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一)辛文子

  曹包奉了曹摅之命,寄信回家后又到隐逸村。这日曹包回来叩见曹摅呈上书信道:“太老爷太夫人非常健康,听见老爷得了升职,欢喜非常,赏了小人五十两银子。小人又见大老爷大夫人欢喜,自不必说,也赏了小人三十两银子。

  惟有大夫人给小人带了个薄薄儿包袱,嘱咐小人好好收藏到京时交付老爷。小人接在手中虽然有些分量,但不知是何物件,惟恐路上磕碰。还是大夫人见小人为难,才说明白这包袱内是一面古镜,原是老爷井中捡的。因此镜光芒生亮,大夫人挂在屋内。有一天,二夫人使唤的秋香走到大夫人门前,被滑了一跤跟头,已跌破皮,进屋内就在挂镜处一照,谁知血滴在镜面上,忽然云翳开豁。秋香大叫一声,回头跑在二夫人屋内,冷不防地按住二夫人,将右眼挖出;从此疯癫至今,就犹如活鬼一般。二夫人死去两三天,现在御医调治,尚未痊愈。小人见二老爷他无精打采的也赏了小人二两银子。”

  说着话将包袱呈上。曹摅也不开看,吩咐好好收起来。曹包又回道:“小人又见成师老爷他看了书信,十分欢喜,说叫老爷好好办事,尽忠报国,还教导了小人好些话。小人在家住了一天,即到隐逸村报喜投书。李大人大喜满口应承。赏了小人一个元宝两匹尺头并回书一封。”

  将书呈上。曹摅接着看毕原来是二娘同着儿媳妇和大哥于月内便可来京立刻吩咐预备住处仍然派人前去迎接。便叫曹包暂且歇息次日再商量办喜事一节。

  几日后,娘果然带领小姐和女婿俱各到了。一切事情物都是曹包尽心备办妥当。

  曹摅赔夫妻两人自毕姻后,见李氏小姐幽娴贞静体态端庄果然是大家风范,替好友欢喜。而且还礼奁中有一宝物,名曰古今盆。上有阴阳二孔堪称希世奇珍。

  “快看,没想到这莫州城里还有条河!”曹摅赔着新婚夫妻,独自看着一条宽窄相宜的河流正好穿过市集,将这市集分成了东西两市,河中大小船只,有运货的,有载人的,还有喝花酒的。

  “是的,这是镜河,河水很清澈,经常有秀才们和小姐们一起在船上游玩。”李玉仙说完,露出一副十分憧憬的神态。

  “别想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丈夫。是一起在这船上,哪里不能去。但是,他们就不怕掉河里去?”曹识笑道。

  “哼!”李玉仙白了曹识一眼,双颊范红。

  忽然,只听到扑通一声。随即就有人大叫了起来.

  “来人救命啊!有人跳河了!”

  曹识和李玉仙及曹摅听见,连忙循声望去,河心一只小船正在摇晃,船上有个姑娘十分紧张,双眼正盯着河心看,一副不知所措地呆站在一边。而河中心只剩下一圈圈散去的波纹涟漪。

  这救命声还是对面船上的人帮着喊的呢。船上的艄公吓的连忙跳下河去。

  “相公,你快去救人啊!”李玉仙急忙叫道。

  “我去?我这离河边还有这么远,你没看到那么多艄公都跳下去了吗?河里都快被堵上了,放心,应该能捞上来。”曹识说道。

  “可捞上来没用怎么办?”李玉仙有些担忧地说道。

  曹识看了看曹曹摅,问道:“你师傅就是这样训练你的?比我还有爱心。捞上来没用就是死了呗。能有什么用!”

  其实曹识知道,从刚刚这扑通一声那人跳下水开始算起,直到被捞上来。只要在三到六分钟之内,基本都有救。曹识还看过,知道溺水一个小时都能救活,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李玉仙狠狠地瞪着一眼曹识,焦急地看着艄公救人。围观的人还不少,有一些是调笑游玩的公子小姐,也有一些是酒肆的酒徒饭客。

  曹摅看了看,大概不到四五分钟的样子,人被救了上来。不过看样子是昏死过去了。

  “莫不是淹死了吧!”

