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坏事就不会发生。

最近世界变化太快。年仅18岁的我,一下子拥有了巴菲特五分之四的人生经验,顿感惶恐,时常暗戳戳想:

「接下来,还会见证哪些历史?」

大数据是那偷心的贼,偷得我的小心思,反手就是一大波推荐。于是最近,有一些关键词频繁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仿佛在家逛了个动物园:

白天鹅、黑天鹅、独角兽、老鼠仓、灰犀牛、灰犀牛、灰犀牛、灰犀牛……

害,不就是想让我看《灰犀牛》吗?看看看!我看还不行吗。

《灰犀牛: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
米歇尔·渥克 (Michele Wucker)
中信出版集团
豆瓣评分:6.1

作者米歇尔·渥克,是纽约国际政策研究所所长、芝加哥议会全球事务研究中心副主任、《国际金融评论》拉美办公室主任。

我对以上头衔没什么概念。不过,她写了一本畅销书,把一种动物变成了一类事件的代名词。更厉害的是,还很美。

米歇尔·渥克

不看不知道,一看……本书内容还真是对得起评分啊……

什么是灰犀牛?

早就听过“黑天鹅”和“灰犀牛”这两种动物。在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的《黑天鹅》中,作者用“黑天鹅”来代表不可预测,且影响力巨大的小概率事件

上千年来,欧洲人只知道白天鹅。直到发现澳洲,人们亲眼看到黑天鹅之后,才认同黑天鹅的存在。这很好理解,从来没听说过的事,谁能猜到会发生呢。

与“黑天鹅”相对,“灰犀牛”指的是概率极大,冲击力极强的风险。我们本应意识到,甚至有机会阻止的风险。

比如说:全球变暖、淡水缺乏、不可持续的债务、流行疾病、金融危机、物种灭绝……

那些“我们知道会发生,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巨大危机,就是“灰犀牛”。

知道这些就够了。请直接拉到文末点击“在看”,然后左上角点“叉”,慢走不送。

Image by 3Dinaani from Pixabay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继续看……

为什么是灰犀牛?
灰大象不行吗?

作者举了这样一个栗子:

你和朋友深入非洲荒原,希望在犀牛灭绝之前,见到活着的犀牛,拍下照片。

犀牛迟迟不出现,你们已经偏离既定路线,远离向导和团队。就在打算放弃归队的时候,犀牛出现了,甚至还有一头小犀牛。

机会不容错过,你们靠近了犀牛。为了拍下小犀牛的正脸,你们发出声音吸引犀牛的注意。

NICE,小犀牛看了过来;不妙,母犀牛也看了过来;糟了,母犀牛冲过来了;完犊子,后面还有一头公犀牛也冲过来了。到了这会儿,没人能够阻止两吨重的冲锋,只能想办法应对。

你们知道应该做点儿什么,偏偏身体一动不动……

从远离向导开始,你和朋友犯了一系列错误:偏离路线;入侵犀牛领地;发出声音惊扰犀牛;过于接近小犀牛;在犀牛攻击时什么都不做……

在犀牛冲锋之前,你们有许多避开危险的机会,你们知道这一点。

但犀牛还是冲过来了。

“灰犀牛”事件,就像栗子中的犀牛一样。我们本该很容易看到风险,提早做出准备,却常常等到危机迫在眉睫,还束手无策。

在犀牛冲过来的时候,当然要转身逃命。但更好的办法,是根本不要惊扰它。

那得先发现它。

灰犀牛的五个阶段

犀牛那么大,为什么看不见?这是因为我们进入了灰犀牛五个阶段中的第一个:

01 否认阶段

要说服一个人很难,因为人们会寻找对自己观点有利的证据,或是用对自己观点有利的方式解读证据,忽略对自己观点不利的证据。

于是我们经常能够看到,同一个事实,既“证明”正方观点,又“证明”反方观点的现象。

比如这个观点:人体这么精妙怎么可能是演化的,一定是智能设计。
反方拿出事实:人体有许多bug,比如视网膜贴反了、喉返神经绕远路、气管和食道共用一个开口……结论是,智能设计没必要留下这些瑕疵,演化过程不可逆才留下这些瑕疵。
正方表示反对:人体有许多bug,只要是设计的产物就会有许多bug。结论是,人类来自智能设计。

我们的观点,来自对客观事实的主观判断

全球变暖既可以解读为人类需要面临的危机,又可以解读为利益集团的阴谋;货币宽松政策既可以解读为大规模通胀的标志,又可以解读为严重通缩的信号……不同的解读之间,未必非此即彼。

