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不大,祖祖辈辈居住在这里,山村的生活寡淡而充实,有些人,尤其是已经失去了花容月貌的女人们,自从嫁进来的哪一天起,就没怎么出过村,走的最远的路,就是回娘家的路,嫁进了婆家后,去娘家最多的,恐怕是她的丈夫,说多,也就大年初二去拜老丈人,或者农忙的时候去帮个忙收庄稼,能做到这些的,都是好女婿。
所以,这里的生活平淡而无趣,生老病死,家长里短,陪伴着一代又一代的村民繁衍成长,如果不是因为这几个人,那些不必要引经据典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中至大城市,都是茶余饭后的龙门阵。
只是,叹息里充满了无可奈何,和鄙视
一、
当年,她嫁给他时,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除了庄稼人对季节气候的全面了解外,农闲时间,谁家需要帮工做些小桌子小椅子,他会做的即精致又快速,比起请来的专业木匠,他不在乎吃什么,不想拖延多做几天混一碗饭,在困苦的年代,乡下几乎所有的手艺人都是凭借着手艺,想做多久做多久,为的就是多吃一天的饭,他不是专业的,所以他会精心的做,又快又好,所以,只要不是对结构要求特别严格的修房造梁,或者组合式的古典家具,大家都喜欢让他做,于是,他也算乡里的名人。
她长的一点都不好看,外表看根本配不过他,但她有着农家女儿的质朴和勤劳,也没有挑剔他的家徒四壁,无父无母,只有早早就分家单过的兄弟,心甘情愿随他住进一间漏风漏雨的算不上房子的土坯房,男耕女织,不几年两个儿子相继出生,在养育孩子的同时,又修起了三间瓦房,住进宽敞的新房,这个困苦又祥和的家,似乎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似乎是他们的二儿子出生不久吧,谣言像野槐树底下不断缠绕的野藤一样,在乡邻里蔓延,一个比他年长近十多岁的女人走进了他们的生活,他时刻挂念着如母亲般年老的心爱女人,愿意为了她背叛全世界,但保持了对习俗的敬畏,隐晦的交往着。田间地头,山林沟壑,成了他们幽会的天然房屋,如果无意被人碰到,那人必会连喊倒霉,回家后肯定求神保佑,弄一些五色粮食,驱一下碰到“野鸳鸯”的晦气。
直到他的女儿降生,因为他对老女人的有求必应,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来让三个孩子裹腹,她拖着病弱的身体,扛起了三张嗷嗷待哺的嘴,但一个羸弱的女人,如何能让土地结出更多的果实,于是,乡邻还没有收回家的庄稼,成了她们对付饥饿的唯一来源,在靠天吃饭的农村,粮食是最宝贵的唯一让人生出安全感的东西,当很多人都有意无意的提出让他好好养孩子的情况下,他家就成了嚎叫着的屠宰场,他唯一回家的理由,就是给他的妻子孩子创造一个地狱。
一次偶然,她告诉他想带孩子们去赶集,他难得的答应了,但因为她突然生病,没有成行,和饥饿的孩子躺在露着黑褐色棉花的被子下面,等待夜晚的来临之时,却听到了他回家的声音,夹杂着油腻腻的老女人的声音,她怕他说她说谎,带着孩子躲在了存放杂物的隔间,于是,孩子们第一次目睹了最丑恶的一幕,那个隐晦的谣言,展现在了孩子们的面前,也给了他不再隐瞒的理由,那一天,他家传出的嚎叫声,撕心裂肺,持续了好几日后,从此,她失去了劳动的动力和身体,她带着她的孩子,所有的庄稼地,似乎成了她们唯一的摄取食物来源的地方,被祸害了庄稼的人,则更多的是无奈。
许多年后,她已经是黄土掩埋下的一堆枯骨,他们的儿子娶妻生子,无一例外的,偷成了他们的谋生手段,在打工潮里,他们也走出了家门,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回乡的冬季,必然是家家防范,谁家也不敢让他们进门。
而他,依然陶醉在爱情里,身无长物,为所谓的爱情,献出了除遮体的一身衣服外的所有东西,忠贞的守着忘记染发时一头白发但精神十足的老女人,那个女人,被两个男人呵护着,涂满浮在皮肤上的雪白的粉底是那般的倒胃口,搬弄着如葱白的手指,绿鞋红衣,还在妖娆的扭着硕大的臀部,无视着一群洁净的灵魂。无数双生疼的眼睛,鄙视着那一对忘记廉耻的人,和那个站在旁边懦弱的无骨之腐肉。
二
他同样是一位帅的掉渣的土郎中,父亲早逝,家穷让他成了农村里的大龄青年,十七八岁的时候,他母亲给他找了老师,跟着去学医,老师同情他,尽心尽力的教他,但他偷走了卫生院的药材,又赖是老师让他做的,老师虽然同情,但违规后他只能离开了卫生院,偶尔给别人瞧病勉强糊口。
