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生命里没有返程票

“面对面两列火车,擦肩各奔东西,也许是命运注定,有相聚就有分离……”当电视里响起属于八十年代的《人生小站》歌曲时,校园的片断又从记忆深处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现如今,由于时间久了,有些情景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曾经的往事。

印象里,学校的院墙是我们自己打出的土块垒出来的,先挖来粘土,和着水,滚些稻草,扣到模子里,晒干后,再和上泥,一块一块砌起来,很低很矮。没过几天,就会出现几个豁口,同学回家直接跨过去,抄小路,从院墙外的庄稼地里绕回去,近了很多,回家的时间也就省了。

教室里,本来前排的桌椅已经快挤到黑板跟前了,还要匀出一小块地方,用砖头垒成圆弧形的一角,冬天用来堆放值日生领回的煤块。每天早上,值日生从家里背一捆柴火,用报纸引着,先将火炉生起。

常常,教室里因煤烟太浓,敞开门,烟跑了,但刚热起来的教室里,再次冷得像冰窖。冷风从纸糊的玻璃缝里钻进来,玻璃上结着厚厚的霜花,让教室的光线越发显得昏暗了。

最期待的,莫过于下课的铃声了,因为只有下课了,我们才能挤到火炉边,伸手烤一下已经冻僵的双手。冻疮也是那年那月,见过同学的双手后,在记忆里留下来的。

至今,还记得,当年教室里飘出的烤馍片的香味。

每到中午,教室隔壁的学校食堂里,就会飘出饭菜的味道,窜进教室。凭着味道,能辨出当天是吃咸菜,还是水煮土豆,亦或是水煮白菜。

还能记起厨房里,刚从蒸笼里取出的、冒着热气的馍馍,麦子的香气里,夹杂着笼屉垫布的味道。

中午的教室里,也多了层饭菜味儿,偶尔会飘出咸菜鸡的味道,想是哪位同学的家里又打了牙祭。

记忆中最多的是瓜子的香气,那时的书包里除了书本和午餐以外,还会多出些瓜子,伸手问别人要瓜子或别人赏些瓜子嗑,是常有的事。

记忆最深的,莫过于课桌上白色的“三八线”,粉笔划的很容易擦掉,就用小刀,划出一道印,红色的油漆桌面上,露出了一道木头印痕。如果越界了就会用胳膊肘捣过去。有时候会为了“三八线”自己这边少了,对方那边多了,同桌的两人就那么“臭”了,而且一“臭”会很长时间,除了中间有人调解,否则会“一臭万年”。

低矮的教室前,两棵高大的榆树,天气暖和时,躲在树荫下,女生踢毽子、跳皮筋、打沙包、抓子,男生则翻着烟盒叠的三角。直到上课铃声响起,都还迟迟不愿进教室,因此,记忆里有了在门口罚站的经历。

那个情窦初开的年代,谁和谁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些内容,羞涩的年纪里,张不了口的爱意,全都默默地落在纸上。很想问问当年写纸条和收纸条的那个人,心里是否像怀揣着小兔,激动又不安……

记忆里,关于学习的场景不多,大多都与学习无关的,或许是时间太久了,记忆已经模糊了。

每个老师的印象都在记忆里,是深刻的,却没有一堂课的内容,会刻在记忆里。

数学老师的细致,他会在我们的教室里,发现属于他们班的扫帚。

想起语文老师就想起了一黑板的漂亮板书。

羡慕英语老师美式的、带点鼻音的英语。

物理老师的粉笔头打人又准又狠,上课稍有分心,老师的粉笔头就会飞过来。

化学老师讲课时,望向天花板的眼神,像是化学分子式里,永远也搞不明白的化学反应。

体育老师留下的印象是严厉,凶人时,眼神里能射出剑来,刺的人不寒而栗,正步走时,总会走出同手同脚,会将下蹲做的像下跪。

校长就是威严的代名词,每次开大会时,坐在一排课桌摆成的主席台前,拖着很重的鼻音讲一些大道理。

随着时间的后移,那年那月的记忆虽已变得断断续续,清晰的印象也已开始模糊,但却深深地刻在生命中,像是课桌上的“三八线”,永远也无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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