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

12月份从乌鲁木齐落地的时候,在3000米的高度,见到了一团一团的云贴着地面绕着,整个乌鲁木齐都被白色的云雾笼罩着。循着云飘来的踪影,突兀的看到了屹立着的三个大烟囱,突突的往空气中吐着白雾。能听到的世界,剩下它们三个,以及被遗忘的飞机的轰鸣声。飞机落下的时候,会穿过云雾,本以为下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飞机高度在1000米的时候,空气变得透明,见到了楼宇,见到了道路、还有忙忙碌碌的车流,一片热闹的世界。能听到的世界还是他们三个,以及被遗忘的飞机的轰鸣声。

冬天的大漠会下雪,让我对这个干燥的世界产生误解。夏天路过的时候会唏嘘,这里的生命得不到南方吴农软语的滋润,变得生涩难以描摹。一堆堆赤色的乱石裹挟着灰绿色的灌木,飞奔着往过去跑,把生涩的过去,变得生涩且干燥。到冬天的时候,还是这条路,雪的威力覆盖在戈壁滩上,灌木变得高大了,可以叫做树了,碎石也不见了,可以叫做土地了。一片银装素裹,冰清玉洁,意识到,原来大漠的冬天不是干燥的。过了一夜,刮了一场风,一夜之间,雪没了。灌木还是灌木,碎石还是碎石,干燥还是干燥。

天山在北疆的土地上能很远就被看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云,清澈的日子里,隐隐约约的白色,恍恍惚惚的有些天能看到,有些天看不到。看不到的时候以为云散了。有一天wg告诉我那是天山,聚焦以后深深的凝望了一眼,果然是一座山,金字塔形插在天空。清朗的日子会时不时的去看一眼。后来日子久了,不再去看了,在天边的,山也是云。

大漠里面会人烟稀少,偶尔的几座房子变成了人间。刚到的时候是黄昏,几杆路灯伫立在斜阳里。一马平川将天际划出了直线,一抹蓝色跟着夕阳的红色分层得显示在天际。路上的点点灯火的路灯成了前景。没有车流,没有人烟,只能看到电灯与夕阳的对话。沿着路灯走着,过了一个拐角,先闻到了烧烤的味道,后来闻到了人烟。几簇食客拥在室外的餐桌前,几缕烧烤的炭烟缠绕在室外的餐桌前。后来冬天来了,食客没了,桌子没了,只剩下炭火。

离开大漠的时候,会在上海待着,有时候也会在北京待着,有时候会在杭州待着。有一次买酒的时候,在路口等灯,看见了红绿灯,看到了路灯,一瞬间,人烟没了,车流没了,只剩下一杆红绿灯,以及空旷的时空,远方有一杆烟囱吐着白烟,笼罩着人烟,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被遗忘的声音还有长河。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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