她身材窈窕,顾盼生辉。嫁了一位军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公婆待她如亲生,舍不得让她下地干活,只让她照顾公婆女儿的饮食,但长期的分居,让她空虚寂寞的全身都是病。
公婆请了郎中为她医治,恰巧找到了帅的掉渣的他,
他和她一见钟情,他花言巧语许诺了美好的未来,她闹的天翻地覆舍弃了亲生的骨肉,不畏世俗奋不顾身的嫁了他,过起了幸福小日子。
她偶尔回前婆家看望女儿,前公婆依然待她热情如初,希望她回心转意。他说不如把抚养权要回来,她使出浑身解数,挺着孕肚在地上打滚,前婆家怕了,让她领走了女儿,还出了一笔不菲的抚养费,女儿背起了书包上学了。
两个月后,他坐在床上,吃着她精心准备的早餐,抚摸着她裂开血口的手,含情脉脉搂着她,心疼的说她辛苦他心碎,不如让女儿辍学帮助她干活,她听了心里温暖如春,点头答应了。
清晨的天露出一丝光亮的时候,他在床上鼾声如雷,她生二女儿没满月在厨房为他做只能让他一个人吃的早饭,上学的路上,少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同时消失了的,还有女儿背着的,让人羡慕的有红五星的绿挎包,女儿去山里打猪草了,身后,有一年四季都干不完的农活。
军官爸爸来了,要带女儿走,她发疯似的撕扯着军官,他取了一把菜刀,没有人能拦住他砍军官,村大队调解,他和她答应让女儿去上学,军官爸爸没能带走女儿,留下了一笔让女儿上得起学的钱。
女儿清早起来去打猪草,回来后烧饭做农活,他代替女儿给爸爸写信,说读书有多幸福,爸爸寄来了一笔又一笔钱。
军官爸爸又回来探亲,见到了满手都是裂口在渗血的女儿,没说一句话,带走了女儿。等军官假期过完走后,他带着她,拿着刀从爷爷奶奶那里抢回了女儿,女儿刚养好的伤口,鲜血淋漓。
军官爸爸不再寄钱,少了这一笔收入,日子过得很清淡,尽管家里的好一点的吃的只留着让他一个人吃,但总是少了肉蛋小鸡,他很不满,所以她满身青紫,眼睛肿成了馒头,看不见外面多彩的阳光,她躲在了大女儿的身后,大女儿受不了拳打脚踢,跑出去干活,三天后又累又饿晕倒在田里,邻人送回来了,那个邻人被一顿大棒赶了出去,从此没人敢管他家的事。
她连续为他生了三个子女,她满身青紫的到处诉说着她的不幸,满眼辛酸泪,楚楚可怜,然后回家做上最好的饭满心欢喜的端给他吃,他哪一顿吃的少一点,她又会掉下心疼的眼泪。
他搂着她说最喜欢她,于是谁给她说让她怎么对付他的话,他都知道了,他找到别人家一顿打砸,从此谁也不敢再和她说一句话,她想吐苦水的时候,大家都绕着走了。
继女长大了,18岁时,他得了一笔丰厚的彩礼,把继女嫁入了另外一个家,他没钱的时候就打她,继女会送过来一大堆吃的,平时不敢回,可能也不想回所谓的娘家吧。
二女儿和三女儿在一次深夜母亲的惨叫声里逃出家门,等叔叔找到她们时,她们已经不认识人了,别人不能靠近她们,一靠近就哀嚎连连。
再后来她早起要做两个人的饭了,他的和儿子的,两个女儿时好时坏,毕竟是亲生的,他也费了不少心思,他打她的时候,先把两个女儿指使出去,不想让女儿们看见,他是郎中,知道人体打哪里不伤筋动骨,不影响干活,别人还看不出来。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灾难毫无征兆的降临,她做好饭去叫他起床的时候,他已经全身冰凉了,据说是急性心脏病,只活了五十多岁,她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听的旁边的年轻人无限的渴望爱情,因为为他守灵的没有年龄大的人,这些年轻人,也是看在弟弟的面子上来的。
此后,没人打她的日子,她似乎没有了灵魂,除了伺候儿子和干活的时间,就是傻愣愣的坐着,自言自语的无限思念着他,两个女儿恢复了正常,相继嫁人生子,大女儿也会来看望她,但她只有给儿子做好饭叫他起床吃饭的时候,才有一瞬的红晕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又是十多年过去,如今,全身是病的她,表面看起来,已经不怎么惹人憎恨了。她依然会找别人去诉说,但已经不是她身体哪里在痛了,而是她的心还在痛、还在相思,但现在,是所有的人都在躲着她。
三:
