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兰没有童话 | 冰与火之歌（二）

自然馈赠的光影

塑造了一段段动人的童话

忘却的是历史

初始之时生活着巨人伊米尔，沙砾不存海洋不在，遑论清凉波涛；脚下没有土地头顶没有天空，只有一道混沌的鸿沟，无处生芳草。

布尔的儿子让大地升起，造就了光辉的米德加德。

——《女占卜者的预言》

“冰上的耶鲁节”

耶鲁节：北欧民族的宗教性节日。

处于高位的领主，摇晃着法兰克王国产出的红酒，把玩着从盎格鲁-撒克逊人手中夺来的精美珠宝，欣赏着厅前的舞女。勇士们围绕大厅，坐在长凳上大口痛饮女侍花费半个月时间酿造的蜂蜜酒。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既是庆祝一年的满载而归，又是为了迎接隆冬的到来。

高大的维京勇士身着盛装，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时不时瞟向大厅最高处——他们的领主，等待着封赏。事实上维京人夏天在法兰克王国的壮举，足够他们过好一整个冬季。“日耳曼人果然是天生的酿酒家”品尝着蓝色玻璃杯中的红酒领主说道“把在法兰克王国找到的葡萄酒搬出来与勇士分享！”。这些从法兰克王国抢来的酒，酒罐精美匀称，与大厅内勇士们手中的牛角杯和木杯不同，酒罐上锡箔点缀的花纹，仿佛展现了泥土经过冰与火的炼制过程。

粗制的蜂蜜酒与日耳曼人酿造的葡萄酒天差地别，享用着领主的慷慨，同时也夸赞着领主的伟大“领主是何等的威武，春日偷袭苏格兰杀得盎格鲁-撒克逊人落荒而逃，夏日攻下法兰克王国的港口，洗劫了当地教会和仓库的金银财宝，如今身披亮银花豹披风，头戴绸丝貂皮帽，背靠虎皮丝绒毯，身后还挂着一副精美的画作，极显领主风范”。

大厅中就坐的勇士，大部分在春季随领主一起出海远航。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横行北海与北大西洋，如今在法兰克王国一战成名，怎能错过这次向新面孔炫耀的好机会。“明年春天，我们英明神武的领主会带领我们洗劫英格兰，顺便去西班牙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来换，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会发财的！”

其实每年的春天，维京人都会由领主带领众多勇士出海，大多数没有那么幸运。有些领主出海便在没有回来；有些十几艘船出海只回来一艘；有些即使回来从此再也不能出海。这些维京海盗们心中都知道，如果不去杀人自己将被活活饿死。

品尝完美酒，按照惯例应当供奉神灵。领主命部下杀猪宰羊，在领主的带领下向诸神祷告，祷告来年仍可以如此欢聚饮酒；祷告自己可以平安归来。祷告完毕众人便开始享用这领主提供的盛宴，直至深夜点起篝火。

酒足饭饱，勇士们品尝着从伊比利亚半岛摩尔人那里换来的坚果。大家谈论着一年来发生的一切：那是一场壮观的葬礼，死去的领主被安放在华丽的长船上，美酒珠宝来自世界各地精致的器具，精美的木雕陪伴在这位死去的领主左右，与他一同前往身后的世界。“不知道最后会飘往哪里，便宜了哪个岛上的渡鸦”人们谈论着。

清晨，领主让侍从取出打造好的各种金银臂环奖励给诸位勇士，赞赏他们的勇武，获取他们的忠诚，新加入的勇士也会得到礼物不过大部分都是兵器。换取厅上所有人的忠诚使他们能够在日德兰半岛上活过耶鲁节后冰雪漫天的冬季，才能对春天的抢掠有所期待。

“水深火热的北欧”

烧杀抢掠的维京人，其权利始自领主大厅，终于长船之上。整个维京时代见证着欧洲的政治、军事、贸易、农业、宗教、艺术与文学的发展。

北欧极寒之地自古被欧洲人称为“世界的尽头”，维京人就是世界尽头来的恶魔。头戴兽角头盔，挥舞着利剑与双斧，所到之处奸淫掳掠、屠戮破坏、洗劫钱财、焚毁建筑，王国因此覆灭，贫民因此流离失所。无论男女老少都会遭受极刑，并用来作为信奉宗教的贡品，他们认为这体现了英雄气概，他们仰慕者自己的力量与勇气。

是的维京人崇尚武力，也推崇暴力，但在那个年代暴力对政权起着关键的作用。屡被维京人欺凌的盎格鲁-萨克逊人在大不列颠群岛为争夺政权采用的暴力手段只会比维京人更大，只不过他们信奉基督会用文明加以粉饰。

维京人是最无畏的冒险家，因为自身条件受限，他们不得不出海劫掠。他们对冒险充满执着与追求，他们无所畏惧，甚至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前500年就横渡大西洋。在波罗的海、波迪尼亚湾与巴伦支海上维京人的船只早就在航行，他们最早发现与中亚哈里王朝的贸易之路，这条贸易之路也连接着中国的丝绸之路。发展贸易为维京人带来巨大的财富。

在这个充满血腥暴力的时代，北欧的狂怒为文明带来点点生机，对欧洲文明产生一定的影响。他们是天生的航海家也是贸易家，文明之火很快遍布欧洲大陆。基督教的传播，文学的繁荣兴盛，艺术的蓬勃发展。中亚阿拉伯帝国（哈里王朝）崛起后统一对外经济，让波罗的海经济更上一层楼，北欧居民也逐渐迁往法兰西、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等地居住。

你以为维京人的劫掠结束了？

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