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的记忆（一）

不知不觉，已经是陪伴他们的第四个年头，今年是我的第几个教师节了？

第一个教师节

那时刚毕业，去了一个偏远的小乡村，那里民风淳朴，学校异常简陋，条件艰苦，如果不是真的去到那里，我无法想象，我都大学毕业了，竟还有那样破旧的学校，我的小学母校怕是40年前都不止这个样子！教室里破烂的老旧木门还剩下三分之二，窗户上的铁杆锈迹斑斑，对开的小玻璃们已经碎成完全不规则的模样，尖锐的棱角，残破而又危险，如果风吹过，大概会很吓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男老师用心了，用绳子把对开的扇门绑住固定，否则在那样一个风急的地方，冬天怎么过得去。

印象中的教学楼，一栋小三层，一层楼好像有四个教室，唯一的办公室在三楼。方方正正，很旧，不管如何打扫也还是像一块粗糙泛黄的豆腐块，一眼即是尽头。教学楼前面是一片原生态式的操场，凹凸不平，没有长草的地方裸露着大地和泥土的本色，那是学生们最常活动的地方。旁边野草随意生长，长得不高，但显示出生命顽强的绿色，如同那里的孩子们一样，有一种充满野性的力量。草地边上高出一层，那有操场中唯一一块打过水泥的地方，是一个篮球场，也是这个篮球场，看着与那方块教学楼是相呼应的。

全校最新的建筑要数食堂了，我们来的时候还未投入使用，过了多久不记得了，食堂终于可以投入使用，也很幸运请来住在学校旁边的阿姨为我们煮饭，如果不是她愿意过来，可能食堂还得放置吧？每天一饭一菜，对学生对老师而言已经挺满足，至少我觉得挺好了。最怕哪天要是没电，连中午饭都吃不上，只能买瓶水就着面包对付过去了。校门就是一扇栏杆式大铁门，出了大门，附近只有一个卖学生零食的小店，另一边是饭堂阿姨的家，再往远处的地方才是村民的房子，也就是这所学校学生们的家。

在这样一所学校里，学生尽数是留守儿童，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图书馆，没有文化长廊，没有饮水机甚至没有可提供的开水，什么都没有……更不可思议的是，学生们对我说，老师，这里已经10年没有女老师来了！我和同去的女老师惊呆了！那时连校长在内的全体老师只有9个，女老师真的只有我们俩！可是我印象中的小学里，从来都是阴盛阳衰的！来到这里，刷新了我对世界的认识。除了我俩，剩下全是当地的男老师。

去学校一周后就是教师节了，我提前买了卡纸，自己手工做不好，只好让班上的孩子们自己动手。节日那天，进到办公室看到每位老师桌面都放有一枝漂亮的花，她们的心灵手巧倒是让我挺惊讶的，是谁教她们的呢？想必老师们内心有一点小开心吧！至少我希望是。

没有波澜，没有意外，甚至没有哪怕一丝丝节日的气氛，也忘了有没有学生的祝福，应该是有的吧？或许还有一点点同事之间调侃式的节日互祝。

第一个教师节就那样过去了，过得异常简朴，仅剩这么一点点印象……

第二个教师节已经是几年以后，中间跳跃的那些年，关于学校的记忆细长微弱，似断似连，似乎曾经远离，一度以为再也不会扔粉笔敲黑板劈头盖脸教书育人，但奇妙的是，开始，结束，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