他是天之骄子,经过多年的努力,一张烫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他的手上,时年,他24,父母为了独子的将来啥都不耽误,早已给他娶妻,美人在侧,学起来精力十足,当然,多年的大学之梦,也变得容易实现了。
她有一张娃娃脸,肌肤似雪,声音软糯,含羞娇嗔,一颦一笑,甚是迷人。
他去学校的时候,她去娘家,他周末回家,顺路去接她,自行车后面,她伸手拦腰,头靠在他的后背,他衣襟带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起来。
去省城上大学的时候,她哭的梨花带雨,万般柔情,叮嘱放假了早些回来,他搂着她,难舍难分。
四年的时间很长,长的让她望穿了村口对面的那座山,四年的时间又很短,他风雨无阻,只要有时间,就会从遥远的省城回家来看她,这四年间,她不再常住娘家,只守着他们成婚的小屋,公婆怜惜她,给予了她极大的关爱。
期间她流产了两次,尽管父母吓得不敢让她下床,但还是保不住那两个爱情的结晶,第三次怀孕后,她在床上躺了整整十个月,生下了第三个孩子,不到二十天又离她而去,她绝望至极。
他回县城参加工作后,带她去省城检查,被告知他们两个的血液里有一种东西互相排斥,但能治疗,他们抛去了悲伤,欢天喜地的迎来了他们的女儿。
他在县城有宿舍,但只要不下雨,他必然会回家,抱着他们的女儿不撒手,亲了又亲,随后,迎来了二女儿和儿子,他依然常常回家,哪怕是村口的那条老路,在雨天有过膝的泥泞,他依然回家抱着他们的孩子,在他和她成婚的小屋里,红烛映窗,羡煞了无数新婚的夫妻。
日子越来越好,当年的小屋被红砖青瓦替代,在乡间显得富丽堂皇的一个农家小院,又引来了一波羡慕潮,或许还有嫉妒吧,但她住在新房里,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她变得沉默,愁容和落寂让她的身影,越来越少的出现在村口,逐渐,上初中的大女儿脸上,也没了笑容。
但她依然尽心尽力的照顾年迈的公婆,孩子们都长大了,体谅母亲,帮她下地干活,上山搂草,孩子们也很要强,学习一个赛一个。
公婆在几年间相继离世,她独守着硕大的院子,眼泪浇灭了映在玻璃窗上的红烛光。
她突然大病一场,手术后卧床不起,医生告诉他,好好照顾,才不至于瘫痪,啥活都不能干,哪怕是屋子里的灰尘蒙了双眼,也只能看着,不能动,从此,他以照顾上初中的小儿子为名,好久好久没有出现在小院。
她终于忍不住了,在门口大哭一场,拖着病弱的身体,凄凉的守着他和她辛辛苦苦修建的家园。
后来,每个假期,儿女们从天南海北飞回来,陪伴照顾着只能缓慢行走的母亲。
这个初春的早晨,寂寞的她接到了电话,去医院,他报了病危,她不相信,他才五十五岁,怎么可能会病危?原来,他倒在了别人家的院子里,女儿搀着母亲,去医院看见了全身插满管子的他,她没说一句话,只守着他流泪,握着他的手,现在,他是她的,她心里有些许的高兴,她记不清有几年没有摸过他的手了,此刻,她有无限的温情从胸腔蓬勃而出,照的病房里春意盎然。
他依然没有醒来,她接他回家,自己虽然行动不便,但她坚持为他擦洗身子,不让他长褥疮,坚持给他说话,絮絮叨叨家里准备种几亩地,孩子们要继续去外地求学,这么繁重的负担,他可不能全抛给她,她埋怨,你就睁开眼睛,看一下这个家又如何?听的旁边的姐姐妹妹们,跑到大门口去抹眼泪。
学医的女儿知道这种病的结果,劝母亲,让父亲走得不要太痛苦,她不点头,女儿给她端来一盆水,帮助她给他擦洗。
他油尽灯枯,她耗尽全力也换不回他再睁眼看这个世界一眼,但她知道,他现在永远是她的,她再也不会惧怕他逃离,不用计较他去了哪里。他就在那里,在黄土下,虽相顾无言,但他属于她,她也属于他,不会再分离。
四:
兄弟四人,他排行老四,父亲早逝,兄弟无靠,勉强上到初中,书没读多少,养了一身毛病,最突出的,就是懒且馋,还嗜赌如命。她高中毕业,成绩佼佼,只因家贫而辍学嫁人,只有一点,不漂亮,嫁给他后,家里家外全靠她一人。
她爱他如命,生下二子一女,全靠婆婆帮衬带孩子,她还热心,左邻右舍相处和睦,大家都喜欢和她打交道,也喜欢帮助她。日子虽过得贫困平淡,但幸福,孩子从小就懂事孝顺,帮助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她风里来雨里去但时常笑意盈盈。
他大病一场,黄疸型肝炎,她日夜守候,煎汤熬药,日日不断,从发病初至痊愈,大半年的时间里,中药不离口,他嫌汤药苦,她准备的糖就揣在口袋里,喝完药就给他,孩子般的宠他,连九十岁的老母亲都羡慕儿子能享受如此待遇。在她的影响下,孩子们对他百依百顺,仿佛他才是孩子。
