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就是海的女儿

外婆就是海的女儿
大姨妈驾到。整个人都不好了。从一顿敷衍的午饭回来两眼一黑就倒到床上。睁开眼已经下午5点，母亲早已像往常一样，从自己的住处过来吃饭，开始了又一天的相爱相杀。我本来想像往常那样，按耐住自己烦躁愤怒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占星师K的话在耳边萦绕：你的情感压抑很深。堵塞很严重。你不敢把自己真实情绪表达出来。
于是昏头昏脑的我跟母亲好好地吵了一次架。你们从小到大都控制我，现在我都40多了，你还想控制我。请不要再控制我。你有你的生活，而我的生活是自己的。
母亲最后又像从前那样拿出她的绝招：所有都是我错了。我不该离开妈妈。不该不去北京。
往常这个时候，心会突然很痛，软下来。我知道一个孩子离开母亲的痛苦，将伴随终身。
这次我听见自己说：妈妈，那不是你的错。而是你妈妈的错。你没有错。是她抛弃了你。但和控制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要求你，你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但不要期望我要跟你一样，过同样的生活。
母亲没有再说话。

   做好了饭，我回到了房间，心情烦躁地一个人呆着。
   晞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妈妈，今天你心情很不好，对吗？
   嗯，是。
   其实，妈妈。外婆她就是海的女儿。
  
   我愕然地抬眼望着我不到10岁的女儿。
   是的。她一生都在悔恨当中度过。她少年时代就跟父母，弟弟妹妹分开。大女儿又自杀死了。公公又在前几年死了。她一辈子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她就像海的女儿那样，失去了尾巴，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当中。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然而晞的话依然很清晰在耳边响着：她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但是她很爱你。她担心你不吃饭，喊你吃饭，其实就是像海的女儿那样，说不出口的爱。妈妈。她永远说不出我爱你。你看她从没有跟公公说过我爱你，从来没有对你，对我，对姐姐说过爱。她的一生就是悲苦的一生。她是可怜的人。

  这是我那内心柔软，敏感细腻的天使女儿说的天籁之音。

做好了饭，我回到了房间，心情烦躁地一个人呆着。
晞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妈妈，今天你心情很不好，对吗？
嗯，是。
其实，妈妈。外婆她就是海的女儿。

我愕然地抬眼望着我不到10岁的女儿。
是的。她一生都在悔恨当中度过。她少年时代就跟父母，弟弟妹妹分开。大女儿又自杀死了。公公又在前几年死了。她一辈子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她就像海的女儿那样，失去了尾巴，每天都在刀尖上跳舞。每天都生活在痛苦当中。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然而晞的话依然很清晰在耳边响着：她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但是她很爱你。她担心你不吃饭，喊你吃饭，其实就是像海的女儿那样，说不出口的爱。妈妈。她永远说不出我爱你。你看她从没有跟公公说过我爱你，从来没有对你，对我，对姐姐说过爱。她的一生就是悲苦的一生。她是可怜的人。

这是我那内心柔软，敏感细腻的天使女儿说的天籁之音。

你觉得妈妈跟外婆吵架，是不爱她吗？
不，妈妈。只有相爱的人才吵架。你看我跟姐姐也经常吵架。因为我们相爱。
那吵架有什么不好？
吵架会让彼此误会，伤心。
那吵架有什么好？
可以让自己情绪发泄，心情爽。
还有吗？
晞摇了摇头。
吵架了对方能了解你的观点吗？
嗯，是，吵架能让她知道我的底线。

谢谢你，小天使。妈妈感到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