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草莓园里的“采访”(散文)

        昨天小年,儿子媳妇休息,决定带孙子到深圳市龙岗区的一个草莓园去采摘草莓,让孙子开开心,也让我们也尝尝鲜。驱车四十分钟,在导航的引导下,我们准确地来到了这个草莓园。下车后,我环顾四周,这里与我在家乡见到的草莓园相差甚远。我们那里的草莓园,全是大棚,看去上规模、气派,很有现代化的模样。而眼前的草莓园既见不到大棚,更见不到规模。四周的高层建筑很像是这片草莓园的“篱笆”,不大的草莓园倒像是座基建后的废弃“垃圾场”,一条由基建垃圾修成的临时便道通到草莓园,道路尽头是一个没有硬化的停车场。一排孤单的单层工棚式的板房,显得还有点“现代”。再将目光移至远处,几块绿色草莓地纵横交错。中间还撒落着几处小窝棚。我初步用眼估计了一下,这块不到三十亩的小地方,竟有四五家草莓种植户,什么李家、黄家和小凌家等等。而我们在网上搜后联系的是“小凌草莓园”。乘着大人带着孙入园采摘草莓时,我也开始“采访”了起来。

        “你是小凌草莓园的老板?”我见园里一位低头打叶女便问。她头也没抬地答道,“是的。”见她回话,我走近了些,试探性地问,“这草莓长得这样好,怎么要把那些大而深色的叶子除掉呢?”她仍没抬头,“去掉老叶留中间的嫩苗,一是促进它再发新叶的生长,二呢让已长的草莓多见些阳光。这样,草莓又红又好吃。”我进步问,“这草莓一年可产几季?”她这时抬起头望了望自己说,“可产三季。”我问,“每季可产多少草莓?”她说“好时,每季可产二千来斤,差的话,仅产千把斤吧。”我又问“每亩一年三季可产多少?”她停上手上的活,撸起遮阳的纱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我说“四千多斤吧。”这时,我才看清她的像貌,原来是位长得还很俊俏的少妇。我问“这么多草莓,那你们的草莓进商场上市吗?”她说自家的草莓从不进商场,全是买家自己到园里来采摘。“多少钱一斤?”她回答说“三十五元一斤。”我听后初步估算了一下,这一年下来每亩也有个八九万的收入。我问她们家承包了多少亩,她回答说有六亩地。听了,我听惊地说,“那你们家一年下来不收入几十万呀?”她见我吃惊的样子,笑了笑说,“没那么多,除了成本,大概每年纯收入是十多万吧。”我见她大方也健谈,问话的范围也广了起来。“这草莓苗是自己育吗?”她说“到苗莆基地买的。”我说“这里的土质是沙土,不像我们家乡是泥土。”她告诉我沙土利于草莓生长,而且草莓好吃。我问,“这草莓有多少个品种?”她说“有六七个品种,如有咖啡味、牛奶味、香草味等。”“那哪种味的好,买的人多?”她笑了笑说“香草味的口感要好些,也是最甜的,买的人最多。所以,我们家种了四亩。”我很感兴趣地进步问,“这草莓好管理吗?”她说,“种草莓的根本在基础一定要打好。我们每垅地下都有根水管,定时根据需要,施水施肥。按品种的不一样,在水管里注入不同的养份。不过,主要还是胺基酸。平时,土壤表面是要干的,特别是草莓秧挂果后,湿了,草莓易烂,生斑点,看相不好,买不起价。”听完这些,我好奇地问,“怎么其他人的地里没人采摘?”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靠人的勤快。你看,这地里谁在打叶间苗?”听她一说,我举目一望,的确,其他人的地里除见几个买主在那里选摘草莓外,还真没见有人劳作。她乘我在望其他地方时,又低头边劳动边说,“叶厚了,挡住了阳光,草莓晒不到太阳,哪有好的口感与颜色?这人都是爱‘色’的。”听了这话,见还有大遍地的草莓没打叶,我关切地问,“那过年也没得休息?”她显得有些遗憾地回答,“是的,没的休。一是草莓要管理,二是春节了,大家不愿窝在家里,到我们这里来呼吸新鲜空气,也尝尝草莓鲜。”听了这话,我问,“那家里的人不想你吗?”她说“男人与孩子都在这里。男人姓凌,这‘小凌草莓园’就是以他的姓取的名。老家还种有地,等些日子,又得回那里去种甘庶了,把那里忙完,这里草莓正好又得打点。”我听了说,“那你很累呀。”她说“累是累了些,但收成还好。家里老小都得养着,也值吧。再说,这人活着,不干活乍过?”听了这话,对她这位勤劳的女人我肃然起敬来。

      离开地里,我到小凌那里与他攀谈了起来。“你是小凌吧?”小伙子憨厚地笑了笑说,“是的。”我说,“你的生意好,更有位好媳妇啊。”他见我夸他媳妇,便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看得出他满意的样子。他说,“是的,她的确很辛苦。除了翻地、布管等其他体力活外,培管的事都是她做。”我问“听你爱人说,你家承包六亩地,有多少年了?”他说“我高中毕业就来了,整十年。这里以前是父母承包的,他们年纪大了,我来后就让他们回老家养老去了,我们小俩口全部接了过来。”我听后,觉得这对小夫妻很不错,都是那种勤劳而且很善良,有孝心的人,是典型的传统的中国农民。当今社会,是很需要像他们这种人的。我想,今天这趟采摘草莓之行没白来,在这草莓园里,他们夫妻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传统的“勤劳课”。

                            二O二O年一月十八日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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