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猫冥官
她在冥冥中守护我。
一
唐是非在家里读书，一字一句，把每一个字都记住，用字典查一遍。
他想写诗，因为写诗需要对每一个字有深刻的了解。一共就那么十几个字，肯定要字字珠玑。即使不能写诗，也能认识很多字，之后可以读书很快。
他看着窗外的这夏景写下：
《七彩飞瀑》
现代.唐是非
落魄说未生，倒写银河序。
江湖婉回笔，句子至圆结。
这几天仍然是催账公司几个讨厌的人，时常电话骚扰他。尤其天翼防骚扰这种助纣为孽的恶心。那整个屏都亮着，一直到把你手机电量耗完。他也不理会，该来的总会来，又不怕他们。有国家，有法律的。欠钱不还，那也得人家有能力啊！又不是杨伯劳。
他算到庄子臣大概两个月后会找上门来，有什么惊险的事要发生。他是一代算士，根本不用掐指一算，道法什么的，天生就能感应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但在每一个路口人都是可以选择的，如同我们的掌纹，有许多条路，你自己去选。但是，世界上没有回头路。这就是他告诉庄子臣的哲学。
前几天庄子臣跟他聊起，和一个浙江的土豪去寻师父了。
这是一天清晨。唐是非一如既往的起来读书。泡一杯茶，喝一天。
天气开始进入夏季，光着身子在家读书。
还要妈的钱，都35岁了。本来说好的去开网约车，表哥那边一直拖延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在朋友介绍下，他开始写小说。本来25岁就决心写一部小说，因为自身懒和生计一直不好。他一直想生计好了再说。
其实小说本也是他求生计的工具，他25岁那段时间，用了半年得了一个网络上的征文比赛的奖，4000块。他一看苗头不对，就果断找到堂哥，要求去重庆工作了。不然，那得很快饿死。
他真正喜欢的是哲学，要问这世间的答案。从小他看见自己是一个坐在悬崖边上问问题的孩子。问着天空中不明白的上天：“为什么把我安排在这里。我来世界干什么？”
夜里，只有一只小猫时常爱光顾他的家。他回家乡后住在表弟的老房子，三层楼厂区的老房子。
通道是通的。一楼四户，他住的中间两室一厅。最两边的户型是一室一厅的，这房子还是砖瓦结构。
倒是后凉台很爽，是一个坝心。良田、草地、菜地、鱼塘。
他们这地方叫高坝，坝本是平地。中间空着大家又自然叫它坝心。
有个老板投资了几亿搞鱼塘，后来没搞起来，地一直空着。厂区人民都自来熟，大家就分了荒地，在上面种植各自的蔬菜，给少量的地租。还剩了几片水塘，三五块种得了荷花，空着几块鱼塘。
他喜欢猫，后来生活和自己精神洁癖问题，没有养小动物。这正好老社区，到处看见流浪猫，或者守护这里的猫，于是他想先写一篇他们。也告诉人们，这世上的猫冥官是怎样的。
二
外篇：《猫冥官》
我的想象、灵性。
1
在回家的路上，13岁的庄子臣在放学回家，走在每天必经的路上。一如既往的漆黑而阴暗。村口有一棵大树，多年来分不清是什么，大概是梧桐，很是巨大。
走在小道上，就是那棵漆黑的树旁，他很害怕，每次经过这里都非常害怕。虽然只有20米的距离，却无比害怕。他知道黑暗里躲着什么，是对他不利的。
当黑暗不会对人不利的时候，或许人就长大了。要不他适应了黑暗，要不他知道在黑暗中保护自己。还有守护人的猫冥官，它们也在。
时常就是一只猫拱出来，吓退了黑暗中什么。我就称它猫冥官。
就这样，庄子臣安全的读完了初中，全在猫冥官的守护中。
2
庄子臣以前也爱写作。
有一天他依例在回家，看见一只老鼠。他在口味佳吃着披萨，女店员惊叫着有老鼠，老鼠跑到电瓶车车毂里，悠然自得。
