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

第一次,是在黎明时分。我与战友们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紧急集合号的号声惊醒了。我们三下五除二从床垫下取出背包绳,将被褥捆绑成四四方方的背包,依据“左生活、右战斗”的顺序,依次将水壶、挎包侧挎到左肩。水壶要装满水,军绿色的帆布挎包里要有一支碳素笔、一本政治笔记本和一本军师理论笔记本,还要有牙缸、牙膏、毛巾、香皂和针线包。最后,我们将武装带系在腰上,固定住挎包,背上背包,火速跑去武器库,按枪号取出自己的81—1自动步枪。由于我是40火箭弹正手,连队里只有一个40火箭筒,省去了辨别枪号取枪,和给子弹袋装上四个弹夹和四枚手榴弹的过程。所以,我总是能排在前几个冲出营房。

一跑出营房,我就愣住了。连长大声督促集合,和战友们急冲冲跑营房的景象,在我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月光倾洒在1600平米见方的土黄色训练场上,连地上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都反射着月光。我像是走在一片铺满金沙的路上,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它似乎也正在看着我,坦然的、静静的、毫无掩饰的望着我,像极了母亲守望着我的目光。看着那皎洁的月亮,不知为何我嗫嚅着喊了一声“妈”,然后,从心开始,一直到鼻子、眼睛都被一股酸涩贯穿了,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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