孩子们长大了,他也开始官运亨通,竞选村长,一跃成为领头人,因为不下地做农活,养的细皮嫩肉,相比较下,她老了许多,他对她,开始看不顺眼了。
等风言风语传到她耳朵里时,她心如刀绞,但对他却加倍的好,也从不在人前诉说她的不幸,因为如此,他更加放肆,开始分居,并和情人在她面前表演无辜,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笑脸相迎,只为了换回他的心。
但他被年轻美丽迷了心智,她等啊等,一年又一年,天黑守着窗户外的风霜雨雪盼天明,天明盼着天黑希望躲开让她心碎的人,年年断肠年年血泪,就这样,七年的时间过去了。
近年,他换回了平民的身份,情人从他身上得到的好处越来越少了,于是,又去寻下一个目标。
他落寂了,求而不得后,守着一个人的房子,享受着她的照顾,但始终不和她说一句话,孩子们早已对他失去了信心,但她,依然对他如初,每天的衣食住行都给他安排的妥妥贴贴,依然关心他,只不过,她再也不哭了,保持着善良,内敛,活成了自己,不再卑微的祈求,不再讨好,挺直了腰杆,守着她的家,看着他的落寞,笑靥如花。
五:
仿佛男人始终是背叛婚姻的哪一个吧,但这个世界上绝对有好男人。
他,当过兵,一表人才,宽厚,谦和,部队给了他坚毅的外部轮廓,也给了他善良的内心和勇敢的担当。
八十年代初从部队复原后,他很快便凭着与众不同的气质,赢得了姑娘的青睐,虽然和他从外表看不般配,但他们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儿子们长大读书了,一场灾难却降临在她身上,一次意外的事故,侵袭了她年轻的身体,凶猛无比,她自脖子以下,没有一点知觉,一年内,他陪她跑了无数次医院,渐渐兴隆起来的家庭,因为她的病而负债累累,他借遍了亲戚朋友,连全村的人几乎都借遍了,大家渐渐的不看好他们,有同情,有惋惜,当然,更多的人没有想过她会活下去。
他默默的照顾她,不知道过了几年,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只看见他忙里忙外,即是孩子们的爹娘,也是她的爹娘,她一直被他呵护着。
他心灵手巧,用他在部队学到的手艺,改装了一个能躺着的轮椅床,时不时推出来让她晒晒太阳,让她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的脸有了些许的红润,她也常常孤独的在哪里躺着,眼神里有自卑又有渴望。
见过她已有好多年了,甚至,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她。
再见她,她如常人般阳光自信,脸色红润,说话如她初嫁时快乐,她躺在一辆还是他改装的轮椅床上,只是换成了自动操控的,她如燕恋爱巢般绕家飞行,随意在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巡视在新建的房屋和旧居之间,也巡视在她家的田间地头,还可以帮助孩子们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偶遇她不久,也是在偶然的时间,在他家地头路过时,见他正在犁地,多年的风霜,没有在他额头留下多少印记,他还是那般的帅气温暖!那般的谦和慈爱!那般的笑容灿烂!
心生无限敬意之时,恭恭敬敬的喊他叔叔,尽管他比我年长的不多,他也很平凡,但他,瞬间变得如他犁的那块地一般生机勃勃,也像他脚下的土地一般宏厚肥沃,更像面前的那座山一般伟岸挺拔。
后记:
我并不知道,为何要写下这些负面味道浓厚的东西,但当看着那些痛苦和无奈,以及深远的波及和影响时,心是痛的,而且是愤怒的,也许,我没有大的格局,去关注一些国计民生,发展壮大的东西,但在当今社会,那些视家庭如儿戏的人,动摇的是家庭根本,家庭是社会的基础,只希望,所有的孩子能幸福,所有的人能慎重的审视,认真对待感情。
背叛有很多种,不幸的结局也有很多种,而幸福,只有一种,我只用简短的百余字,叙述了一段值得敬佩的平凡的感情故事,把这段故事放在最后,是希望,人们最终能用善给自己总结一段人生,这段默默无闻又富有担当的爱情故事,值得人们去学习,更值得人们去学习他的生活态度,他真的是值得赞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