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专业的演员,我们越来越难以投入,甚至有不想演下去的不耐烦。
更重要的是,唯一的观众——生活,从来都不是一个太好的观看者,它像一个苛刻的导演,同一个个现实对我们指手画脚,甚至加进很多戏码,似乎想帮助我们找到各自对的状态。
我投入到似乎都忘记,那终点注定是失败,注定是一场无法承受的剧痛。
有种东西,隔阂着彼此,注定无法做非常好的朋友——目光,太透彻的目光。
人总是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回归到了原型。
每个人都已经过上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生活让许多人在这个时空里无法相处在共同的状态,除非等彼此都老了,年迈再次抹去其他,构成我们每个人最重要的标志,或许那时候的聚会才能成真。
又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从本质意义上,我们都是,既失去家乡又永远没办法抵达远方的人。
我知道,我和他这辈子都注定无处安身。
不清楚真实的标准时,越用力就越让人觉得可笑。
说不出的恐惧,恐惧自己成为别人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这么需要让别人喜欢?或许是求生的本能。
生存现实和自我期待的差距太大,容易让人会开发出不同的想象来安放自己。
多么贫瘠的想象力,连想象的样本都是中学课本里的。
在迅速城市化的国家里,似乎每个人都在急着进入对时尚生活的想象,投入地模仿着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在一段时间里,我觉得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都长得像蚂蚁:巨大的脑袋装着一个巨大的梦想,用和这个梦想不匹配的瘦小的身躯扛着,到处奔走在一个个尝试里。而我也在不自觉中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当他看到梦想背后那芜杂、繁琐的要求时,是否会有耐心,是否具有能力,是否能有足够的接受度——梦想原来是卑微的执着。
他不知道,最离奇的理想所需要的建筑素材就是一个个庸常而枯燥的努力。
然而生活必须继续,就像是个话剧演员,我必须在中场休息时间结束后,继续扮演起在现实生活中苦苦争取来的角色。
然而我要抵达的到底是什么?这样的抵达到底有什么意义?我自己也完全不清楚。
那种你似乎一个人但又不孤独的安宁。
城市里似乎太多已知,我老家的一个小池塘都有好多未知。
我所说的浑厚有个最简单的解释,从一个小镇的生活再到一个县城一个地级市一个大城市,顺着这根链条下来,每一个层次的生活都不一样,你经过对比,对以往的更难理解而且吸收,对现在的也更能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
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生活,也始终没勇气回答这个问题。
我,或许许多人,都在不知道如何生活的情况下,往往采用最容易掩饰或者最常用的借口——理想或者责任。
快速的一切都可以成为风景,无论对当事者是多么惊心动魄。
任何事情只要时间一长,够显得格外残忍。
“对那些我正在爱着或者曾经爱过的人,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多么希望付出全部为你们停留,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们刻在我的骨头里,即使时光列车拖着我的肉身一路远行,至少你们的名字和名字牵扯的记忆,被我带走了,这是我对时间能做的唯一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