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天一大早,吉洋就起床了,做了早餐,把安吉叫醒,和安哲一起吃饭早餐,就赶去江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江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是江城最好的医院之一了,这家医院离家比较近,也就三站路的车程。吉洋早点过去就是想挂到专家号,每天全省到这家医院就诊的患者很多,去的晚了基本就没有专家号了。吉洋她们到医院门诊部的时候,门诊部还没有上班,挂号的窗口前已经排了队,大概有20多个人了。
吉洋站在队伍后面排队挂号,让安哲抱着安吉到附近的肯德基等待。平常这个时候,安吉还在床上睡觉呢,今天为了就诊,吉洋一早就把安吉弄醒了。安吉看上去一脸的疲态,由安哲抱着,双手搂着安哲的脖子,趴在安哲的肩膀上,一副昏睡的样子。吉洋把给安吉带的零食、水等给安哲带上,安哲就抱着安吉去肯德基了。
快到7点半的时候,门诊挂号的窗口开了,排队的人们慢慢的往前挪,吉洋回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后面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了。
轮到吉洋的时候,挂号的工作人员问: “挂哪个科?”吉洋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了,也不知道应该挂哪个科最合适,就把安吉在公园的表现说了一下。
挂号的工作人员问: “她走路会不会摇晃?”,
吉洋说: “很正常。”
“没听说过这样的症状,要不给你挂一个儿科或者神经内科?”
“能不能同时挂两个科室?”
“可以。”
“都有专家号吗?”
“有的。”
“那就挂两个专家吧,谢谢!”
拿到挂号单之后,吉洋发现,儿科和神经内科的专家号都是7号。吉洋给安哲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安哲抱着安吉过来了,这时的安吉看上去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哪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过去了,见到了吉洋,把双手伸过来,叫妈妈抱抱。吉洋抱着安吉,心里瞬间有一种踏实的感觉,她觉得安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么健康、可爱的孩子能有什么大毛病,感觉自己是多疑了。不过,既然挂了号,看看大夫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做一次检查吧。
安哲也看到了吉洋手里的挂号单,都是7号,跟吉洋说: “怎么这么巧?都是7号。哪我们应该先看哪个专家比较好?”
吉洋想着安吉是个儿童,儿科专家每天看儿童病历,或许就看过类似的情况,如果儿科专家能给个确定的判断,去不去神经内科都是可以的,就跟安哲商量说先去看儿科吧。
到了儿科专家门诊,门口已经有好几个家长带着孩子在候诊了。从专家门诊门缝看,接诊的专家是一位50岁上下的女大夫,很和蔼,从候诊资料上看,是一个有多年经验的主任医士。候诊的儿童年龄看上去有的比安吉大,有的还不会走路。每个孩子的状态看上去都不太好,相比之下,安吉看上去不像一个患者,更像是一个专家的亲戚来诊室拜访专家奶奶的孩童。
轮到安吉就诊了,吉洋带着安吉进到了诊室。大夫问哪儿不舒服,吉洋把公园的情况尽可能的详细描述了一遍,深怕漏了什么关键信息让大夫误判,并且强调这是第二次发现了。大夫又问,两次中间相隔了多久,吉洋说,差不多两个月。
大夫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翻看安吉的头发,像是在寻找哪个吉洋描述的流血的位置。看了半天,大夫说看不出什么流血的痕迹,头部也没有结痂的地方。有看了一下安吉的耳朵和眼睛,用听诊器听了半天,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大夫让吉洋带着安吉到诊室门口走廊,让安吉来回走动,安吉在大夫的指引下,来回走了几次,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大夫对吉洋说,“孩子看上去很正常,也没有发现哪儿流过血的痕迹,如果脑部有问题,走路应该就会不稳。孩子不光走路正常,还能跑步,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孩子还小,看上去这么健康,也不好做太多的检查,对她也不好,回去观察观察再说吧。如果有什么状况再及时过来就诊。”
