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读书会导师团的老友们辛丑年最后一聚。
特别喜欢这样的氛围,来自不同领域的我们,纯粹因为一个共同的爱好----阅读而走到一起。每个人谈谈最近在读的书,分享各自的体会。期间,总是会激起许多思维碰撞的火花,每次交流都觉意犹未尽。
这一次的话题比较松散。借由阅读,就聊到了当代年轻人的择业观。来自著名外企的高管方先生说,女儿上外附中毕业后去了鲍登文理学院,在留学期间,走遍了当地的艺术场馆。虽然学的是国际关系专业,但因为喜欢,还花了很多学费选修哥大的艺术课程(费用都是自己兼职所得)。回国实习时,尽管工作强度不小,仍然经常去看各种展览,还参与了很多画展的策展和导赏。父母希望她未来能从事金融行业,可女儿申请研究生时,还是根据自己的爱好与特长,选择了计算机与艺术专业。
方先生说,父母当然是尊重女儿的选择,但多少有点失落。曾经担任上海地下空间设计研究总院董事长兼党委书记的崔姐用亲身体会劝慰他,孩子只有做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才不会觉得过程是苦是累的。她的女儿从小喜欢美术,高中毕业去了美国马里兰艺术学院读插画专业,今年学成回国,即将从事与艺术相关工作。
华师大民俗学博士,在海外工作生活十多年,曾经在UNESCO担任要职的学者周老师也说,艺术是能够滋养一个人精神的,是繁杂的社会中极少数能够带给人平静的东西。
城市里长大的这一代年轻人,从小生活在物质相对富裕的环境,很少有衣食之忧,所以相比父辈,他们在职业选择时更多的考虑是“我喜欢”,而不是“我只能”。
说回到艺术。
我认为,除去作为一个职业选择,可以细分出许多领域,它也还是现代人繁忙之余的不可或缺。其实中国人古时候是很讲究的,生活中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有琴棋书画诗酒花。艺术与生活是水乳交融的,它是人类满足精神情感的升华体现。
由昨天的话题,想到很多。看画展、听音乐会、观演出等等,我也经常做。至于为什么,似乎从未想过,就是喜欢呗!这几年,还喜欢上了摄影。尽管没拜过师也没听过讲座,纯属业余爱好,可也乐在其中。
我之前也在一篇文章里写过,自己有时会买一些这方面的书籍,闲暇时翻一翻。再加大都市条件便利,经常能够去看看摄影展啥的,感觉自己的眼光是越来越刁了,可奇怪的是,对自己所拍作品的满意度却降低了。
一直想不通个中缘由,直到我阅读陈丹青先生的艺术讲稿《局部》时,看见了一段话。他说:“艺术顶顶要紧的,不是知识,不是熟练,而是直觉,是本能,是骚动,是崭新的感受力。直白地说,其实,是可贵的无知。”
当时,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击中了我。说到底,我是对摄影这件事附加了杂念,暂失了少年心。(关于这些感悟,记录于《少年心》)
也看到过关于名人轶事的报道,什么某某科学家、某某艺术家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如今想来,是不是因为他们太过单纯,太专注于自己的那个世界,少年心无法抗衡世俗的复杂?
我身边的这些朋友,都是有着一颗少年心的人。都在自己的工作领域里有专业话语权,都有着值得称道的成绩,但他们毫不市侩,热情真诚,与人为善。不知道是否都是因为喜欢艺术才具有了这样的秉性?
比如读书会杨主席,每次活动的组织者,一长串的履历足够“惊艳”,但始终文艺,还有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的视频号“诗与远方小白杨”;
深耕国际教育几十年的李老师,浑厚的男中音除了演绎前苏联歌曲,上一次聚会时的越剧清唱也震住了所有人;
转业前曾任某部队政委的亚南,被我们称为“斜杠女文青”,工作繁忙得恨不得分成几个人。解压法宝是写书法和唱歌(昨天送给我们每个人一帧“福”字和一副春联),据说还嫌不过瘾,最近又迷上了石头画;
昵称“李大厨”的大学教授李老师,也是中小学语文教学的专家,朋友圈里除了教学信息,隔三差五我们还能欣赏到他的各种篆刻作品;
还有崔姐,前不久在交大校友会的年会上,一曲琵琶语收获众多粉丝;华师大传播学院的甘教授,本身干的就是播撒艺术种子的活。还有因故未能参加活动的老友们:著名作家李西闽老师、翻译界牛人吴教授、低调谦和的李部长、创意写作的领军人物许教授、把化学上出了美学意境的缪教授、科研达人房博士……我想,如果聊起艺术,我们大约可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谈论下去吧!
很赞同昨天聊到阅读,甘教授分享的一段话:
“艺术上不乏以疯、癫命名的重要的创作者,如张疯,米颠等等,但更重要的仍是痴。痴仿佛是更深情的一种理性,一般知识达不到的理性,一种专注,一种凝视,一种前世宿命中注定无法逃离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