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上瘾——咖啡如何搅动人类历史》读书打卡 第十二天

2021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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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P561

咖啡对奥地利的生活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这个强大的帝国而言,咖啡馆在社会中的地位等同于区行政管理机构在国家层面的地位。它是团结和文明的标志。

行政管理机构和咖啡馆是帝制与王国并存的二元奥匈帝国的臣民们生活中唯一具有决定性的因素。二者之间的关系越紧密,也就是说公务人员和非公务人员之间的交往越和谐,帝国的生活就越舒适。

这样的生活是诱人的。对外地人而言更是充满诱惑!人们可能从北方而来,在博登巴赫跨越国境,也可能乘船从地中海进入伊斯特拉半岛的一个小村。无论是在阿尔卑斯山前地带的小村庄,还是最东边的边缘地区,或者布科维纳的火车站,空气中弥漫着同样的咖啡香味——这是旧奥地利生活的标志,也是其惬意之处。意见往往相左的德国人、马扎尔人、移居意大利的印度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却在维也纳的咖啡烹饪和饮用方式上达成了统一。一份维也纳早餐,一种半月形的蛋糕,配上贴心的服务,这是一种或许不同于其他任何地方的小小的生活价值观。接受过维也纳式培训的服务员是统一培训的产物,几乎和奥地利士兵一样。只要看到他们以各自独特的方式敏捷地靠近,游客马上就会感觉到:新的一天就以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早餐开始了!奥地利的生活一定非常美好!

奥地利的咖啡馆发源于维也纳,维也纳人如此热衷于咖啡馆,以至于有些外地人以为维也纳几乎每栋房子中都有一间咖啡房。

维也纳之所以有不计其数的小咖啡馆,是因为维也纳人根深蒂固地认为,每个人都有权拥有自己的私人咖啡馆——虽然对外开放,但同时也是他个人住宅的一部分。坐在自家咖啡馆中的维也纳人处在隐秘与公开之间,他不再被隔绝在自己的四堵墙之中,但也没有坐在大街上。接近家庭般的关系将他与服务员、跑堂学徒、收银的姑娘和咖啡馆老板联系起来。

借着令人兴奋的饮料和一叠还热乎的新鲜出炉的报纸,他们便知天下事。是的,维也纳人在咖啡馆吃早餐。他们的早晨图文并茂、形式多样。至于要将这一天变成什么样子,那完全取决于他们自己。有些人迅速投身于工作岗位上、办公室里和生意中。有些人则坐在那儿,沉醉在簌簌作响的报纸中。没有任何地方的报纸会写得如此绘声绘色和谄媚。

维也纳人对咖啡馆如此热爱。他们一天要踏进咖啡馆三次。第一次是早上8~9点之间,第二次是下午3点,他们习惯在午饭后来上一小杯“黑咖啡”。他们头两次在咖啡馆中的大部分时间用于阅读,而晚上再来则是为了社交。

“三进咖啡馆”是他们每天不变的日程,变化的只是进来的时间。因为他们确实一天要在咖啡馆里度过三段时间,而他们对待咖啡馆里这三段时间的方式也确实任性。他们可以让这三次对咖啡馆的拜访彼此相交,尤其当他们将一部分工作带到咖啡馆时。

咖啡馆主和服务员用待人接物的艺术服务客人。如何分别让经纪人先生和官员先生满意是一门像弹钢琴一样的艺术。通过抬高身份的称呼,他们让每个稍有身份的客人进入梦想中的天堂。

咖啡馆主对客人的好感几乎与物质无关。重要的不在于咖啡馆里的饮食,更能取悦客人的是服务的周到——流失一个多年的老客户是不幸、震惊和耻辱。

最初将维也纳人吸引进咖啡馆的是两样东西,其一为桌球。其二是报纸使咖啡馆变成了一间阅览室。络绎不绝的客人的不耐烦使得一个客人不能独占报纸太长时间。“好奇女神”住进了咖啡馆,并在那儿停留到了今天。

起初,咖啡馆的布置非常简单。后来在普拉特公园的树下修建了三间后来成为维也纳社交生活中心的咖啡馆。1820年开的银色咖啡馆。店主不仅定制了全套的银制厨具和餐具,甚至连挂外衣和帽子的挂钩都是银制的。这家咖啡馆有三间独立的房间,其一供客人玩桌球,另一间供客人下棋,而第三间供女士专用。

咖啡馆每晚都吸引他前往,就像酒馆吸引酒徒,赌场吸引赌徒。他必须定期看到那一张张白色的小圆桌或绿色的小方桌,还有在这间老咖啡馆早期时曾凸显其奢华气质的粗壮圆柱——它们如今已经被烟熏黑了,就像曾被几十年的战火烟熏火燎一样。柜台旁的金发收银员,她知道每个客人的名字,将信件送到常客的手上。服务员永远精神抖擞,从来不问客人想要什么,而是端上客人常点的。咖啡馆有时像越冬的游牧民的帐篷,有时像一间平民的餐厅,有时像一座宫殿里的等候厅,有时又像一片庇护一群冻僵之人的狭窄天地:因为这里是温暖的,煤炭在三个大炉子中燃烧。红色的火焰从壁龛的栅栏里伸出舌头,壁龛就像一点也不可怕的地狱之门[插图]。只有当他走进这间咖啡馆时,阿诺尔德才得以摆脱他的一天,只有在这里,他真正的自由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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