就是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之曼,他形容之曼是老天爷垂帘送给他一个人世间最最美好的天使,为了他的天使,他必须改变自己,让自己变成最后的那个人。


从此这个游手好闲惯了的纨绔子弟还真痛改前非,一门心思钻进公司运营上,发誓要将左家的产业发扬光大。


都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可惜,左家的产业确确实实已步入迟暮之年,垂垂老矣,这个时候再来补牢,确实已晚。


三年的补牢时光,饶景风再怎样勤奋努力也终究难逃破产的命运。


几代人的心血眼看就要毁在景风的手里,左母五十多岁的年纪七老八十的身子自然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有天竟在自家院落摔倒了,这一摔直接摔成肾衰竭,而且还是急性的,医生都下病危通知书了,除非立马找到合适的肾源,否则无力回天。


一夕之间,左家陷入前所未有的绝境,先不说换肾等着的是笔庞大的手续费,而且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左家这几年欠的外债不少,听闻如今这样的光景,债权人纷纷上门讨债。


这时候,景风那些用金钱砸出来的狐朋狗友纷纷做猕猴散,所谓人情冷漠如斯,让左家更加绝望。


之曼这一天足足跑了十几家银行和信贷机构,没有一家愿意伸出援手,可也就是在这一天,林氏集团的总裁林莫刚刚从国内飞回美国,好不风光。

 真是一家欢乐,一家愁,原本这两家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是谁知道呢,命运的齿轮已经在冥冥之中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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