大夫也没有给开什么药物,也没有做检查。
经大夫这么一检查,吉洋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专家见多识广,应该是有把握,有道理的。自己可能是太爱安吉了,太怕她出什么意外了。有一句话,吉洋觉得很有道理,如果安吉真的脑部有问题,那么她应该不可能正常走路或者跑步了。这么说,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从儿科门诊出来,安哲和吉洋商量要不要去神经内科看大夫了,儿科大夫这么肯定安吉没什么问题,去不去神经内科应该不重要了。
吉洋想着,既然已经挂了号,就带安吉去看看吧。就对安哲说: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听听神经内科的大夫怎么说。如果号已经错过了,我们就不等了,如果我们的号还没排上,我们就等等,不要把这个机会浪费了。”
他们通过人来人往的就诊患者人群乘坐扶梯从二楼上到门诊三楼,神经内科门诊在三楼右边的走廊里。他们走到坐诊的专家门口时,看到走廊电子屏上显示的专家号正在给5号患者接诊。再有一个号就轮到安吉了,吉洋他们就站在门口走廊上等。门诊室走廊旁边的椅子都被坐满了,安哲从吉洋手中接过安吉,让吉洋休息一下。
吉洋此刻的心情比刚去儿科时好了很多,毕竟儿科的专家给出了相对明确的结论。她想着神经内科的大夫给出的结论应该也差不多,在吉洋看来,即使神经内科的大夫给出和儿科大夫相同的结论,也是好事,这只能更说明安吉的身体状况是好的。
没多久,叫号器就播出了安吉的名字,吉洋抱着安吉进入诊室。出诊大夫是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大夫,带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像个学者。大夫问了一下安吉的情况,吉洋还是像跟儿科大夫说的一样,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大夫说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问吉洋,是否平时孩子眼睛会有血丝,吉洋说没有见到过。大夫又看了看安吉的耳朵,眼睛,似乎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就跟吉洋说,要不验个血吧,觉得孩子很正常,没什么大碍。随后给吉洋开了个验血的单子。
吉洋拿到单子出了诊室,和安哲商量要不要去验血。安哲的意思是既然来了,就做的彻底一点,既然大夫觉得需要验血,就验一下血看看能不能发现问题。随后,安哲去缴费,缴完费之后,带着安吉去验血。
大概2个小时之后才能出验血结果,吉洋和安哲带着安吉到附近的公园去玩耍。
在新的环境玩耍,安吉格外开心,一手牵着妈妈,一手牵着爸爸,乐个不停。公园的旁边有个小池塘,池塘里各种彩色的鱼,安吉在湖边指指点点给爸爸妈妈看,仿佛这些鱼只有她自己才能发现。
吉洋也分外开心,昨天的担忧因为今天的检查似乎都化解开了。虽然验血结果还没出来,但她能感觉到今天的两位专家都觉得安吉很正常,也很健康,没什么大事。吉洋昨天以来的担忧就被化解了,没有大事就好了,至于小灾小病,谁家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没有呢?看着安哲和安吉在池塘边开心的样子,吉洋此刻充满了幸福。
不知不觉已经快玩了2个小时了,安哲让吉洋和安吉继续玩耍,他自个去取验血结果。吉洋觉得应该一起去,万一验血结果有什么问题,也好再去找大夫看看。随后,他们一起去了门诊大楼。
取结果的窗口在门诊大楼的二楼。安哲排队领取结果,吉洋抱着安吉在二楼扶梯旁边的大厅站着。
结果出来了。吉洋和安哲一起看结果,很多指标他们也看不懂,但看结果值的范围,都在正常的参考值范围之内,说明验血结果也是正常的。吉洋和安哲商量不再去拿着结果看医生了,因为结果值都是正常范围内的。
吉洋抱着安吉从扶梯下了一楼大厅,安哲拿出电话给他的医生同学咨询验血的事情。
吉洋抱着安吉下到一楼之后,发现安哲没有跟着下来,就把安吉放到地上,牵着安吉的手等待安哲。安哲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扶梯上下来,扶梯上人很多,安吉在大厅挥着手喊着”爸爸”,生怕爸爸不能看到她们。大厅很多人被安吉的可爱感染,看着安吉都面带微笑。吉洋看着这一幕,心都是暖的,安吉这么可爱,健康,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检查结果也说明,什么问题也没有,她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
