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旺斯的夏天》是一部非常温馨的法国电影,由雷诺扮演的保罗在女儿从普罗旺斯出走到巴黎17年后(其间父女没有相互沟通),他的三个外孙被他们的外婆带回普罗旺斯度假了。电影叙述了在这个假期里,保罗和外孙通过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由彼此对立到相互理解的这么一个过程。其中保罗和昔日的“嬉皮士兄弟姐妹”重新相聚在夏日的普罗旺斯的一段尤其令人感动。这部电影是一部家庭伦理电影,但细品之后,也可品出“哲思”的味道,有柏格森的“生命哲学”的涵义在里面。
邓晓芒教授在《康德时间观的困境和启示》(公众号《哲学园)2015-12-31)一文中说:“康德在时间问题上所遇到的困境就在于:是坚持从笛卡尔以来近代形而上学对时间的空间化理解,还是突破这一传统束缚而进入对时间的生存论理解?是将时间定位于一种先天直观形式,还是将其中的‘能力’或‘力’的能动作用释放出来?而这一困境对后世哲学的启示就在于:康德虽然把时间限定为一种感性直观的被动接受能力,而与知性的能动的‘自发性’严格区分开来,但在时间问题上终究暴露出它其实是一种能动的直观能力,从而暗示了被康德一直否认的‘知性直观’的存在。所以,康德以后,从费希特、谢林、黑格尔、叔本华到柏格森,以至于胡塞尔和海德格尔,哲学家们努力发掘的是想像力、‘知性直观’和内在时间意识的创造性的能动作用,并将它们与自由意志结合起来。这就大大扩展了时间概念的内涵,使之上升为一个本体论上的重要概念,并与人的存在乃至于一般存在哲学发生了最为内在的联系。”
柏格森发展了康德的“时间”观念,将“时间”引入到了他的“生命哲学”中。他认为康德的“时间”是空间化了的时间,并不是真正的时间。真正的“时间”是“绵延”的,它的各个瞬间相互渗透,彼此融合,不能明确区分开来。过去积留于现在之中,现在携带着过去长进未来。过去、现在、未来构成一个连绵不断的流。这种时间的每一瞬间都与其他瞬间有质的区别。
柏格森的“生命哲学”是继承并发展了狄尔泰的生命哲学思想(1),并把它进一步生物学化的,认为生命冲动或生命之流是世界的本质、万物的根源。他认为,生命不是物质,而是一种盲目的、非理性的、永动不息而又不知疲惫的生命冲动。这种冲动变化是在时间上永不间歇地自发地流转,故称为“绵延”或“生命之流”;它像一条永流不息的意识长河,故又称为“意识流”。(2)
作为人的生命,其意义在于在“时间流”中的记忆和创造。过去的往事值得我们去回味,当下的生活可以创造美好走进未来。《普罗旺斯的夏天》中,保罗和他的“嬉皮士兄弟姐妹”的昔日生活过程就是前者,保罗和他的外孙的今日生活过程就是后者。
(1)狄尔泰指出,传统哲学把物质和精神割裂开来并各执一端的观点是错误的,哲学的对象不应是单纯的物质,也不应是单纯的精神,而应该是把这两者紧密联系起来的东西——生命。他说:生命,只有生命才是哲学研究的对象。生命是世界的本原。他解释说,生命不是简单的身体活动,不是实体,而是一种不能用理性概念描述的活力,是一种不可遏止的永恒的冲动,是一股转瞬即逝的流动,是一种能动的创造力量。它既井然有序,又盲目不定;既有一定方向,又不能确定。他断言:生命是每一个人都能通过自我的内省而体验得到的,人们对它心领神会。它表现出来就是知觉、思想、情感;再进而表现为语言、道德、哲学、法律、艺术、宗教、国家、社会制度以及历史等等。因而,一切社会生活现象都是生命的客观化,整个人类社会正是靠着生命之流连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然而,他有时也把这种客观化的精神称为“客观精神”,这种客观精神不仅是自我精神的客观化,也是他人精神的客观化,体现了人的共性。他又把这种客观精神的世界称为“精神世界”。其实,这个精神世界也就是人类的社会、历史的世界。不仅如此,一切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一切外在世界的存在物,如山河大地、日月星辰等,都是生命冲动的外化。所谓自然界不是别的,无非是生命冲动遇到障碍所确立起来的东西,它只是生命体现自身的工具。因此,万事万物都是生命冲动的外化或客观化。(选自《百度百科》)
(2)选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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