他立马提着扫把就出去了，没被老鼠少欺负过。大摇大摆在他眼前，此仇不报非君子。
几经追逐下打死老鼠。他知道老鼠必定来报仇。他很怕，不知道该不该打死老鼠，在周围人的催促下。
和常去的奶茶店老板聊起这事。老板说为民除害，要不怎么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呢？”
晚上，怪事平平。踢到从未踢到过的脚盆，烧水壶坏了。
一只猫串出来。他还躺在床上写作，他习惯这样安静的时空。喵咪大叫，像是要吃的。在房间里搜查一圈，像搜查老鼠，又出去了。
他知道是来保护自己的，就没有多管。
可是猫不走，在另一间房里坐下，还坐在板凳上。
第二天猫走了。
他想起那老鼠凶恶的模样，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了。
早上梦醒，墙壁上全是爪印。这里昨夜经过一场大战。
发现有人失踪。
小区里的猫一来，那盯着他的眼神就不见了。他也时常喂这些喵咪，流浪猫在这里都安稳的过得很好。他们不用吃老鼠，大家会在特定的位置给他们放一些猫粮。
后来庄子臣越来越没力气，一天走在路上遇见师父。你这是妖孽缠身。
师父做法，驱走了他身上的妖气。
3
又听见楼里打斗的声音。他知道老鼠来报仇了。又是一阵打斗。
一只小猫受伤，是猫冥官。他给猫冥官包扎，收养在家。
接下来三个月里，猫冥官经常去打架，也守护了他二十几天。
他认不得那个女孩，是面包店的女孩。手上有伤。女孩说是猫抓的。
楼下还有一个老奶奶卖烟，唐是非喜欢去她那里买烟，那个小女孩就陪着老奶奶。
也不出去，也不出嫁。直到有天老奶奶去世了，那小女孩也不见了。在那个无人居住的院子里多了一只猫。唐是非会去给它喂东西吃。
这一天他还是放学，有个声音把他诱惑到门外。他似乎要去哪里。又是一声猫声他清醒过来，就回家了。
他还是好奇，决心去找一找。他觉得那定不平凡。
于是他追到山上一处空地。一只巨大老鼠精和猫冥官在打架。那姐姐尾巴巨大，像是歌剧里的猫。老鼠只是黑色的灵魂。
几个回合下来，猫赢了。他惊讶的走上去。姐姐？
臭小子，你怎么跟来了。
我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
呵呵，我不怕。
后来的日子里，他总在上学途中遇见那只猫，给她喂小鱼干。他本来不多的零用钱，全拿来买小鱼干。周围人还知道，是这只猫冥官守护了我们。
初二的时候他要去远方学习了。车开走，那猫追了一路。追了几十公里，后来再也没见过了。新的县城也有很多猫，但不是那只猫冥官了。没有那么爱他，似乎只守护他。
师父跟唐是非说，你跟猫冥官有缘。
4
郭真正很喜欢足球，回家也带着球玩耍。一直盘带着回家，像日本漫画《足球小子》里的大空翼。他虽然没有做足球职业的梦，也不想做职业运动员，心脏不好（有一点心率早搏。）
过度运动有时候会心律不齐的现象。
可是那是最快乐的童年啊，少年。都是足球伴陪着他。
因为他从小看见鬼怪，不与人太多交往。记得班上有个女生问他相信这世界有鬼吗？他说相信。
大家嘲笑那个女孩是神经病，他也不敢接近了。止于流言蜚语，他也不敢再说这世界有鬼了。
他只得隐忍，把从看见鬼这件事埋藏在了心里。于是足球比较干净，他天天踢足球。
有一次差点踢到一只猫冥官，可爱极了。他知道是她，她跑了。后来猫冥官每次在球场看他踢球，他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
有一次外来势力，邪恶鬼魁来到侵袭这里。
郭真正和鬼魁打斗在一起，周身副伤。猫冥官来打跑了鬼魁，他们成为了朋友。也经常在校后门约会。
后来他们被说彼此生了爱慕，人妖殊途。他们就自然走淡了。