出了门诊大厅,已经是快中午了。他们决定去附近的商场的美食街带安吉吃个“大餐“。走到商场门前的广场的时候,安哲的电话响了,安哲拿起电话说,”哦,是奶奶的电话,又到星期五了,忙的忘了给奶奶通电话了。“
安哲把电话拿到安吉嘴边,说:”安吉,叫奶奶好。”
安吉对着电话说: “奶奶。” 吉洋能感觉到电话哪头奶奶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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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医生之后,吉洋的心情踏实了许多。毕竟专家看的病历很多,退一万步讲,有些病历即便没有诊断过,也都是听说过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没有什么病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既然专家都认为没有什么问题,自己显然是多虑了。
和往常一样,吉洋又带着安吉每天在公园里玩耍。
进入12月份,江城的气温也下降了很多,公园里也多了一些寒意。到公园玩耍的儿童也渐渐少了,偶尔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会在上午11点左右带着孩子到公园晒一会太阳,不到12点就回去了。公园的广场,经常显得很空旷。
公园门口经常有一位老大爷推着自行车卖儿童玩具,车上插着各种彩色气球、彩色风车、铃铛。公园门口是个风口,每天老大爷把车放在哪里,车上插的气球就会飘荡,风车就会转动,铃铛就会响动,能吸引不少儿童。
吉洋每次带安吉路过这位老大爷的自行车跟前,安吉都会让吉洋抱起来去摸摸哪些飘荡的气球,和风车。老大爷只笑呵呵的看着安吉,也不吭气,也不会给吉洋推荐买这买哪。几次之后,吉洋觉得不好意思,想到老大爷每天冷冷的站在这里也不容易,就给安吉买了一个气球。
安吉拿到气球很开心,在公园的广场上牵着气球到处跑。由于穿着比较多,跑步的时候就显得有点笨拙,安吉一边跑,一边开心的笑着,不时地看着高高的飘在头顶上的气球。跑的久了,就忘了看脚下的路了,一个跄踉摔倒在地上,手一松,气球就飞跑了,越飞越高。安吉倒在地上,伤心大哭,吉洋赶紧跑过去把安吉扶起来,发现安吉的脸都被蹭破了一大片,左脸颊上一道道血痕。吉洋很是心疼,抱着安吉回家清洗了她的脸颊,开玩笑的对安吉说,以后要注意脚下的路,再这样你就会”破相”的。回到家里,安吉已经不哭了,两眼望着吉洋,好像在努力的理解妈妈说的“破相”。吉洋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
安哲晚上回来,看到安吉脸上的擦伤,就跟吉洋说在家休息几天,不要再到公园了,等安吉脸上的伤好了再说。吉洋每天就和安吉呆在家里,不再到公园了。
一天早上,安哲早早就出门了。吉洋照例给安吉吃过早餐,准备给安哲洗换洗下来的衣服,手机铃响了。
电话是周颖打来的,说已经到了江城,想吉洋带着安吉,叫上安哲一起,中午在四季商城4楼的宴江南汇合,她请客。
吉洋听得出来,周颖很开心。说:”你姐夫今天一早出门,去附近的临江市出差了,晚上才能回来,我和安吉中午过来。”周颖说:”哪洋洋姐,你们早点过来啊!”说完就挂了电话。
吉洋收拾了一下房屋,把换洗的衣服放到洗衣机,就带着安吉出门去四季商城了。她想早点出去,是因为好长时间都没有去逛过四季商城了。
四季商城是江城的地标性建筑,地上6层地下一层,6层都是饭店,宴江南就在6层。商城经营的都是名牌商品,商城下面正好有个地铁站,因此,商城每天人来人往,特别热闹。
吉洋带着安吉出了地铁站上了商城的一层,满眼都是圣诞新年祝福和红红的中国结,一片节日的气氛。商城的每个档口都贴着节日打折促销信息,令人目不暇接。
近年来,圣诞节在江城也越来越受到商家的重视,一进入12月,商家就开始了各种促销活动,提前进入了过节的气氛当中。各种松树霓虹灯,圣诞老人站在商店门口,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圣诞老人跟前合影。和蔼的圣诞老人微笑着,仿佛在说,他不光给西方的孩子们送圣诞礼物,也没有忘记我们中国的小朋友们。