  “坠入河中应该有一会了。”

  艄公将昏死过去的人抬上了岸,人群中顿时议论开来。

  “那赶紧叫郎中来!不好,好像没气了。”

  曹识也凑了上去看,原来是一个白面书生,长的倒是白白净净的,只是削瘦了些。

  曹摅分开人群,走上前去,一手将那白面书生倒翻过来,用力拍打书生,见书生都毫无反应。

  “这位是郎中?”有人问。

  不一会儿,那书生吐出好多水来,曹摅伸手探了探鼻子,还没有呼吸。

  “小叔,他还能救吗?”李玉仙着急地问道。

  “救是能救,有些犯难!没有郎中啊!。”曹摅说。

  “那快找啊!”

  曹摅闻言,十分郁闷,想起自己还小的时候被红宝石卡在喉咙,被安人弄出来的情形,于是放置在高处用绳子吊起来让他吐出水来,然后向旁边的人借了一壶酒灌入这人口中,那人一下子将水和酒都呛出来了。

  “我这是?没死掉?”书生被艄公扶着坐立起来。

  “亏得是这位郎中,我们捞你上岸的时候,看你都已经断气了,是这位郎中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待会儿,可要好好感谢人家。”艄公好心地解释道。

  曹摅听了,心中略有些得意,救人的感觉不错,于是连忙拱手说道:“小事,不足挂齿。”

  本以为会引来对方一声道谢,哪知道,那书生哭丧着脸说道:“谁让你救我,难道想死也这么难吗?”

  曹摅这话一听顿时火了,忍不住喝骂道:

  “身体发肤皆是受之父母,你想死,难道想他们难过,想他们和你阴阳相隔?你这就是不忠不孝。”

  曹摅这番诉至大义的官骂,骂的是畅快淋漓,倒是想看看这位读圣贤书的书生如何作答。

  “我没想过我父母?我就是想着他们,这才跳河,好早早与他们相见。”

  “……”曹摅彻底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说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的求什么死,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说出来给大家伙听听嘛!”

  “咦!他好像是辛家的辛重四。他们家昨天遭贼了,据说家传至宝珊瑚扇坠被人偷了。”

  “对哦,是不是东西丢了,想不开!”

  人群里你一言我一玉的议论开来。

  珊瑚扇坠?曹摅想着……倏然想到,该不会是熊片吧?该死!我竟然被骗了!但是天下宝贝多了去了,丢了也没有办法。或许丢了还是好事,否则天天被贼人惦记着,也不见得是好事。

  “对了,你叫辛八?”重四,不就是四加四吗。“在下救了你一命,不需要你感谢什么,就希望你不要在跳水了。我看你改名叫辛泡算了。为了个破什么玉,居然命都不要了。”曹摅说道。

  “对了,你这往河里一跳,着实是害人。你看看,不但我费了功夫,还害的几位艄公生意都做不了,都跳到冰冷的河里去救你。你再看看,周围的大家伙,所有事情都放下来,都来围观你!就说那位老兄,人家本来是在干活,就为了看你,一路狂奔下来,总算看到你了。可惜啊,他还暗自叹了口气,说你竟然没死掉。这一切,我可都看到了。”曹摅淡淡地说着,却是引来一阵阵哄笑。

  曹摅发现自己有作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潜质,这一通话说下来,辛八脸色都变了。

  “对了,我想,你除了那破石头没了外,最让你对生活感到绝望的大概就是爱情也没了,是吧?”曹摅说着,李仙玉将那船上的女子押到了辛重四的面前。

  那辛重四有些吃惊地看着包青。

  “我猜对了吧,我将你救上来,你一睁开眼睛,连声谢都不道,刚才有人说你家丢了珊瑚扇坠的时候,你也并没有多大在意。你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动双目在人群中寻找。你找的大概就是她吧?”曹摅缓缓地说道。

