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后,紫禁城中朝堂之上,一众大臣皆跪伏在龙椅之下,四周无声,而龙椅之上的那位也寐着,眼皮耷拉着,像是睡着了。
不过,跪伏的人都在想谁会先发出声音,而一些大臣早已承受不住这严肃的威压,留下了一珠接着一珠的汗水,一旁的纹着龙纹的顶柱,却与众人相映成趣,威严却不失霸道。
就在龙椅上的那位快要睡着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层层的台阶传递到殿堂之中,显得有些紊乱与嘈杂,但更多的还是…不安。
传令兵到达殿内时已经快晕倒了,不是他不知道规矩,这原本最后这么一截路该是太监来送达。但是,他不放心,然后又用余光撇了一眼那位所谓的公公,同时他跪倒在地。
当然,在他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他将想看看龙颜面对这一件事的态度放在了心里,而后,他深深的低下了头,
“报!”他喝道
“西境三将军府前线,失守了!”他毫不拖泥带水地速说完毕,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他心里所期待的那一刻的到来。
虽说,一开始那位皇上快要睡着了,但是,似乎这些官员并不是很开心,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而那些武官则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他们喧哗的听完士兵肖虎的报告,与此同时,那位皇上终于在极刹那间将手一挥,就这样制止了一场朝哗。
“嗯~”他轻吟一声,
“那…你们那位将军呢?”
这时候,这皇帝老儿担心的不是战事,也不是民心和时间。他竟直接的问出了留守城池的带兵首领的情况。
帝王之家果是无情之辈!
肖虎面不改色,却仍忍不住露出一抹不屑,而后流利的报出自己准备好的台词。
“禀告陛下,三将军在第一时间率领三军,坚守阵地,誓与百姓共存亡!”
“好!我军有如此敢做敢当之良将,来人呐,将他带下去,郑要大赏!”这皇帝老儿接话竟比肖虎还要迅速流畅几番,惊煞了老夫的眼
而那些官员们,当然,这次不论文官还是武官都秉着重在参与的精神齐声附和着。
然后一脸羡慕的被俩太监架下去的腿软的肖虎,肖虎正是哭闹不得而又苦笑不已,这是个什么事儿!我是来找援兵的,又不是等着加官晋爵的!
所以他又移步跪在了殿内门槛里,由于腿软,在进门时,因为门槛高,差点摔趴,随即顺势跪倒了。
“陛下,臣有罪!”
“哦?有罪?什么罪~”他半寐着眼,手在龙椅上的扶手上打着转,并不时手指轻微的抖动。
“微…微臣,不该犯临阵脱逃罪!”虽是顿了一下,但仍是直接说了出来。
“前线,很乱么?!”他闭上眼睛靠在龙椅上思索着,眉头时皱时松,像是无意间问出,却不失威严。
“臣不敢!!”他连忙再次扑倒,刹那间表明。
“有何不敢?!”他玩味地搓手而后放在两侧太阳穴。
肖虎很突兀地抬起头,看着正在指揉的皇帝,而后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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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打得很激烈,血淋淋展现在边境的百姓面前。当然,士兵更是赤裸裸的参与者。
那座古城在被大雨清刷后,将那一层层己方和异方的血,染腥的城砖冲洗的越发得青了。愣是看不出来它曾是无数将士的战死之地。
庆国的前线兵营一股肃穆之气冲天而起,巡逻的士兵凝眸直睛的关注着前方,那些站在高处的哨兵却四周无死角的准备提前预警。
一处营帐,四五个士兵躺在地上,一旁的帐子外还空着可以睡四到五人的位置,而本来拥挤的营道被拓宽得可以容纳三个巡逻队同时通过。
“你说,这仗怎么打,百夫长?”一个脸色苍白的士兵虚弱问着身旁那个百夫长。
听见身旁没有反应,他皱了皱眉,边打着哈欠,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帐顶。
“我们不会活不过这场战役吧?”他只得慢吞吞地说着,而后他们并排的睡着了。
夜里的平原,凉爽的风不断的吹着,很大很大,吹着帐帘不断的碰撞,掩盖了里面本就寂静的声音。
“战况!”位居最上的中年男子发出如石沉水底的声音。
靠近帐帘的武官敲了敲桌面,声音又随之消失。
门口等候多时地士兵走了进来,看着皱眉地将军,他连忙作辑,而后曝出了久违的…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