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几道身形现身九星宫,神的寿命皆很悠久,纵然两万年过去,依旧如同青年一般。
“毕见,太宫,灸舞,你们来了。”
帝君抬头含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神风之窟一行,毕见神采更盛往昔啊!”
帝君看了看气质比之前更加沉稳的毕见,赞叹道。
“天主谬赞了。毕见一笑,轻轻摇头,随即拱了拱手。
来者分别为两男一女,只见毕见为一青衫少年,面容冷峻,异常出尘,仿若天山上的冰雪,万年难化。
太宫为一老者,白发披肩,拿一拂尘,气质出奇,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气,如同南山一老仙。
但其实太宫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比毕见要年轻许多,但其喜欢这样装扮老成,也是一大怪癖,认识的人都喜欢叫他小老头,他也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炙舞为一女神,浑身火红的如同烈炎的装甲紧紧裹住他玲珑有致的身形,苗条的身线更显美丽,如同太阳般耀眼,炙热,面容看不真切,被红色头盔所遮掩,难窥其貌,及地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火红火红的犹如鲜血浸染的山楂花,红的令人刺目,惊艳,人间至美不过如此这般。
红色,一切都是红的,除了红就只剩红,高贵优雅之红,是的,她喜欢红色,唯有红才配的上她。
“参见天主,三人拱手,齐声道。”
这三人皆是天界主神,实力之强,仅在帝君之下。
帝君轻声应了一声,便淡声道:“嗯……今天叫尔等来的原因,想必尔等还不知晓,汝等自行观看。”
随后帝君衣袖一甩,一幅画面在天空展开,所描绘的正是语与他的对话内容,直至他给他们三人传信,画面才结束,随即消散开来,化为一缕淡淡的白气。
“尔等如何看?”
帝君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轻淡道。
“这,此事非吾等能触及,不可为啊天主。”
太宫面容严肃,郑重无比,出声警示。
“匪夷所思,此事并无前例,吾也不知如何下手。”
毕见面容冷酷,但此刻也响应,算是认同了太宫的看法,说完便不出声。
帝君闻之目光闪烁,沉吟许久看向众人,道:“哦…你们如此觉得吗?想来你俩人向来不和,今日却出奇一致,也是难得。”
“那么,炙舞,汝如何看?身为天界众神将的统帅,汝可有何办法?”
头盔主人原本稍低着头抬起,看着天主,清冷的宛如难化的玄冰的声音传出:“难!”
声音很生硬,也很冷漠,如何不冷漠,如何不冷酷,百万神将统帅,没有宛如修罗般的铁血手段,如何镇住亿万地狱亡魂,只需一道血红身影,便叫亿万穷凶恶极之辈胆寒,天界战神便是这般无敌,身影坐镇在无尽深渊之前,亿万恶魔难挡其一枪之威,举手间强敌灰飞烟灭。
回望一千年前,炙舞初任百万神将统帅之时,奉命坐镇无尽深渊。
对于炙舞这个新上任的镇狱使,修罗地狱无尽亡魂,恶魔分外轻视和不屑,仗着无尽深渊无穷无尽的亡魂恶魔,并不把炙舞这个镇狱使放在眼里,行为更加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几度欲冲出深渊地狱,祸害人间。
但炙舞一人一枪,孤身冲进深渊地狱,直接打爆地底三千界,那一日天地倒转,天地皆暗,无数亡魂恶魔灰飞烟灭,千层的王者皆被一枪抽爆,化为灰烬。
万魔胆寒,肝胆俱裂,皆瑟瑟发抖,寻找地方躲避,深怕被着杀神一枪给抽的魂飞魄散,直至无尽深渊的最高王者求见帝君,并保证只要有他在一天,亡魂恶魔们将永远禁止离开无尽深渊,炙舞这才收手。
万亿亡灵恶魔,铸就不朽天界战神之名,红衣战神之名传遍无尽深渊。
“但,也并非没有办法,可用抽魂之法。”炙舞依旧冷漠如初,面无表情,再次开口道。
“抽魂?”
帝君三人沉吟,在考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随后帝君否决道:“不可,语之魂不朽,非吾等能抽之。”
“呵…老朽认为并不一定非要抽全魂,尽吾众神之力,凝结无上仙力,以无上仙力,可抽丝魂,以这丝魂转投六道轮回之中,让其游荡于红尘之中,所谓情感,可得尔。”
太宫抚摸了一把长长的白胡须,半闭的眼睛转了转,摇头对帝君道。
“哼,汝的意思是集众神之力凝仙气抽出语的一丝魂,把丝魂以特殊手段投入六道轮回转世,并让语陷入沉睡,待丝魂重新归位之时,一切可成?”
毕见冷哼又说道:“但你别忘了,纵然此魂不朽,但一但入六道之中,亦将变为凡魂,如此丝魂被灭,何如?”
两人从一开始不知道为何一见面就神奇的都不待见对方,就像前世的冤家一样,永远不对头。
“这……这个!待老夫想想,哎呦……”
太宫显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揪了把胡须,不小心用大了力,把胡须揪下来一手,顿时想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心疼的,还是疼的。
帝君端坐在蒲团上认真的听着,其目光闪烁,随后道:“就按这办法办吧,至于这丝魂的死活,自是天命,好运坏运都是他的宿命,日子便定在明日吧,到时尔等召集众神在神将殿聚集,辛苦了,尔等便先退下吧。”
帝君挥了挥手,已经决定,示意三人退下。
三人再次拱手齐声:“尊,天主命,属下告退。”
“太宫,汝留下。
三人身形一愣,毕见与炙舞没有过多停留,退了下去,只留下太宫在大殿之中。
帝君将太宫叫住,帝君神灵微动,所想传音到太宫脑海之中。
太宫低着头,身形一顿,眸子凝神,心里无比惊骇,掀起千重巨浪,但他不敢在帝君面前表现出来,面无表情,低下的头缓缓道,“臣知道了。”
“太宫一定按照天主的意思办好。”
“如此便好,那么,汝也退下吧。”
帝君神色似乎有些疲惫,半躺而坐,挥了挥手示意太宫退下。
随着太宫退下,帝君独自叹了口气,开天界以前,那时他还不是所谓天主,不再高高在上,贵不可言,还没有位于那遥远的尊贵王座之上,不论那时众人关系多好,但开天界之后,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臣随君后,礼不可越,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逾越那条线,君臣之礼宛如天阙,不可越,过去纵然身为九天最强,也依旧无能为力,无法回去,那逝去的永远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