  “萧儿!我!”辛重四说道。

  “你别萧儿萧儿地叫了,我来将她的心里话告诉你吧!”曹摅说道。

  “辛重四,其实这位萧儿姑娘根本就不是在乎你那些丢失的钱。你丢了珊瑚扇坠,你不伤心。而你真正伤心的是那连带着丢了两千贯的钱,这是你家人留给你的老婆本,再加上你多年来帮人写信积攒下来的。你本来打算,利用这两千贯的钱来娶萧儿姑娘过门,哪知道居然被人偷了,所以你很失望,于是就约萧儿姑娘出来,想将这事情告诉她,希望她能再等等自己。我说的对吗?”曹摅缓缓地分析道。

  辛重四听了后,早已经落下泪来。

  “你还真就是弱,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可我现在还是要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娶到萧儿姑娘了。因为她要嫁人了,她要嫁给一个做官的。而你根本做不了官,因为你根本就考不上科举。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萧儿姑娘不选择你的原因了吧。”

  辛重四点点头,说道:“因为我考不上科举。”

  “对了!还没糊涂!不在乎你什么,就在乎你没做成官。像我们家仙儿啥也不在乎的好女子已经很少了。”曹摅说着,朝李玉仙看去,然后继续说道,“而且,我说一句打击你的话,你就是跳河真死了,还真没有人伤心。你说你死的值不值。”

  辛重四闻言,直视着那萧儿姑娘,却见萧儿将头转了过去,背着他说道:“别再来找我了。”

  这事情没过多久就结束了,那辛重四也被人送走了。真是曹摅这一番表演,且不说能否保证那辛重四不再自寻短剑,光是这寒风中一番长篇大论,那辛重四回去后,一定着凉感冒。

  “萧姑娘,望你以后好之为之!”曹摅冷冷地说道,送走了那女子。

  “小叔,这姑娘也忒毒了吧!好歹也相爱过!”李玉仙说。

  “毒?最毒妇人心。你当我真的不想下河去就那傻子吗!一则是那么多人下去救了,应该没事。二则,这女子举止怪异。明明掉下河的是自己的朋友,却呆立在一旁假装惊慌失措。她那样子,哪里人骗到人。”

  “但她是没骗到小叔…!”李玉仙用广袖掩嘴轻笑。

  曹摅当时的确是被这女子的样子吸引住了,那女子表面神情慌张,手臂却是很自然的下垂,没有任何动作表现出来,根本就不是惊慌失措的表现。而且她的眼睛看去河里的位置,居然离辛重四跳下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要不是有旁人人发现的早,为艄公指明了位置,可真是捞错地方了。

  或许这女子被辛重四纠缠的不行了,而且出嫁在即,也不想辛重四过多纠缠,巴不得他早去见阎王。

  “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应该抓她告官!”李玉仙问道。

  “我就是官啊。不过,只是看破别人的心思而已,又没有证据的事情,所以只能拿来吓吓人。还好,这萧姑娘还挺配合,希望她以后别这么狠心。”

  曹摅带着大嫂李玉仙和大哥曹识在莫州逛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第二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玉仙居然将吃的东西给吐了。曹识一阵紧张,连忙带着她去见郎中。

  最靠近的医馆,大成医馆,曹识有些不满意,里面太多狭小,人又多,刚想换个医馆。这时候,却见有人朝自己打招呼。

  “先生,你这是?”原来是辛重四那小子。

  “来医馆能干嘛?看病!”曹识看这小子有些气闷。

  “啊?先生自己不就是郎中吗?别走,先生要是看病,我排的位置给您!就快到我了。”那辛重四见曹摅他们就要走,急忙说道。

  “难得开窍了,好!”曹摅知道大哥担心李玉仙的病情,也不推脱。

  只消一会儿,那看病的郎中说道:“不是什么病,而是有喜了,抓些安胎的药回去吧。”

  曹识闻言,彻底愣住了,不会吧。是高兴?不是!是恐惧。自己才这么年轻就做爹了?以后后面多出一个拖油瓶的。

  李玉仙听了则大喜,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

  “我说你怎么忽然变得心软起来,原来是母爱啊!”曹识嘀咕着。

  “恭喜大哥、大嫂!”曹摅高兴地说道。辛重四也道了一声喜。

  曹摅说道:“我说,你也别老自称什么学生的,我也不是什么先生。我叫曹摅,这是我大哥和大嫂,你以后就叫我曹摅就行!”

