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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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羽毛一起在小酒馆的日子,时间过的总是很快。这两天没什么客人,每天和羽毛窝在店里看剧。看累了,就聊一些往事。那之后再也没收到爽哥和李晗姐姐的信息,也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听说李晗姐姐出差去南京了……也是真放心给爽哥一个人扔家里。

倒是在菜市场附近见过一次凯莉,她好像爱上了机关工作的氛围,现在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食堂的饭好吃,3种主食,八种菜,2种汤自选,最关键的是饭后还有水果或酸奶,也太幸福了。说着还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照片……

我问好吃吗?她说味道不错,食堂外包给了一个企业,厨子都是新北方毕业的,味道有保证!一边说着满脸洋溢着幸福和骄傲,好像以及已经是正式编制了一样。

其实我一点也不羡慕,这种日子一天两天行,过久了想必她也受不了。毕竟凯莉之前的工作都是刀尖舔血自负盈亏,突然间能依靠大树过安稳日子,肯定是有新奇感的,这么开心也难怪。

我当时问起她小心羽毛是何意,她说羽毛的能力远比你想象中的强大,还说我正在玩弄自己根本不了解的魔法!不过我倒也不在意,不了解又如何,玩久了自然就了解了。真的都了解清楚了,我可能还不敢玩了呢不是。

我和羽毛也聊过这件事,关于她所守护的异度空间。

羽毛:“要说危险,也确实危险!因为越相信,便越真实。”

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酒馆迁址了。新店的门口是一条只有一人宽的巷子,楼上邻居家的孩子还会在那条巷子中练习骑车,事实上当时的我已经坠入异度了,虚境世界完全被我封存了起来,她几次想带我结束异度,回到虚境也都失败告终。甚至到了分不清异度与现世的危险处境中。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用羽毛的话来说这是一种大脑的自我保护行为,我也没太听懂。

总之,这也就是为什么故事一开始,我会做那样一场酒馆梦,明明已经在虚度世界中有了一间小酒馆,却还对羽毛说“不如,我们也开一间梦中的小酒馆吧。”

我:“那封信,也是来自异度吗?”

羽毛:“其实也不一定!很有可能是来自于现世的执念。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我:“记不清了!提到了一道菜和一个问题,还有一位客人。”

羽毛:“其实异度中的很多情景,都是混乱的,真真假假,可能发生过也可能还未发生。”

我闭上眼,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一切,分辨着到底哪些是虚境,哪些是异度……

机车男也就是爽哥第一次出现在新店,复古皮衣双肩背,骑着哈雷戴着头盔来吃四仰八叉炒鸡,还会算卦,那肯定是异度空间,是假的。

后来我的记忆中吃芫缚百叶那天,开着卡宴和李晗姐姐一起来的那次,才是虚境之中的场景。

羽毛:“对,那次我尝试结束异度,将你带回虚境。失败了!”

我:“嘘,别打扰我!”

羽毛白了我一眼,但我并没看到,继续思考着……

如此说来,新店发生的事情便是异度,旧店发生的事情就是虚境。毕竟我们从来没有迁址,新店之存在于我编织的异度空间。

和羽毛第一次相遇,还烤了一只山蓝鸲,那是虚境世界。

和王爽李晗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虚境世界。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骑着摩托车直接从新店回到旧店,又看到了的王爽与李晗,但和之前虚境中的剧情不同呀,这怎么解释呢?

羽毛:“好好想想,小笨蛋!”

我:“所以,这里仍旧是异度空间,我根本没有回到虚境!”

羽毛:“不得不承认,是的。”

“所以,这几天我们窝在店里看剧,也是假的?” 我有点懊恼的看着羽毛,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些信息……

凯莉到底是谁?坐在爽哥车上的难道不是伊卡?……不对!那辆尾号297的卡宴到底是不是爽哥的都不一定,保时捷全系那么多款……或许菜市场门口的人只是碰巧和爽哥在某些方面很像……毕竟我离得很远。如果一切都是我自己编织出的情景,那么那天在虚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王爽当时分明对我说让我千万替我保密。指的又是什么?

羽毛:“咳咳!或许相比较于这些,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是怎么坠入异度,导致出不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封信才是关键。是从哪来的?或者,是寄给谁的?

