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尾巴,我也想,出去走走

       不知觉已到十月的尾声, 一抬头,太阳已霸占了整张桌子。阳光下的玻璃有很多闪耀点,仿佛有很多小精灵在跳跃,仔细一看,却是被晒干的水渍。



        我像往常一样,拾掇桌子上的杂物,整理厨房的锅碗瓢盆,短短几个月,厌恶家务、不善整理的我,已经入戏很深了。有人说我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年龄,过上了不合时宜的悠闲生活,三圣乡确实是个适合度假放松的去处,但是在这儿合伙经营一家店,可真说不上悠闲。但是,时不时,总有些令人快乐的相遇和相聚,他们来,带来故事,他们离开,留下几张被我拍摄的照片。人活着不就是在人堆里打滚、碰撞么,那我很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以这样的方式,和人们见面,让每一段相遇都能够变成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们慢悠悠地吃着工作餐,工作餐几乎没有重样的,由着大厨发挥,比如,这一顿,是乌冬芝士牛肉锅。按理说,十二点多且是周末,正是客人密集攻击的时候,门前除了几只过路的小狗,并未见有人走过。我们正不慌不忙地享受这个懒洋洋的午后,便有人在玻璃门外张望,我们那扇连男人推起来都吃力的玻璃门,把女孩子挡在了门外,待我拉开门(展示力量的时刻到了),她们鱼贯而进,说要吃饭,带着很有特色的乐山口音。等她们点完餐,说好冷好冷,秋季即使有太阳,穿一件单薄的针织衫自然会冷,我建议她们坐外面,晒着暖阳吃饭,她们十分认同,于是,三两下就给她们在门口安顿好了位置,姑娘们玩着手机等待她们的韩国家庭菜肴。



       大概是因为她们坐外面太打眼,别的客人瞧见菜品,看着这室外就餐的舒服场景,也被吸引了来,我们的桌子一张一张地往外抬,室内真是空旷得可以。越是忙碌,人越多,大概这就是餐厅的属性。也在这时,那位约见我们的法国小哥,骑着可爱的电动车来了,我问他可会讲中文,他的回答是:“可以可以,我没有问题。”口音贼溜。可是太过忙碌,没法好好招呼他,我请他随意坐,给他拖了张椅子,他便在太阳里安静地坐着。找着间隙问他饿不饿,他说饿,可是看了半天菜单,也不晓得吃什么,我给他推荐了牛肉拉面,他说吃不来方便面类的,就给他改成了乌冬。

       等到忙碌的时间段过了,我搬了椅子去跟他聊天,如果只听声音不看他的脸,我几乎无法识别到这是个外国人。他说他在川大攻读工商管理,是他的同学介绍他来找我们的,他来成都快一年了,我惊讶于一年他的中文就能这么好了。他哂笑到,并非如此,在法国跟着会中文的法国老师学了好几年的中文了,到了中国才知道,老师的很多发音都是不对的。

       他来自巴黎的周边城市,说他实在不喜欢巴黎,并不是我们眼里想象的浪漫模样,巴黎太乱太脏了,我说每个人都对自己待久了的地方容易产生厌恶感,容易看到城市里最糟糕的那一面,就像,在釜山成长起来的崔叔,一心想逃离生养自己的地方,但离得久了不免想念,故乡就是这样的存在。我曾经也看不到家乡的好,觉得城市小得憋屈,但就是那样一个我认为小小的城市,我都没有走遍,也并不敢说自己多么了解,现在时不时地就想家乡的菜,而它的种种缺点,都在城市的迅速发展中,让人深深的怀念。

        法国尼斯也算是Owen的第二故乡了,从大学起一直在那里,前后生活了十来年,也听过他说他眼里的巴黎,尽管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但不去亲眼看一次,所有的评判都只是立不住脚的理论。

        我也是个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好好安定心思的人,一有机会就要往外跑,在离开得更远之前,我想先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尤其是和自己爱的人一起。比如,说了好些年了,我就想去趟广州,去吃吃有二十种以上选择的早茶。

        法国小哥有给我介绍他的名字,但是名字好长,没过一会儿我就忘了。Owen忙完就很舒畅地用法语跟他聊天,法语发音都是藏在嗓子里的,仿佛在讲悄悄话。小哥后来想回去了,到处问他的外套在那儿,我就说他怎么这么不怕冷,穿个小短袖就跑出来了,原来是我,误以为是我们的衣服,给收拾起来了。哈哈,我一天到晚要出多少次这种小乌龙,自己也无法预计。

        或许,我也可以去到哪里,做个留学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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