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安吉也很喜欢圣诞老人的造型,一进商城大堂,看见一个硕大的圣诞老人站在哪里,就开心的跑过去摸圣诞老人。安吉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孩,孩子的家长忙着给孩子照相。吉洋没有凑这个热闹,安吉摸了一阵圣诞老人的腿之后,吉洋就带着安吉离开了。吉洋觉得圣诞老人对于有基督信仰的人才有意义,自己不信神不信鬼,去凑这个热闹总是觉得别扭。记得有一年也是圣诞节,吉洋和安哲一起逛商店,看到商城各种各样的圣诞祝福,吉洋就问安哲,“你相信有上帝吗?”安哲说:”不相信,上帝就和寺庙里面的佛一样,不过是给人们的一种心理安慰。人还是要努力奋斗才行,如果上帝真的能给人所需要的,那么我们还要努力奋斗干嘛,每天就烧香拜佛好了。”“你记不记得梅森(Mason)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拿着一本《圣经》读,而且每次吃饭前都要祈祷。”吉洋接着问。“记得,我也理解不了梅森为什么每天要读《圣经》,要是我,读点技术书籍可能更有价值。”
梅森是一个加拿大老头,一直很喜欢中国,退休后到中国旅游,遇到安哲,跟安哲成了忘年交。整天就是拿着一本英文的《圣经》读,偶尔也会给安哲看,聊他在加拿大的趣事。安哲后来跟吉洋说,他一直不能理解梅森的哪种对上帝的虔诚,或许这就是信仰吧,但出于尊重,每次吃饭前,他都会等梅森祈祷完之后才一起动筷子。
吉洋也不相信有上帝的存在,在她眼里,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想象罢了。
上帝虽然不存在,但是商家为了给上帝过生日而对商品的打折在吉洋眼里确是实实在在的。
吉洋带着安吉从一层慢慢的逛,每个商家都的人都很多,各种打折的标签牌五花八门,商店反复播放着哪些《Merry Christmas》、《Silent Night》等耳熟能详的圣诞歌曲,让你感觉仿佛在西方的城市里逛街。
打折的力度看上去虽然很大,可折后的价格却并不便宜,吉洋舍不得给自己买,还是觉得太贵。
三层是男装,她想给安哲买一件好点的衣服。安哲很节俭,一件衣服穿好几年,平时除了买书舍得花钱,其他方面都很节约。打电话问安哲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安哲在电话里否决了她,说自己衣服够穿,不要买了。吉洋想着,安哲不同意买,即便买了他也不高兴,就打消了给他买衣服的念头。
四层是童装,吉洋看上了一件蓝色坎肩羽绒服,给安吉试穿了之后,十分的好看,在蓝色的衬托下,安吉的脸蛋显得更加白皙。不过价格也不便宜,折后价也要近500元。吉洋咬咬牙还是买了,她觉得羽绒服贵了贵了点,不过这件衣服安吉穿在身上,既好看又保暖,也值了。不过,等安吉长大了,一定要不今天的思想斗争告诉她才行,要让她知道这个老妈当初是如何的爱她,这也是对她进行忆苦思甜教育的一部分。吉洋想着将来,对她一本正经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安吉的可能的表情,她就想笑。
刚买了单,周颖的电话就到了,说她已经在6层宴江南了,问她们在哪里?周颖说在四层,马上就到。
吉洋乘着扶梯刚到6层,就看到周颖正在扶梯不远的地方向她招手,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哪个男人看上去30多岁,一米七五的样子,微胖,看上去是一个比较敦厚的人。
吉洋抱着安吉走了过去,周颖和哪个男人也迎了上来。到了跟前,周颖笑着伸出双手说:”安吉,干妈抱抱。”。安吉本能的往吉洋身上靠了靠,似乎不太认识周颖了。吉洋笑着对安吉说: “安吉,让你干妈抱抱,让她给个过年红包。”话音还没落,周颖已经把安吉抱着怀里了。边抱边说,“红包是一定的,还是个大红包。”吉洋笑着说: “还是每个正形!”。转头对旁边一直微笑的男人,吉洋对周颖说:”还不介绍一下旁边这位?” 。 周颖笑着说: “洋洋姐,这是我爱人,王强。”还没等吉洋开口,旁边的男人就微笑着说: “洋洋姐,你好,我是王强。”。 吉洋笑笑说: “你好,王强,可别让周颖欺负着。” 周颖笑着着说: “我哪有那么凶?王强,我没有欺负你吧?” 王强笑笑说: “没有。” 吉洋笑着说: “丫头,人家王强让着你呢。”。 周颖给吉洋做了个鬼脸。
周颖对吉洋说:”洋洋姐,咱们到餐厅聊,小安吉都饿了。” 他们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聊,吉洋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刚领了证,婚宴还没办,我们准备在元旦举行婚礼。我今天来就是专门告诉你和姐夫,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啊。”
“不用你说,我们也会过去。王强在什么单位?”