我:“羽毛,你饿不饿?”

羽毛:“你准备做什么?”

我:“不生不熟!”

“那是什么?” 羽毛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而我却头也不回的走向厨房。不是装高冷,只是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菜。

最近都没有好好做饭,厨房水池中堆积着好几天前没刷的碗筷。冰箱里,有些临近保质期的香菇和油麦菜,再不吃,怕是要浪费了。

油麦菜切段,香菇切片焯水沥干,小米辣用剪成小圈,防止辣手。

起锅烧油,花椒爆香,放入香菇煸炒至断生后加入油麦菜大火快速翻炒,耗油、盐、鸡精调味,油麦菜变色后起锅盛出。

炒叶菜讲究熟在盘中,甚至是半生不熟才好吃,香菇不生、油麦菜不熟。

做的次数多了,就能掌握好火候了。

我闭上眼想象着,酒过三巡之后炒盘青菜吃,半夜再忒儿喽一碗方便面。简直是绝了!一边想着,口水顺着嘴边流下来。

没等我吸溜回去,好像感觉有人再给我擦嘴……

睁开眼,怎么是天花板,还是格子的,这灯可真晃眼。我把头扭向一旁,羽毛正在给我擦着口水。

羽毛:“护士,护士!他醒了……”

医院?!什么啊!

护士:“喝车不开,呸,开酒不喝……瞅你给我气的!成了,没什么大事,多喝点尿撒点水把酒精代谢出去就好了……”

我:“小姐姐,是不是说反了……”

羽毛:“……”

“发生什么了?” 我声音有些沙哑,看来确实该喝点水了。羽毛倒是不意外,说那天和爽哥他们吃完饭,我喝了不少酒,还非要骑车带她去兜风。一气之下就把我揍哭了,就离谱……听说那天我还吵着要偷偷留下封信然后离家出走。说着羽毛从兜里拿出信,一边嘲笑我,一边读给我听。“见字如面,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我不想再压抑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来我走出门没几步,就抱上了遛狗的邻居,说我抱着只金毛好一顿哭诉,路过的老头光顾着笑你,给门牙磕掉一颗,不过还好是假牙。

我确实不记得了,可能真的喝断片了。羽毛也笑够了,突然严肃起来。

“欢迎回到虚境!” 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划过,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笑的!

听羽毛说,王爽那天和羽毛说想给李晗姐姐一个惊喜,请我们帮忙演一出戏,配合他编造一场出轨的误会,让李晗姐姐以为证据就在车里,而实际上,车里是他早就藏好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羽毛还没来得及和我说,后来我就喝多了,真的以为爽哥出轨了,比李晗还气愤……最后不但成功把人家设计的惊喜给搅合了,还给自己气够呛。

我就这么闭着眼听着,一边笑,一边心里感慨,这破灯也太亮了吧,谁会设计在病人床头,让人怎么休息!

“铃铃铃铃铃……” 难道是要换液了,我印象中没输液啊!

羽毛:“铃铃铃铃铃……”

我睁开眼,羽毛得肩带半垂在臂旁,看起来有点性感。我问她几点了,然后伸手摸向手机,习惯性按下音量键,可世界并没有变得安静。

我:“小羽毛,静音吧,我醒了!”

我眯缝着看了眼手机上得时间,正月初六十一点。

羽毛:“你可真能睡,刚才快递来了,送了口锅!你什么时候买的,之前得锅坏了?”

我:“我做了个梦……”

羽毛:“梦里有我吗?”

我笑了笑,起身压住她:“当然有,想知道,就让哥高兴高兴!”

羽毛:“别闹了,下午还约了李哥和姐姐吃饭呢……哎呀,快走开!”

……

至今人类依然无法解释梦形成的机制原理,但你我都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一觉醒来却忘记了梦的内容;某些场景好像梦中预见过;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醒不过来;醒来发现自己仍在做梦…… 试想如果梦是通往另一世界的入口,那么是否之间真的存在因果律令,且有迹可循!

我:“不如,我们也开一间梦中的小酒馆吧,你觉得怎么样?小羽毛”

《第一卷:山蓝鸲酒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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