一晃眼，郭真正已经17岁，即将上大学。他还经常看见曾经那只猫冥官，一个人她在操场上玩。
已经不是她了，那个陪伴少年成长的猫冥官。
6
郭真正父亲死的时候，他才20岁。他记得是被狐妖吃掉的，于是他要找狐妖报仇。
那一段时间也是猫冥官一直守护着他。
那天他特别悲伤。他回到原来的学校，在楼顶上和猫冥官聊天，他们聊了很多，猫冥官聊她的家庭，聊她的过往。
后来他们恋爱了，经常在那栋楼上亲亲我我。
一天猫冥官的母亲找来，猫跑了，他在学校里找到猫冥官母亲，请不要打她。母亲欣赏这位男孩子的勇气。
后来同意他们在一起，还让郭真正去他们家里做客。
结果那天玥躲在他们宿舍的隔壁寝，玥只记得郭真正大概从那个口子进去，她见过，但不知道具体在那间。她慌张的瞎跑就跑错了，正好跑到了隔壁。
他先毕业，猫冥官要他留下来陪一年。可是他当时只想报父仇，就什么也没说走了。后来只有两人无尽长相思念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找到猫冥官，还是那只。但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他们仿佛变得陌生，已经不是那个在天台上无话不谈的情侣。郭真正想，是我走丢了，还是她走丢了，不管仍然世间行走。
6
庄子臣一个人走在西明寺
门口那只猫冥官好像。她年少时那只。你是她吗？
显然不是，时刻日月星辰回转那么多年。
他守护着西禅寺，经常在佛像之间走着。他也继续写着小说。他和杨小易的故事。
每天有空就清理下，打扫师院。阿姨们对他很好。他已经不像在青云观那样自由，这里没有那么嘈杂。
有空上上街买点好吃的，看着彝族男女恩恩爱爱，和他们的民族繁华的婚礼，他很是羡慕。
想起梦中和杨小易的婚礼，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杨小易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在郊外有一所小小房子。
这里月亮很明。
猫冥官一直守护他。
7
唐是非去昆明的旅游的时候。遇到一只猫冥官，还带他旅游了西山和许多地方。
带他吃了最好吃的乳扇，后来他带二师兄庄子臣去吃，庄子臣从此爱上了这云南乳扇的味道。
他们旅游了聂耳纪念，西山遍游。
许多年后猫化为人形，结婚生子。他认出了猫，又一次去云南旅游，和他们一家子，很是幸福。
三
夜下，凌晨1点过，重庆的九街还热闹非凡，也是狐妖出没的时候。有的善，有的恶，大多是野狐狸吃人。
酒吧里有个做皮鞋销售的小子，小个子，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带个眼镜，像是很聪明。正好就被一只狐狸精盯上。
刚把姑娘带出酒吧，像带回僻静处XX，狐狸精一般选择偏僻处居住。
暗处，一个男子背着把古剑，这正是郭真正。他白天做网球教练，夜晚就出来杀狐妖。
走过身旁时，狐妖感觉到什么，正准备逃走，郭真正的崆峒剑就出鞘了。一剑刺向狐狸精，狐妖当场毙命。
那小个子眼镜男子吓的直奔跑。跑出去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不一会警察赶到，所到之处毫无血迹。查实，周围并没有一个女子居住，或失踪什么的。
郭真正提着狐狸尾巴，装在网球背包里，还露出网球拍的柄头。这样人一般不会怀疑，而网球拍里藏的正是他的崆峒剑。
回到加州轻轨站附近的住所，乃是一个多人的单身小区。因为房间都是单间配套，这里住了很多单身的外乡打工人，年轻人居多。