  “不,先生救了学生的命,又教会了学生难以明白的道理,所以受一声先生的称呼,当之无愧。况且,学生以先生之言,每曰鞭策自己,从此更名,将那重四去掉,改名为文子。学生辛文子见过先生。”辛文子躬身说道。

  什么?你改个名字叫蚊子?曹识当真有些震惊。但又立即说道:“那么多名字,你都不改!改什么辛蚊子,蚊子蚊子,吵死啦!”曹识急着问。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辛文子也很好听啊!以后,你就叫辛文子,挺好的。”李玉仙兴奋地说道。

  “多谢嫂嫂!”辛文子又对李玉仙鞠了个躬。

  看的出,那一声嫂嫂,李玉仙很是受用。

  过了三朝满月,大夫人带女儿和女婿回家去了。兄弟两人拥抱过后便分开了,曹摅发丝微微抚上,轻吟:

  尔乐伊何。志逸乐深。

  太府堂堂。闲房愔愔。

  旱不厌日。水不患霖。

  入欢卓氏。出玩秦针。

  宠妻怀目。嬖子娱心。

  华屏列曜。藻帐垂阴。

  缨黻流芳。罗襦解衿。

  嬿婉之求。一笑千金。

  忽彼苦诫。甘此所钦。

  言往不詶。秘其德音。

  一天曹摅放告坐堂见有个乡民,年纪约有五旬,口口都称自己冤枉。

  立刻叫衙差将人带至堂上。曹摅问道:“你姓甚名谁?有何冤枉?诉上来。”

  那人向上叩头道:“小人姓张名有仁,在七里村居住。有一族弟名叫张有道,以货郎为生离小人不过数里之遥。有一天小人到族弟家中探望,谁知道,他三日前竟然已经自死了。问我小婶刘氏,他是何病症,为何连信也不送给我一封呢?刘氏回答是心疼病死的,因家中无人,所以没去送信。小人因有道死的不明不白就在祥符县申诉情由,想要开棺检验。县太爷准了小人状子。

  及至开棺检验谁知并无伤痕。刘氏她就放起刁来,说了许多诬赖的话。县太爷将小人责了二十大板讨保回家。越想此事,实在是张有道死的不明。但无奈投到大老爷台前,求老爷与小人作主。”

  说罢眼泪汪汪匍匐在地。曹摅便问道:“你兄弟素来有病么?”

  张有仁道:“并无疾病。”

  曹公又问道:“你几时没见张有道?”

  有仁道:“素来弟兄和睦,小人常到他家,他也常来小人家。五日前还都在小人家中。小人因他五六天没来,因此小人找到他家,谁知三日前竟然已经死了。”

  曹摅闻听想道:“五日前尚在他家,他第六十天去探望,又是三日前死的,其中相隔一两天,必有缘故。”曹摅想完,准了状子,立刻出签传刘氏到案。暂且退了堂。来至书房细看呈子好生纳闷。

  曹包与李才旁边侍立。忽听外边有脚步声响。

  只见那人正是辛文子,他斯斯文文地随着曹包进来。到了书房曹包掀帘。曹摅便问:

  “先生贵姓?”辛文子答道:“文子因为久困场屋,屡落孙山,所以流落水自残,多亏了曹大人救命解惑,希望大人推情收留。”曹摅见他举止端详,问了些书籍,典故见他对答如流学问渊博竟是个不得第的才子。曹摅大喜。

  正谈话间,只见外班禀道:“刘氏现已传到。”曹摅吩咐伺候。便叫衙役陪侍辛先生,自己便带了曹包立刻升堂。入了公座,便叫人带刘氏上来。应役之人接声喊道:“带刘氏!带刘氏!”

