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次日肖晓丽早早地就往办公室赶，昨天晚上说到招个文职，肖晓丽想到了现下的5个新人，虽然是销售岗位入职的，但是可以转岗啊。所以她一大早就来办公室研究者五个人的资料了，先抽个有眼力劲的，来办公室坐坐也无妨。谁知道，一进门就是翻箱倒柜的经理。肖晓丽暗暗地打量了经理，不像是昨天晚上没回家，那种尴尬的感觉就瞬间消失了。
“经理这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早饭吃的什么？”肖晓丽自认为调侃地说到。
之间经理诧异地一回头，不是看见走动着的肖晓丽，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确认是肖晓丽早早出勤，经理很欣慰：“你来挺早啊，没吃，昨晚上听说有的客户合同都签好了，我找找盖了章再去。”
肖晓丽哭笑不得，随即就把抽屉里自己的合同抽出来交给经理。又去柜子里取了一大摞合同，放在经理面前。然后就开始开灯、烧水、化妆，肖晓丽一般也不在办公室化妆，今天实在起太早了，开灯的时候才想起来没化妆。这就支棱起小镜子捣鼓起来，手里一边捣鼓一边感慨：‘真是不能熬夜，上班这么多年了，还学会不抹脸上班了。这玩意也能忘，就跟每天吃饭睡觉一样，也能忘？’
肖晓丽还在拍粉，经理就委屈了：“来帮帮忙啊，你来翻页，我盖章，完了我请你吃早饭。”
哪有化妆化一半了喊人家的，经理虽说是有老婆孩子了，跟老婆相处的时间还没跟肖晓丽吃饭的时间多，对女人的生活细节真的是知之甚少。肖晓丽看看自己的脸和脖子都不一个色，来气：“经理你麻利点，这才哪跟哪啊，后边还有百八十摞子合同等着您呢。你先练练手，我化完妆咱去吃饭，有点事跟你请示。别催我了哈，我这脸色都对不上，黑一块、白一块的。”
经理本来就着急吃早饭，却又想把活干完再去吃，两下子着急，差点一口老血没咽下去。
又开始了委屈：“谈何请示，尊敬的肖晓丽同志，有什么事吱一声就是了，小的一定执行。务必配合后台工作顺利进行，谁也不能给后台添麻烦，实在调度不开，我给你打下手。我就是营销部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营销部就是我的家，家的辉煌就是鄙人的荣耀，人在家在。”
肖晓丽听着这话、顺利地让两根眉毛对其了，什么优美，什么线条，什么三庭五眼，有就行了，还讲究这么多，又不是上台表演，凑合过吧。添上口红，就去把茶水冲进暖水壶了。办公室的饮水机贡献给大堂了，没办法，大堂太大，算上水吧员，也不太够用。所以营销口上的东西只能营销想办法，所谓的办法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后台就喝暖水壶，肖晓丽冲完水壶，还没满，就再烧一壶。刚坐上电座子，经理就忙活完了。“合同收好，这壶水我办公室要了。”径直去拎暖水壶了，肖晓丽找了手机，就跟着经理一道出去了。
经理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两张豪华大桌子，经理凭实力让对面的桌子长年都是空的。后来也不知道经理一个人太冷清还是怎么着，把曹凯挪到自己办公室，曹凯坐了一个星期不到，突然一大早的自己把工位挪回肖晓丽的办公室，这事就跟一出闹剧似的了了。
长年给经理打下手的经验使肖晓丽往后院瞅了瞅。电动车棚里已经停一半的电瓶车，大部分都是肖晓丽认识的，极个别的还有新车。等经理锁好门，两人一并出去找吃的，大堂陆续进来些同事，肖晓丽看看表，离上班还有整整还有一个小时，真的，做地产的真的是很有自觉性。要是往常，这个点估计守夜的保安都还在值班亭里打呼噜。
出了售楼部大门，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头看停车场，结果就经理的车孤零零地停在了职工位。那半边已经有4、5辆车停好，两拨人在那商谈着什么。两人等着车流准备过马路的时候，有一家四口来问哪里有早餐吃，肖晓丽就给他们指了。看样子也是今天来签合同的，经理饿的难受，没有心思搭理他们，不然的话怎么会放过这次暗中调查的机会。
那一家四口就找了家看上去干净的早点摊坐下，经理带着肖晓丽非要去吃红油热干面。