他正在天台点着烟，等着狐狸炼化，得到狐精丹。他不是要吃仙丹，而是拿这药可以救那些被狐妖仙术迷惑的人。
由于怨气过重，这些人很容易变成鬼魁。
这世间怨气越多，越不得安宁。
这是他杀的第13只狐狸，他发誓要杀1000只狐狸。因为他亲眼看见父亲被狐狸吞食，那虽然是3岁的事情，他却记的。
幸好师父当年及时救了他，从此入了青云观。
虽然师父劝他放下那段成见，可是他放不下。
唐是非感应到他要出大事。
郭真正的头顶突然出现7、8只狐妖。他早被狐妖一族注意，发出悬赏，追杀他。
警察发现不了印记，这些狐妖对同伴的气味很是敏感，早就锁定了他家附近。
轻易就找到了他，其实这只狐妖本就是拿来作饵的。在狐妖身上有个道符，他看不见，也是人类道士恬不知耻的和狐妖一族同流合污。
一阵乱战过后，郭真正已经被逼迫到墙角，身负重伤，他舔了舔自己的血，想今天就丢在这里了。
一个狼女冲出来救他，就是小区里的廖子欣。她有一只狗狗叫嘟嘟，郭真正很是喜欢，平时大家都在小区中庭遛狗，他们也就有了交情。
感觉小区妖气异动的廖子欣四处察看，在天台发现了他们。本来平时就讨厌狐妖，加上遇见郭真正，就出手相救。
狼女只是人身，化身狼女的时候多了些爪子而已。他们身上也流着狼人的血液，比狼人温柔许多而已。
正准备决一死战的时候，另一只狸猫妖也加入战斗，是小区的七妹。七妹本是她狗的名字，具体叫什么名字郭真正也不知道，大家也都叫她七妹妈妈，也跟着叫七妹。
“唰”一下。唐是非弹开面前的狐妖，用一种特别的精神念力告诉郭真正快逃，特勤局也赶来了，他这样乱杀狐妖也是不对的。
唐是非一般不轻易用道法，因为天生的算法他已经看透世间的一切。就像电视剧里的算命瞎子。
唐是非就是这样的人，他虽然眼睛能看见这个世界，却也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在几百公里内，他就像身体长了触须一样的念力，自然全然获悉。
这种念力触须立在郭真正前面，冷峻的对峙这些狐妖。
一下弹开狐妖，推着三人快跑。这时候一只猫冥官夜赶来，也是小区里的小姐姐，19岁叫李敏。她和她的猫都是猫冥官，猫修行较浅还不能随意化人形，这也化了人形，叫猫妞。
看来大家早就讨厌了这些狐妖。
竟发现有一只狐妖是小区隔壁的发财火锅店老板，相貌极其丑陋。
“不能留后患”。妖怪都起了杀心。
原来小区这么多特异人士，郭真正平时和他们交流竟一点也没有发现。
这特勤局赶到，女子一个莲月刀，一圈一个空斩，狐妖断成两节。
狐妖赶快逃跑，群起逃跑。
天上就起了一个咒印，一个大的八卦封印从天而降，伏魔降妖虎符！几个狐妖没来及逃走，被压在下面。
廖子欣、七妹、李敏、嘟嘟，都顶不住，这一招是全部制伏。
众人都看着，他们打的动静有些大，小区的人都跑出来看。
唐是非在几百公里外集合全部念力顶住了符咒，要郭真正和他的小区里认识的伙伴们快逃。这时两只狐妖也想乘机逃出，被唐是非念力一脚踢了回去。
莲月刀女子却追来，拦住他们去路，叫他们停止抵抗。
唐是非跟郭真正说：“他们都有登记，只为出手救你，又没伤人。你却十三条狐命在身。你赶紧逃，跟着我的意念走。”
郭真正就跟小伙伴们诚恳地说了谢谢，赶快转身逃跑。
拿莲月刀的特勤局女子去拦，被唐是非用念力抱住。郭真正也跟着唐是非念力指引逃去。
世界总算安静下来，公务警察就去安抚群众，特勤局探员就叫刚那几个出手相救的小区特异人士过去盘问。
四
跟着唐是非的指示，郭真正跑到了明月沱，是一个多年前重庆区域的渡口。从这里偷跑上一只返回上流的运沙船，躲在船里，回泸州。
因为是空船，船体里特别干净空旷。看着这天上的明月，这时郭真正才真正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