  只见从外角门进来一个妇人,年纪不过二十多岁面上也无惧色口中尚自言自语说道:“好端端的人死了,叫他翻尸倒骨的,不知前生作了什么孽了。如今又把我传到这里,来难道还生出什么巧招儿来哩。”一边说一边上堂,也不东瞧西看,她便袅袅婷婷朝上跪倒,是一个久惯打官司的样儿。曹摅便问道:“你就是张刘氏么?”妇人答道:“小妇人刘氏嫁与货郎张有道为妻。”曹摅又问道:“你丈夫是怎么病死的?”

  刘氏道:“那一天晚上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饭一更之后便睡了。到了二更多天忽然心里怪疼的。小妇人吓得了不得急忙起来。便嚷疼的厉害,谁知不多一会就死了。小妇人以后怎么办啊。”说罢泪流满面。曹摅把惊堂木一拍,这惊堂木暗生金纹,很是不凡,刚一拍,刘氏就感觉灵魂一颤,只听曹摅喝道:“你丈夫到底是怎么病死的?说来!”

  站堂喝道:“快讲!”刘氏向前跪爬半步,说道:“老爷我丈夫实是害心疼病死的,小妇人怎敢撒谎。”

  曹公喝道:“既是得病死的,你为何不给他哥哥张有仁送信?实话对你说,现在张有仁在本府堂前已经告了你。实话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刘氏道:“不给张有仁送信,一是小妇人找不出人来,二是也不敢给他送信。”曹摅闻听道:“这是为何?”

  刘氏道:“因小妇人丈夫在世时,他常到小妇人家中,每每见无人,他说来说去,小妇人总不理他。就是前次他到小妇人家里,小妇人告诉他兄弟已死,不但不哭,反倒对小妇人胡说乱道,连小妇人如今都说不出口来。当时被小妇人连嚷带骂,他才走了。谁知他恼羞成怒在县告了我,说他兄弟死得不明,要开棺检验。后来太爷到底检验了并无伤痕,才将他打了二十板。不想他不肯歇心,如今又告到老爷台前。可怜小妇人,丈夫死后受如此罪孽,小妇人又担如此丑名,实在是冤枉!恳求老爷与小妇人作主呵!”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曹摅见他口似悬河牙如利剑说得有情有理,暗自忖道:“此妇听他言语,一定非良人。若与张有仁对质,我看他那诚朴老实,必定要输给这妇人嘴皮子之下。看来须得查访一下,看下实在情形,这妇人才能服输。”

  想到此,向刘氏说道:“如此说来,你竟是无缘无故被人诬赖了。张有仁着实可恶,我自有办法。你先下去,三日后听传好了。”刘氏叩头下去,似有得色。曹摅更觉得可疑。

  退堂之后,来到书房,便将口供呈词与辛文子一起看。辛文子看完躬身,说道:“据晚生看,此口供张有仁怀疑的不差。只是刘氏言语狡猾,必须采访明白方才能折服这妇人。”

  不料曹摅心中所思主见被公孙策一言道破,不觉欢喜道:“像这种案子,如之奈何?”辛文子正欲作进见之礼,听了后连忙立起身来道:“待晚生改扮行装,暗里访查,如果有机缘,再来禀复。”曹摅听后,道:“如此说有劳先生了。”叫曹包将先生的盘川和要什么物件急忙预备,不可误了。曹包答应跟随辛文子来到书房。辛文子告诉曹包,曹包明白后连忙办理去了。不多时就都备齐整。原来一个小小药箱儿,装了一个招牌还有道衣丝绦鞋袜等物。辛文子通身换了,背起药箱,连忙从角门暗暗溜出到七里村查访。

  ps:范蠡的师父,因为史籍记载,范蠡的师父是“老子李耳”的弟子“文子”,全称“辛文子”,辛氏,名钘[jiān],字文子,号计然,又称计倪 、计研 ,又号渔父。春秋时期宋国葵丘濮上(今河南商丘民权县)人 ,著名谋士、经济学家。史载其博学无所不通,尤善计算。经常遨游于山海湖泽,南游越国时,收越国大夫范蠡为徒,授范蠡七计。范蠡辅佐越王勾践,用其五计而灭吴国。因为喜欢金庸《越女剑》里的范蠡所以注意到了文子这个“隐形人”,故像《封神榜》一样借鉴了大名让更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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