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为了应景而读这本书,这也不是一本研究瘟疫如何传播的书。
这是一部人类史学家关于11000年前史前史的著作,全书中心的一个问题其实已困扰我许久,读完了也依然没有答案:我们在研究现时的政治、经济、管理、技术、科学、甚至艺术和生活方式时,大多以近200多年的历史为背景,而代表着“进步”思想和理念的几乎全部是西方,为什么?
是因为1789年工业和社会两个大革命恰好发生在欧洲吗?或者如本书作者论证的,主要是“地理”作为本源催生而出的“制度”优势?
西方近200年的发展是极度辉煌的,由于苏联理想的幻灭,以及日本被明显划归为西方国家,在反立阵营中剩下的异类代表,唯有中国。
中华民族大概是地球上剩下的唯一一块完好的古老文明。活下来的秘诀,就像这次战疫一样:封闭!团结!别人读不懂、学不来。
反过来,这同时也是曾占尽天时、地理等先天优势,并且领跑了历史2000年的中国,却意外错失了最近冲刺的原因。
作者的观点之一:适当的分裂引起了欧洲国家的剧烈竞争,从而促进了枪炮、病菌和钢铁的发展,同时有益于现代民主制度和自由经济等体制的建设;反例就是,封建中国在日本崛起之前一直是东亚的绝对权威,而绝对的统一将形成一种禁锢。
这就是贾雷德·戴蒙德关于为什么是欧洲而不是中国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的答案。
可是,好的政治体制到底是怎样的?法西斯主义?苏联共产主义?自由主义?20世纪下半段,哈耶克和新自由主义确实看似胜券在握。
如今时至2020年,应该没有哪个人敢拍着胸脯把中国共产党划分到注定失败那一类了吧。
仔细看21世纪20年代这个极不太平的开端,当中国式社会主义张开怀抱大呼全球化时,美国和欧洲却渐渐展现出召回民族主义的大趋势,甚至于脱离、关门、筑墙,看来,那里的“民意”也越来越怀疑这种“自由”。
人类文明正在经历一个意识形态的空档期,科技颠覆和生态环境这两个大灾难,是现有的一切“主义”都回答不了的,美国根本担不起来这个责任,世界也还没出现马克思和亚当·斯密这样的人物来引领方向。
我只是看、读、写、思考一翻,却绝理解不了,更预测不了,但是这个角色一定不会是中国,尽管我深信中国一定会在有生之年重新崛起。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只是致力于解决自己的事,进步,跟中国有什么关系呢?
“进步”这个词的定义是怎样的?
财富的增长就是进步吗?用坚船利炮占领波利尼西亚的岛屿就是进步吗?168个西班牙人战败8万印第安人就是进步吗?
当我跳到一本历史书读者的角度看,200年的故事就只是200页字符数那么短暂。
重要的是,在历史超长期的河流中,这些“进步”思想和理念的指引下,是否同步产生出了“进步”的人类和“进步”的自然。
其实作为一个“人”最深的问题,早在春秋战国时代,中国的老庄、孔孟等先贤就已经想的很透彻了。
而环境,是道家的核心话题,“道”是天人合一的状态,是和自然和谐相处的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当我赏心悦目于卢浮宫里米洛的维纳斯和裸女们的人体美学时,回头看看同时期中国主流艺术家的作品,截然不同的,我们将美丽的诗词寓于泼墨山水画境中,以此向大自然表达最深的敬意。
从这个“片面”角度,盲目学习西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以环境为代价的40年极速经济发展是反“进步”的,同时也是反祖宗的。
于是我们决定放慢脚步,以生态文明建设的全新方式,来抚慰大自然的创伤,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忏悔,也注定会是未来历史学研究的重要一笔。
这场战役,我们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