证明灰犀牛危机的存在,并不容易。为了让判断更准确,我们可以主动了解新的领域、质疑自己原有的想法和群体思维,广泛听取不同意见。

即便是得到普遍认同的问题,比如吸烟/肥胖有害健康,也不一定会得到解决。我们不知道犀牛什么时候开始冲锋,但我们觉得不是现在。

毕竟,我们常常会这么想:少抽几支烟没事的;吃饱了明天再减肥。

这么着,就进入了第二阶段。

02 拒绝行动阶段

拒绝行动阶段,也可以称作得过且过,或者拖延阶段。这个阶段我太熟悉了,我的拖延症就没治愈过。

拖延的理由有许多:没时间/精力/金钱;做不到/做不好/做也没有用;做得越多错的越多……

最后这个理由,时常在职场上出现。只要我什么都不主动做,虽然没有成绩,但也不用背锅。未来的危机会不会来谁也说不准,现在行动付出的成本可是实实在在的。

行动得太早,也有问题。如果反复喊着狼来了,狼一直没来,等到狼真来了那一天,大家也不相信了。

Image by Free-Photos from Pixabay

03 判断性阶段

早也不行,晚也不行。行动之前,得先判断一下,这次来的是哪种灰犀牛。

  • 不愿面对的犀牛

明明知道危机的存在,却迟迟不愿意解决。如吸烟、肥胖、气候变化。这可能是因为没有统一的方案;成本太高;推卸责任等原因。

作者建议:“把危机当作机遇,建立成本和利润分摊机制。”

  • 开始冲锋的犀牛

积聚已久的问题已经爆发。比如自然灾害,次贷危机。

作者建议:“利用紧迫性,激发人们行动。”

  • 反复出现的犀牛

曾经出现过,还会回来的那些问题。比如金融危机、流行疾病、飓风。

作者建议:“形成习惯性的行为模式,建立自动报警系统和弹性机制,避免自负。”

  • 结构性犀牛

由于结构性问题导致的危机,人们容易注意表面症状,忽视根本原因。如性别不平等,网络安全。

作者建议:“优先处理,或者同其他危机一起处理。”

  • 多米诺犀牛

一个足以引发系列问题的危机。如水资源缺乏、食物昂贵、健康问题。

作者建议:“优先处理,或者同其他危机一起处理。”

  • 死结犀牛

人们知道危机的存在,但不确定怎么解决。比如贫富差距,宗教问题。

作者建议:“重新定义问题类别,解决表象问题。”

  • 革新犀牛

革新力量让旧秩序或旧事物面临退场的危机。如柯达胶卷。

作者建议:“接受新鲜事物,考虑转型。”

  • 其他犀牛

无法确定危险性和解决办法的危机,历史上找不到案例的危机。比如人工智能可能会带来的冲击。

作者建议:“从过往案例中寻找类似情况,保持灵活和警惕。”

04 惊恐阶段

如果没能提前做好准备,犀牛撞过来的一瞬间,我们很可能会因恐惧而动弹不得,或是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日本福岛地震引起核泄漏时买的盐,现在吃完了吗……

当恐惧占据了头脑,人们会放大危机的威胁,由此引发的行动可能真的会使危机扩大,比如银行挤兑。

不过,这一阶段也有个好处。危机迫在眉睫,必须得行动起来了。

要想不受恐惧的影响,最好提前建立防御体制,直接越过恐慌阶段,开始理性行动。

嗯……不恐慌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恐慌……

05 行动/崩溃阶段

犀牛撞过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来不及了。即便如此,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如果无法应对整个危机,就选择能解决的那一部分解决。解决不了,就利用这次的经验,迅速为下次危机做好准备。

具体该怎么做呢?

那可咋整

看这本书之前,我以为这将是书中最重要的部分:说好的“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嘛,当然是“如何应对”最重要。

看过之后我想起了另一本书:《本书书名无法描述本书内容》。

在最后一章“结论:如何避险”当中,用一半篇幅描述犀牛灭绝是怎么回事啊摔。

最后一章的另外一半里,作者给出的应对办法,错是没错的,但又不太有用。简称正确的那啥:

1承认危机的存在
2定义灰犀牛的性质
3不要静立不动
4不要浪费危机
5站在顺风处
6成为发现/控制灰犀牛危机的人

-好的老师,虽然不知道判断的对不对……这里好像有一只灰犀牛。现在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GOGOGO啊!

-往哪GO啊?
-要开始行动啊!不要浪费机会啊!要准确预测危机,不要被别人妨碍啊!虽然很不容易,但要做那个控制危机的人啊!

-老师,那要怎么做……
-谢谢大家,下课。

作者在书中罗列了许多案例。啰嗦还能忍,结构混乱,逻辑关系不清晰,也并未给出可执行的方法,就让人浑身难受了。

如果有人推荐你看这本书,我怀疑他自己都没看过。如果你知道哪本书提供了灰犀牛危机的解决办法,请一定安利给我。

总之:本书的重点是让大家注意到“灰犀牛”式危机的存在,并提早展开行动。观点值得了解,书不建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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