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啄木短歌｜像一块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似的，我到达了今天的日子

知道石川啄木是前两天的事。当时偶然读到一篇文章，里面有他的一句话：“像一块石头/顺着坡滚下来似的/我到达了今天的日子。”很喜欢这种风格，便买了他的书来读。

石川啄木出名的是他的短歌。短到什么程度？三行而已。他的短歌没有堂奥晦涩的诗句，没有幽深玄远的意境，有的只是缘于生活中的观察和思考。比如开头那句。他的歌谈不上精致深远，多数有如流水账，记录着他那一刻的心情和感受。虽然不少短歌失之愁苦和阴郁，但依然不乏珠玑之句，于我心有戚戚焉。

石川啄木自幼聪颖，被人誉为神童，但求学时却很叛逆。中学三年级便领导同学罢工，还成功了。两年后，他向学校请求退学。他曾写过一首短歌：“一个老师告诉我/曾有人恃着自己有才能/耽误了前程”想必是自己的真实经历。

待长大后离乡，对故乡追恋的歌渐渐多起来。譬如：“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少年时代的心情/轻飘飘地飞去了”“像有病的野兽似的/我的心情啊/听了故乡的事情就安静了”“哎呀，我的乡愁/像金子似的/清净无间地照在心上”……不一而足。

他还写过不少情歌，譬如：“像山里的孩子们/想念山的样子/悲哀的时候想起你来了”。这些歌大多并非写给妻子，而是寄呈给一位名为小奴的艺妓。自结婚后，妻子与婆婆不合让他非常烦恼，甚至不愿回家。他曾在一首歌里写道：“想要找个游戏玩到天亮，混过时光的地方/想到家里/心里凉了”可谓真实生活的清晰写照。一定程度上讲，小奴更像是他的某种精神寄托。

石川啄木生于1886年，26岁便英年早逝，死于贫病交加。一年后，妻子亦离世。

他曾有个儿子，出生后23天便夭折早亡。他出版过一本诗集，名为《一握砂》。书稿交到书店手里，正是儿子出生的那个清晨。见到诗集的清样，则是在儿子火葬的夜里。

两年后，石川啄木去世。那是1912年，中国的民国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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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仿照石川啄木的风格，写几首短歌。

蓦然想起一些并不相熟的朋友。大多数此生不会再见了 每在心里念起你的名字就有一颗流星滑落今夜流星雨 自我的影像终究模糊起来到头来，我还是与自己渐行渐远了 我想了千万句话想当面说给你听见面我却拙嘴笨舌起来 我对自己的评价就像钟摆

在自卑与自负之间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