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教过吗,这么厉害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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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打鼾。在这一方面,男女绝对平等。

入夜,静静的空气中有些悉窣的声响,像阴天里炸开响雷,平地里起了颠簸的前奏。

一种细微的声的幽灵突然闯入,它悄然潜入,似乎无处不在,又令人无计可施。它是犯了错而厚颜无耻的抵赖,你能看到它理直气壮的声,就是逮不着它狡猾的形。

开始时它小心翼翼,尾随着其他的翻身、磨牙的声音,几乎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渐渐的,它胆子越来越大,声浪起伏间,踏踏实实地存在。像老实人的一言一行,就在那儿,让人恨不起来,也不用担心它能做出什么大的事情。

不一会儿,它的声势就壮大起来。吸气时,虎虎生威,像经过了惊涛骇浪的大海,一叶小舟在浪尖上腾挪翻腾,随时都要倾倒似的。

然而,呼气时,又悄然无声,嚣张气焰神奇地消失,像一只驯服的困兽,只等你牵着它脖子上的绳索,乖乖跟你回家。

不过三四秒的样子,那疯狂而怪异的呼啸声再次响起,带着卷土重来的不可一世,带着掘地三尺地决绝和执拗,拽着你的心再次疼起来,生怕一个弦要断裂。呼吸被阻碍,从极小极小的缝隙中有一丝丝气息,挣扎着,痛苦着,匍匐着,钻出来,发出一点点叹息,然后又颓然地放弃。

如此这般,忽而疯狂地呼啸,继而疲软地平息。一个夜的“领袖”在寂静中成了英雄,一屋子醒着或睡着的人都被他的叫嚣狠狠地统治,无从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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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人们睁开惺忪的浮肿的眼,晃着昏沉的脑袋,悄悄地指着同房间的某一处,说:“昨晚你听到了吗?那边声音吵得很。唉!”另一个人像猎犬一般,嗅了嗅,严肃地摇摇头:“不对,是那边的声音。就是那边。”

说罢,两人不再开腔。只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洗漱吃饭。蒙蒙的光线中,依稀有一只兽腾空而去。

当夜晚再次降临,房间里的人依然平静地洗漱、铺床,但心中却暗暗祈祷不要再被夜的“领袖”统治,不要在山呼海啸的声音中被惊扰,又隐隐地希冀出现新的情况。

深夜,当一切喧嚣如海浪渐渐平息,房间复归平静时,鼾声再次响起。

这次,又多了几重奏,喑哑的,高亢的,伴随着主旋律,滑稽地同台演奏着。有时候,伴奏曲的声响大有夺去主旋律风头之势,当仁不让,又歇斯底里。

天亮了,那几个协奏曲的主人,又无限哀怨地瞟一眼昨天她们指的方向,嘁嘁喳喳地叨念着:“昨晚又听到了吧,那边......唉!”

领教过么,这么厉害的鼾声?火车上,病房里,都是你和它们邂逅的地点。

之后你一定会坚决地道一声:“再见,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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