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不明［2］意外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赵小四最近就很忧愁，能让男人愁闷的事情不多，金钱和爱情。

赵小四觉得他父亲给他取错了名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大气，很低端。从而导致了他现在过得也很低端，他老子发给他留了套房子，不然他会更低端。

钱少的可怜，如果能在裤兜里翻出几个硬币，那肯定是哪个讨饭的遇上他了。没钱肯定没有女朋友，爱不爱情更别提。其实不然，他有女朋友，而且还很漂亮，对他还好。

这就是他比较愁的地方。

赵小四读了个小学没毕业，就不读了，把老师还给说服了，嘴皮子利索。后来不行了，没什么文化，只讨得一个嘴乖。

“苏晓蔓，我要和你分手！”

桌子上满桌子的菜，有鱼有肉，饭盛好了，筷子排好了，都是苏小蔓准备的，她吃完饭要去上夜班。赵小四连筷子都没去动，虽然他饿的紧，前胸贴后背了。一脸认真的说。

“乖，先吃饭。”

苏晓蔓端着碗，夹着碗里的菜。她是区医院的护士，工资不多，但她也花的也少，多数的钱都存着了，她是真心打算和赵小四结婚。

女人，各有各的想法，像苏小蔓，她认定了就难得改了。

“小蔓，我对不起你。”

赵小四也有些难过，眼眶都红了，小蔓的父母去世的早，读高中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他最懂她了。心里越想越难受了。

“怎么啦？”

女人就是男人的家，她会化解男人所受的苦，赵小四和苏晓蔓彼此太了解对方了。

“如果老爸要收回房子，你就搬出去住吧。”

苏晓蔓读了个大专就开始工作了，也存了不少钱，他从没找她要过钱。她的事赵小四都知道，赵小四的事情她也全知道。赵小四有些反常，好像有她不知道的事了。

“知道了，我等下要上班了，你是要在家，还是有约。”

她不知道要不要问，那不是她的性格，很多事情赵小四都会主动告诉她的。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简单的收拾，就出门了，苏晓蔓是个十分守时的人。

苏晓蔓上班的时候，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最近清河桥下发生了命案，警察又在附近调查。弄得她实在难以睡得踏实，还没还衣服，就已经哈欠连天了。

“蔓姐，你每次都来得好早，我在路上还在想，今天应该会比你来得早了吧，没想到你更早了。”说话的是她的同楼层的同事，平时帮了她不少忙。两人也聊得来，新来的同事都很受她的照顾。

“今天男朋友出去有点事，也跟着早点出门了。”

医院里都知道她有男朋友，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但医院还是有各种传言，传言她跟着个无业的混混在一起。这个谣言倒是真的，只是很少人相信。

每日的工作从交接班开始。

苏晓蔓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再一次见到她的男朋友的时候，赵小四已经离开了人世。

“香喷喷的包子。”

隔着老远，李永先就听到了叫卖声。他听说过这家包子店，有很多年的历史了。

“你是警察吗？”

男子声音嘶哑，穿着一件很大的风衣，个子不算高，风衣的帽子挡住了面庞。他还保持了一段距离，声音勉强能被李用先听到。

“是的。”

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上个案件也是这样，弄得李永先郁闷不已。甚至怀疑这清河区的人，有搞地下工作的天赋。

“昨天晚上的车祸，不是意外，我看到他是被故意撞死的。”

“等等。”

人已经跑开了，就为了来买个包子，还有意外线索。

前几天，就在前面路口，确实发生了交通意外。无论是现场痕迹，还是伤着的情况，都可以确定为意外。

好像出事的那个人就住在这附近，看了看手表，决定上门去看看。

“您好，请问你找谁。”

开门的女子面容憔悴，黑眼圈很深，看来这几天都没怎么好休息。如果没记错，女子叫苏晓蔓，是赵小四的女朋友。

“您好，关于这次意外，我想问几个问题。”李永先出示证件，提了提手上买的包子，“实在不知道买什么比较好，听说那家包子好吃，难得来一次。”

“请进吧，难得您来看望，四哥在天有灵也会感激不尽。”

苏晓蔓努力翘起嘴角，眼眶又变红了。

房间的布置没有改动，还是那天见到的那样，地面的鲜花显得杂乱，桌上的玫瑰花，因为时间的原因，有些蔫了。

“冒昧问一句，这些都是赵先生布置的吗？”

上了香后，李永先坐到沙发上，结果苏晓蔓端过来的茶。

“嗯，那天我现在后他就在家里布置了。可是，我上班的时候就接到电话，说他出了意外。”

说着说着，苏晓蔓开始低声啜泣了。

“赵先生平时是个比较粗心的人吗，或者说他最近是不是缺钱？”

其实，李永先对赵小四还是印象挺深的，三句话不理钱，看上去不像个粗汉子，倒是比较像街头混混。赵小四正是那个主动找他提供线索的那个瘦小男子。

“四哥，做事很小心的，因为他胆子比较小。因为没读多少书，再加上性格原因，已经很久没有去工作了。”

苏晓蔓回忆说道。

“你认识这个人吗？”

李永先拿出一张照片出来。

“不认识，没有见过。”

“好吧，谢谢你的配合。”

“我这演技，拿到那奥什么卡，都可以当演员了。”

赵小四等苏晓蔓上班了以后，他就开始得意洋洋的开始布置房间了。

“等小蔓下班回来，就是个大大的惊喜。”

赵小四接了个电话，表情异常开心。

“应该的，应该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就下楼了。

得意忘形的赵小四，准备走到大路上打辆车。

“砰。”

赵小四只感觉全身散架了似的，难受极了。黑色的车停了下来，司机走了下来，慢悠悠的脚步。

梧桐的叶子最为茂密，挡住了路灯的光芒。

那人蹲下来，赵小四看不清眼前的人，全身难受到无法动弹，他现在只希望，有个人能打个急救电话。

“贪得无厌。”

不远处的高楼里，窗户后面的窗帘被缓缓拉开，一双眼睛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