“电力设计院,工程师。”
“你很有眼光,王强看上去人不错的。”
他们在宴江南餐厅的靠窗的卡座上坐了下来。
服务员拿着菜牌上来。周颖把菜牌拿给吉洋,说:”洋洋姐,今天我和王强过来就请你们吃饭的,你点菜。”吉洋把菜牌给周颖说:”你点吧,你随便点几个就行了,我们又不是没在这儿吃过。你看看王强喜欢吃什么?” 王强笑笑说:”我都可以,洋洋姐和小安吉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好了。” 周颖说:”哪我点了。”
点完菜之后,周颖从包里拿出一件米白色的羊绒毛衣给了吉洋说:”这是给安吉的礼物,我也是刚刚在楼下买的,安吉的皮肤白,穿上这个一定好看。”吉洋接过来一下,吊牌价1100元,忙说,”你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干嘛?过两天她长大了,就又不能穿了。浪费这钱干嘛?”“因为长大就不穿好衣服了?我们小安吉也要留下美好的童年记忆啊。”吉洋笑着说,就你会说。
周颖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安吉说:”安吉,这是干妈给你的过年红包,你收好了。”安吉两只小手接住了红包,吉洋见状,就从安吉手里拿下了红包,递给周颖说:”红包不要了,她要这个干嘛?啥也不懂。等她长大些再给。” 周颖接过红包又递给安吉,说:”洋洋姐,你别过分啊,这是我给安吉的。你可别破坏我们母女感情啊。这是安吉的教育基金,长大读书用的,你可不要乱来啊。”周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吉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就你贫嘴。”安吉再次接过红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似乎很好玩的样子。吉洋就没在推辞了。
周颖见了吉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王强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不知不觉都已经中午2点了,饭店的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们这一桌。吉洋说:”你们下午还要回去,我们也该撤了,饭店也该打烊了。小安吉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周颖一看表,说:”哎吆,洋洋姐,跟你在一起就感觉不到时间了。你赶紧带安吉回家休息吧,我们也就回去了,元旦一定过来啊,最好提前过来,叫上姐夫一起。”
“放心好了,我们一家都过去,让安吉见证一下她干妈嫁人的美好时刻。”吉洋说完,大家都笑了。
告别了周颖夫妇,吉洋带着安吉坐地铁回家。出了地铁口往家里走的路上,遇到了加南爸爸,约好第二天一起到公园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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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回来的时候,安吉已经睡了。安哲进屋看了一下安吉,就回到了客厅,吉洋已经帮安哲倒了一杯水。安哲边喝水,边和吉洋聊。吉洋给安哲讲述了和周颖中午吃饭的事情,并且强调了结婚的时候,周颖要他们全家都要去参加婚礼。
安哲说周颖结婚一定要去的,周颖是一个很难得的重情重义的女孩,人又善良,人这一辈子,朋友就是在这种不经意的情况下交下的,这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吉洋很欣赏安哲的这种豁达,按说周颖和安哲真正打交道的次数很少,仅限于几次吃饭。严格来讲,周颖是吉洋的朋友,但是,安哲却能让身边所有的人感到舒服,也从来不和吉洋计较这是她的朋友,而让她自己去处理。
第二天,吉洋给安吉换上周颖送的新毛衣和买的羽绒坎肩,就出门去公园了。公园里的人比前几天多了一些,可能是天气暖和的原因。吉洋她们到了的时候,加南爸爸已经带着加南在广场玩耍了。吉洋把安吉从怀里放到地上,安吉便跑过去和加南蹲着地上玩耍。
加南爸爸对吉洋说,早上接到加南奶奶的电话,说中午想和加南一起吃个饭,所以他们过半个小时就要走了。吉洋对加南爸爸的这种认真也很敬佩,其实,孩子们玩耍,有时候不想玩了,就会闹着走。加南爸爸却把和安吉玩耍当做很认真的事情对待一样,连早点走和奶奶吃个饭也要认真的跟吉洋解释一下,反倒让吉洋有点不好意思。安吉早上来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加南可能已经早到了,要赶紧点。而是,不紧不慢按部就班的来公园的。
加南爸爸带着加南离开公园后,吉洋就牵着安吉在公园散步。路过一块草坪的时候,安吉看到草坪内有小朋友玩气球,就要闹着跑不过和小朋友一起玩。吉洋担心安吉像上次哪样摔倒,就哄着安吉说到公园门口买一个风车。买了风车之后,安吉举着风车在公园广场上跑,蓝色的坎肩、乳白色的毛衣,手里不停的转动的彩色的风车在暖阳的照射下,像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吉洋心里特别舒畅,她想这大概就是冬日暖阳该有的风景吧?
