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书友们,今天我继续带领大家研读阿兰·德波顿《身份的焦虑》第二部分第三章政治的第1-5节。
一、什么是最理想的人?
在一个社会里,总会有一个特定的人群享有高度的尊崇,但不同的社会,对成功的定义很可能是不同的。
公元前400年的斯巴达社会,最受尊崇的是,擅长打仗,且从不接触任何商业元素的成年男性。
476-1096年的西欧,最受尊敬的人,是以耶稣基督的教义来规范自身的圣徒,他们从不杀生,生活极端清贫,清心寡欲。
1096-1500年的西欧,骑士成为社会上最为尊崇的人群。他们生活富足,财产主要来自土地,赞同杀死以穆斯林为代表的非基督教的人,喜好骑射,强壮英勇。
1750-1890年的英格兰,绅士是最受尊崇的人群。他们很富有,除了管理自己的财产外,不务他事,虽涉足工商业,但竭力与商人等下等阶级划清界限。他们优雅且慵懒,善待妇女,擅长跳小步舞。
1600-1690年的巴西,亚马逊河流域的部落里,身份最高的是擅长捕杀美洲豹的男人,杀死的美洲豹越多,越有可能成为酋长。
虽然不同的社会有不同的判断标准,但确立身份的原则,却指向了是否能为他人提供服务。在兵荒马乱的时刻,擅长打仗的武士会受尊敬;在食物短缺的部落,擅长捕猎的人会得到尊重;在繁荣安定的社会,通过宣扬和展示美德和才能的人,会赢得社会地位。
决定上层地位的具体因素,一直处于变化当中,因而导致身份焦虑的因素也必然不断变化。
关于人的理想标准也是一直在变化的,这个变化的过程就是政治。不同群体都试图通过政治斗争,摆脱现存体系中利益既得者的统治,重新确立社会标准,赢取自身的尊严和地位。
二、商业社会的尊崇模式
现代社会对上层地位的要求是,在商业世界中的众多渠道中,通过个人的努力,积累一定的金钱、权力和名声。积累财富的能力为人所重视,因为这种能力能够证明,一个人拥有创造力、勇气、智力和毅力四种基本品质。但是诸如谦逊或正直的品质,却很少引起人们的关注。
金钱携带着一种道德品质,它的存在表现了拥有者的美德。财富还被提高到能够给人带来幸福的高度,这种幸福是通过购买一些不断变化的消费品实现的。
三、体面是一件要紧事
托尔斯坦·凡勃仑在《有闲阶级理论》一书中指出,从19世纪早期开始,金钱成为商业社会衡量人的核心标准,也是获得尊敬的社会基础。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富,人就会感到焦虑不堪和自责。
大量的物质商品成为必需品,主要不是因为商品能带来快乐,而是拥有商品所带来的尊严。
所谓必需品是指,不单是维持生活所不可或缺的商品,而且按照习俗,如果缺少了它,即使是最低阶层的人民,也觉得有伤体面的东西。
贫困最令人痛苦的地方,不是指身体上的痛苦,而是违反了社会既定的体面原则,他人对贫困的负面反应所带来的羞耻感。
四、越奢侈越完美
为什么把挣钱的失败看作是绝对意义上的缺陷,而不是将其当作生活中的某一个方面的失败呢?为何要把贫富看作一个人道德水平的主要依据?
因为,赚钱的过程往往需要人们具备一些优秀品质,包括智力、体力、计划以及合作精神等,“挣钱越多的工作,对优秀品质的要求越高”。贵重的物品可以体现拥有者的品质和尊严,“要拥有最昂贵的物品,无一例外需要具备最完美的素质。”
五、迷失在富裕中的别扭心灵
经济精英论的反对者们认为,真正的优点是一些复杂难测的素质。单以收入的多少来判断人的道德水平,是不合理的。
一个人的贫富,是运气、环境、策略、健康和情绪等外在事件和内在品质综合作用的结果。我们应该中止在财富和美德之间建立起的,教条式的联系。
卢梭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一书中指出,我们实际上并不了解我们自己的需要,我们的心灵很少直抒胸臆,往往是,在它需要喝水时大呼上酒,在需要休息时却坚持跳舞。再加上外界的各种言论,不停地煽动我们,应该要关注和获取什么,我们才能幸福,我们很容易受到这些声音的影响和误导,从而偏离了对生命中真正重要事情的求索。
卢梭认为,科技落后的史前社会中,人们生活简单,但能够追求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比如热爱家庭、崇敬自然、敬畏宇宙、好奇心、音乐和简单的娱乐。而现代文明却令我们逐渐脱离了这种状态,让我们在一个富裕的社会里,受嫉妒、渴望和痛苦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