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善于辜负

活了廿年,竟也有幸经历与人决裂,现在想来都觉得恍惚得紧。

记得当时友人说我冷血虚伪,我只隔着手机屏幕笑了笑,心里也不知落了个什么滋味。

当时她的情绪很激动,说我不关注她的动态不留意她的变化,不同于她真诚对我。

诸如此类,不提也罢。

我其实心里气得很,想说的话很多,能够辩驳的事例数目也很乐观,却终是没有开口。

友谊到了最后,不能自然地走散已是有憾,又何苦搅得双方都气势汹汹,强行翻出一堆子莫须有来互相推诿。

我平静地接受了她的所有怨言及难听的辱骂,心里庆幸自己还是耐住了,终究在这段友谊里我能问心无愧。

友人不是不好,只是我俩相处越久我就越发开始惴惴,我始终习惯不了某人成为自己生活的中心。

所谓知己可遇不可求,既是不可求,又何必费尽心思强留。

在这段友谊里,友人觉得我是恶人,旁的朋友却觉得我是委屈的那个,个中纷乱着实难言。

其实分离的结局早已预见。

像我这般疲懒之人,从不主动与人联络,也不惯于用社交软件,更不愿说些亲近的俏皮话,实在不适合拥有太好太亲近的朋友。

友人斥我性冷,道我从不真心待人,对方的事总不会放在心上。

其实我是有些隐隐感动的,从没想过她其实抓住了那点零星的我。

只是她终究也只看出我于交际的惰怠,却永远不晓得里面的这颗心曾是真真地待她。

我俩本有可能走很久很久,她曾找我和好,要同我继续珍重。

可我只是害怕,我不愿在任何人的生命里充当中心,也怕别人企图成为我生命里的中心。

我惶恐于她待我与旁人不同,这让我充满了顾虑,唯恐哪里就伤了她辱没她的心意。

这样的感情太重,会要求我同样地回报过去,哪怕我待她已是细致入微,甚至变得敏感而神经纤弱,可她觉得那些只是应当。

她像是抓住浮苇般地把我当作了救赎,也是信仰。她绝不允许我有其他交好的朋友,这些让我惴惴。

我不愿再次经历那种压抑惶恐的感觉,于是我选择了辜负。

然后,我们就真真地散了,她终于意识到我们再也回不去。

这样很好,我会遗憾,但绝不后悔,走偏的路总要途中折返,本是稀松。

你可能感兴趣的:(道我善于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