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多正在洗脸刷牙的我,两部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一边把学校吕主任打过来的电话扣在耳朵上,一边用另一只手接通了另一部手机上显示的座机电话。
“开会,开会,开会。”
说完直接挂掉了,但听声音也知道是东区教育局主抓“支教”的徐辉老师,即使我与他仅仅是交考核表时的一面之见,这个声音也记忆犹新。
赶紧叫醒正在酣睡的孩子爸爸:快起床,送我去“昆丽河小学。”
“我最晚喝多了,回来没开车啊!”谁知他迷迷瞪瞪的说。
“我,我,我……”
硬生生把想骂他的话给憋了回去,差点憋出内伤。
随即大声向他咆哮:“昨天不是一再告诉你,今天我要去昆丽河学校开会吗?!
随即我一手拿包,一手拿伞,一头扎进了湿润的空气中,即使气温不高,且小雨缠绵,凉风习习,但我的上衣却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没办法,谁让自己有一个不靠谱的丈夫呢!
幸运的是,楼下的公交车没有让我多等一分钟,瞬间感觉:比我家的那个专职司机靠谱多了,它稳稳的停在路边,就好像专心在等我似的。
想把挤在掌心的隔离霜涂抹在脸上,但无奈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周一早上的公交车已挤拥不动,人潮汹涌。
我做不到旁若无人地去化妆。
只好小心守护着如米豆大的但对我来说却极其宝贵的隔离美白产品。
没有办法,年纪大了,不敢素面朝天!
下了公交,一路疯跑到地铁站的卫生间,但只见那面大镜子前,齐刷刷地排满了地铁工作人员。
老天啊,都在那里梳妆打扮!
我如内急一样,在她们身后来回不停地走动,但实在没有发现有容我插进去的空隙。
远处已传来列车到站的声音,望着外面黑压压的排队候车的场景,我牙一咬,心一横,和着满脸的汗水,一个巴掌扑到了脸上,并急促地涂抹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地铁已稳稳到站,不知脸上是何种颜色的我,只好把头深深地低到尘埃里,并找了一个两面靠墙的角落,躬着身,猫着腰,躲了进去。
低着头,掏出纸巾和手机,一副装作对镜擦汗的样子,终于把脸色调和成同一色系了。
终于,我徐徐抬头了。
但因为前四十分钟的忙乱,慌张,紧张,汗水还在止不住地流。
尽管地铁空调很给力。
正想着可以喘口气了,但又觉得还是再在脑子里过一遍要发言的内容为妥,万一要发言了呢!?
下了地铁,坐上已在路边等候的网约车,谁知一上车司机师傅就说:“这么近,你还打车呢?拐个弯就到了。”
一看手机,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早呢!
如果不是因为心疼车费,真想让师傅带我去东区的大玉米周围兜两圈,以排遣心中的紧张情绪。
一溜烟的功夫,就被告知:已到达目的地。
这钱花的也太冤枉了吧,不禁感慨一声。
于是,和之前的步调完全相反,我慢悠悠地上楼找座位。
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地出口气了。
不就是来开个座谈会吗?我怎么会这么慌张紧张呢!至于吗?
我对自己不淡定的情绪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因为早上接了几个催促电话,我就把自己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我本来设想的第二条方案——坐地铁,预留的时间也足够的呀!
这一路怎会像逃命似的!
是我的内心不强大、抑或是什么,亲爱的小伙伴,你看懂了吗?请指点迷津。
容我喘喘气,坐等局长,书记等领导的到来。
只是,肚子怎么咕咕地叫了起来,这么不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