肖晓丽点了红油热干面，伸头给大厨来了一句：“热干面烫熟啊。”然后就抽了筷子在出餐口盯着大厨烫面，那感觉就跟生怕你给她下毒一样。大厨面对这种目光感到委屈，多少得找补回来些，就问肖晓丽：“美女多大啦、有对象吗？要辣椒不？”
肖晓丽看着自己的热干面带着雾气出锅：“要辣椒，什么都要。”芝麻酱、盐水、葱花、香菜、辣椒一系列拌料进碗里，感觉还可以哦，完全没听见大厨打听她对象的事。面出了窗口，肖晓丽端着就找经理去了。经理三下五除二就把面拌匀了，肖晓丽扒拉了一下，扯了点面，沾上酱，吸溜了起来。俩人吃的就不像是一样的饭。
但是吸溜起面的感觉是一样的，只是经理那面吸溜完了，跟喝水一样下了肚子，一碗面一会就吸溜完。随后满足地端起豆浆碗，进入了工作状态：“你说要跟我研究啥事来着？”
肖晓丽一口面下肚，长话短说：“想从5个新来的销售里边抽一个文职出来，您看合适吗？”
经理心里愣了一下，前两天自己和人事联手折腾了一出‘肖晓丽替补事件’，被人事搞砸了不说，还走漏了风声，这下子搞的自己在肖晓丽面前怂言怂语好几天。本想着开盘的热闹劲，让这事翻篇，谁曾想肖晓丽杀了个回马枪，这家伙，真的是不想干啦？经理吹来吹豆浆，反正烫不烫嘴这会都要吹的，“这是谁的意思？他们有这个打算吗？”
肖晓丽也发挥出神速，一边拌一边吃，一碗面也很快见底，她看看豆浆，感觉自己要是吃完面，豆浆就喝不下了，就先啄了口豆浆。“我的主意，开盘不仅仅是销售要添人手，办公室也要。而且最直接的问题就是，领导，你不可能乖乖守着合同章、法人章，蹲在办公室里盖章。你也不是干这个活的。”
这是个绝佳的切入点，但是经理还是想知道肖晓丽是不是藏了更深的打算，比如说：真的是打算不干了、再比如说：在做自己的小圈子。“那总不能因为盖章就加人手吧，再说了，工作是双向选择。有人愿意转岗吗？”
肖晓丽点了点头，豆浆有点烫、她张不开嘴。“本来也是要加人的，他们的意愿我还不清楚，我先看看资料，看谁最合适。然后我再私下里打听一下就行了。”
前后招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但是经理不得不打击一下她：“那要是没人愿意怎么办？”
肖晓丽不禁笑了出来，这种发自内心的表情真的是很具有表现力，她用一个不屑的笑跟经理说：我怎么办？你还问我怎么办？嘴上是这样说的：“要不我咋是私下里跟他们打听么，还是不是因为这事没谱。真没人愿意那就每天值班式的：每天安排一个一线销售来帮忙，帮到不忙为止。我爱工作，但我更爱命。”
两人的豆浆也相继见来地，这就回售楼部去。一进售楼部大门，沙发、卡座、圆桌都坐满，沙盘边还围来不少人，都是客户。经理就去了更衣室，肖晓丽就回自己办公室，已经给银行经理整理好面签区，回去看看银行经理来了没。卡座那边忽然热闹了起来，肖晓丽看了看，只听见有人要退房，顿时，他身边聚集了不少客户，都是问他哪套房子，房价多少。
‘房价多少。’微信来了消息，还真是神同步，都在问房价多少。肖晓丽给回了过去一个数字，还补了一句‘三天后涨二百’。撅起嘴，心想着地产的人现在都这么懒惰了么，开盘都过夜了，才来打听消息，前两年那都是蹲在开盘场子上直接参与，排个号，等人家选完了房，进去看一眼房源、价格，销售比例。赶紧回去写报告去。
肖晓丽回啦信息对方半天也没回复，这也不对啊，光知道价格写什么报告，好奇心让肖晓丽打听了起来，结果人家说自己没干了，听说这边开盘，就问问。肖晓丽也好奇人家不干了，这会在上什么班，刚要回复人家，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丽丽！好久不见啊！看我给你带了啥好东西。”肖晓丽看见来人十分热情地招呼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肖晓丽是客人，这不是银行经理么，说着这个略显肚子的男人拎起手中的保温杯。双层玻璃杯，里层打上自己单位的名称、电话、业务范围，送客户首选。
肖晓丽也拿同样的热情：“吴经理、你看看我给你们准备了啥好东西。”
说着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这就是彼此热情的愿意，接下来几天，大家伙要在一个办公室里办公，就这插排、印泥、烫字的本子、一桌一盒笔，这准备的确是用心了。肖晓丽还从柜顶上抽了抽纸下来、布置好，任谁都不会拒绝和肖晓丽一起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