吉洋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着安吉举着风车在广场上跑,她真想这样的日子能永远驻留、冬日、暖阳、风车、湛蓝的天空、快乐的安吉。看着安吉一天天长大,她内心里充满了满满的幸福,小安吉懂事、聪明、漂亮,令她的生活每天都充满了快乐。安吉的成长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从来没有让照顾她的人累过,和大人一样一日三餐,不加餐,也不吃零食,干净、卫生,连生病感冒都没有。很多人说带孩子很累,她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在她的眼里、心里都是安吉,吉洋希望能和安吉永远在一起,哪怕她将来结婚成家都不要离开她。
想到安吉将来长大可能要结婚、成家,吉洋就有点沮丧。安吉长的这么漂亮,将来追她的男孩肯定不少,面对的诱惑也会很多。人们常说“红颜薄命”,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将来遇到一个好男人。吉洋觉得自己的幸运就是遇到了安哲这样的好男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是安哲勤奋、努力、性格好,特别能包容,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吉洋觉得自己之所以能生活的这么平静,都是因为遇到了像安哲这样的好人。安哲就像情绪消化器一样让自己的任性和脾气消弭于无形,使得这么多年来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也没有红过脸。
然而,遇到谁似乎又是命中注定的。吉洋想起自己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到处投简历找工作,经常是石沉大海,偶尔有一两家通知面试的公司,不是她自己觉得对方不合适就是对方觉得她不合适。有一天她又到人才市场去转悠,每家都坐着一到两个面试官,旁边都放了好多简历。她投了几家,也面试了几家,面试官几乎都是一样的口径,留下简历,回去等通知。按她的经验,说是让她回去等通知,实际上也是一种客气的拒绝,她以前也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说法,但没有等到一次通知。看着时近中午,她想出去附近吃个快餐,然后在做打算。在往门口走的过程,一家叫通视公司的招聘介绍吸引了她,她觉得这家公司就是她想要去的公司。她想投一份简历,可是摊位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资料,只有一张空桌子。吉洋问旁边的招聘公司的工作人员,人家说通视公司刚刚撤摊了,吉洋一阵失望。
出了人才市场,吉洋找了一家看上去干净一点的餐厅要了一份快餐。快餐店就餐的人很多,吉洋端着快餐走了几个看上去空着的桌子,准备坐的时候,旁边就会有人说”已经有人了”。吉洋很无奈,走到一个靠墙角的角落,一个男生正在低头吃着快餐,这次的吉洋没敢直接坐下去,怕又是有人占位置,就问了这个男生一句“这儿有人吗?”男生抬头看了一眼说,没人,就继续低头吃饭了。吉洋就坐下来吃饭,不经意看了一眼男生的旁边有一个手提包,没有拉拉链,露出的文件里,吉洋看到了“简历”两个字。吉洋想着,估计是哪个公司的面试官,收了这么多简历。
她坐下后,男生只顾低头吃饭,也没有再看她一眼。出于好奇,吉洋就主动开口问了一句,“您是来人才市场招聘的?”对方“嗯”了一声,吉洋继续问: “您是哪家公司的?” “通视公司。”听到“通视”二字,吉洋的心咚咚跳了两下,这不就是刚刚在人才市场看到的已经撤摊的那家公司吗?吉洋真是欣喜若狂啊,有点“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吉洋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冷静的说,“哦,好巧啊,我刚刚在人才市场看到贵公司,准备投简历,发现没人了,旁边的公司说已经撤摊了。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您?”男生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一眼吉洋,有点好奇,问:”你学什么专业的?”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想应聘什么岗位?”
“技术支持。”
“带着简历吗?”
吉洋把简历递给对方。男生略了一眼简历,就放在包里了,随后递了一张名片给吉洋,说:”下午公司有事,先走了,如果合适,公司会给你通知。”吉洋多少有点失望,又是千篇一律的答复。她多想给这位面试官聊聊,聊聊自己的想法,表示一下自己对公司的向往等等。结果虽然坐在一张桌子,可是说话还不如在人才市场的面试官说的多。可能也是人家不愿意直接拒绝的一种礼貌吧,吉洋内心多少有点挫折感。
再看哪张名片,上面写着“通视(江城) 安哲 ” 下面写了公司的地址、电话和邮箱,没有手机号码,也没有职务,吉洋把名片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吉洋的包里已经有了好几张这样的名片了,可能也没什么用处,留着备用吧,吉洋心想。
几天后,吉洋收到了通视的电话,通知她去面试。面试她的是一位看上去很职业的女士,面试完之后,让她回去等通知。三天后,通视公司通知她去上班。经过公司培训之后,她被分配给安哲哪个部门。人事部的女孩把她带到安哲的办公室,安哲正在办公桌的电脑前敲着键盘,门敞开着,女孩敲门说:”安总,新同事吉洋分配到你们部门了。” 安哲起身绕过办公桌,笑着伸出手握了一下吉洋的手,说:”我们又见面了,欢迎您的到来。”吉洋没想到,安哲这么年轻已经是技术部门的领导了,这时的吉洋反倒有点拘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的那股大方劲了,说:”谢谢安总,希望您多担待。” 她感觉在这次面试中,安哲是为她说了好话了。安哲随后带她见了部门的其他同事,并给她安排了工位和工作。
后来,吉洋在引她到安哲的办公室的人事部的哪个女孩口里得知,当时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是安哲负责,负责协调客户的一个工程师离职了,安哲急需要一个人顶上。当时人事部的老总,也就是在公司面试她的那位女士的孩子住医院请了假,安哲就临时自己到人才市场上招人了。
吉洋工作很努力,也愿意加班,但是由于缺少工作经验,在人际交往这方面更是不老练,工作过程中经常出现失误,安哲都一一为她档了下来,给了她很多成长的时间和空间。慢慢的,吉洋就开始关注安哲了,虽然安哲并不是高大帅气的哪种类型,但是他的敬业、耐心、稳重、包容等渐渐的吸引了吉洋,吉洋从欣赏到爱,一发而不可收,每天很早就到公司上班,很晚才下班,工作在她的生活里变成了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后来,他们走到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吉洋问安哲,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他决定录取她的?吉洋开玩笑说:”不会是因为本姑娘的美貌吧?”安哲笑笑说:”第一眼看你的眼睛很清澈,没有那么多的世故,这正是我想要的。当时的项目对公司非常重要,对方都很老道,如果我们的人也让对方感到太老练,项目在推进过程中反而会增加很多障碍。”吉洋笑着说:”你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安哲笑着说:”我是在给你提供一个工作机会。”
想的出神的吉洋被安吉“妈妈,妈妈”的喊声打断了,安吉举着风车跑了过来。吉洋赶紧从台阶上站起来,牵住安吉的手,安吉的脸红彤彤的,大概是跑的 太久的缘故。吉洋对安吉说:”今天我们玩好了,咱们回去吧。”说着,把安吉抱起来,安吉在吉洋面颊上亲了一口。吉洋回亲安吉的时候,突然发现安吉的右边耳朵有血痂,血痂在耳廓里,显然是从耳朵里流出来的。吉洋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哪种不祥的感觉又袭上心头,她轻轻的用手指触摸了一下那块血痂,安吉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安吉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早上给她洗脸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应该是上午流出来的。她想现在就去医院,可是安吉中午得吃饭、休息,她一个人也没法带着安吉去挂号,如何午休后去医院,肯定是挂不上专家号了。
她拨通了安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