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七子山

文/石爱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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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在谷间奏起了呜呜声,时而急促,时而舒缓;不远处的蛙鼓有一阵没一阵地敲打着;几声鸟鸣在懒懒地从山坡上传来,哀怨戚戚;揖山亭的帐篷里下传来了男人和孩子们的呼噜声;而我,正被这份空旷包围着……

      答应过周周出来露营很久了,一直“有事”不能兑现,(想想上次露营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下午四点半,游客陆续下山,我们才晃悠悠上山,车子缓缓经葡萄长廊向上移动。木结构的大葡萄架两旁,一边种紫藤,一边种葡萄,左右参差,穿行其中,恍若途径绿色的时光隧道。把车子停靠在半山上的停车场,我们一路向上寻找,寻找着适合露营的地方,路过竹林,路过九龙潭,路过刺梅密布的小道,兰子说竹林甚好,周周说溪边最妙,阳光说松树下阴凉……因为一心想着安营扎寨,错过了很多风景。终于在揖山亭前大家不约而同地说“就这里了”!两个小伙子跟老周返回停车场搬运物资,然后一起动手把帐篷搭起来。

      当最后一缕阳光也从山头隐去,老杨终于从芦墟赶到,可想他有多想和我们一起露宿这七子山之中啊!啤酒,鸡爪,鸭脖,饮料,蛋糕,榴莲……吃起来喝起来,唱起来跳起来,月亮被我们勾出来,星星也探头探脑来凑热闹,几片云和星星月亮打起了拉锯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很晚了,山里安静下来。孩子们进帐篷里玩起了“大富翁”,我们依旧席地而坐,侃侃而谈。说起这一路所见,说起孩子们的成长趣事。

      帐篷之上,是揖山亭,两顶帐篷并排在亭中恰恰好。相传,石湖之滨有兄弟七人以打渔为生。一年,皇帝南巡来苏,官府下令石湖渔民限时限刻捕鱼进贡。然而皇帝听说石湖秀丽,遍封湖来游。一边催缴贡品,一边封湖禁捕,这样的蛮横激怒了渔民,七兄弟带头反抗,最终被杀害,相亲们将他们葬在山上,从此这山就有了“七子”之名。乡亲们不敢公开祭奠,便在山下造亭,以“揖山”为名来纪念他们。原来这揖山亭是这么来的。七子山脚,九龙潭之上,揖山亭以遥望石湖之势,在夜空下多了一份神圣,多了一份巍峨。此刻,我对它更是多了一份敬畏。

      迷迷糊糊睡去,不是很安稳,虽然帐篷四周撒了些驱虫水,身上也都涂了些,但还不是很踏实。

      早晨,帐篷外才隐约的发白,山里便热闹了起来,画眉,麻雀,布谷鸟……拍打翅膀,在肆意地展喉高歌:或清脆,或雄浑,或高亢,或婉转,一曲清晨颂拉开了新一天的序幕。走出帐篷,阳光从山坳间漫下来,洒在茶叶上,把碧绿的叶芽涂得更碧绿,把清澈的露珠照得更清澈了。松树上的倾泄而下的络石花悠悠地吐着芬芳,白色的花朵密密麻麻攀了一树,所谓藤缠树,借枝而栖也是这般的不管不顾。九龙潭的水面上,腾腾的水汽,被阳光晃得光影迷离,如梦似幻。

      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帐篷,便有人上山来了:朗读佛经的年轻姑娘,旁若无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早练的男生自头顶到脚背,噼里啪啦地拍打;一身中式布衫的老者,跟着播放器开始气定神闲地打起了太极;阿婆挎着布袋,娴熟地揪着茶芽儿,茶香便溢开来,忍不住轻哼小调,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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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揖山亭的传说已然很远很远,七子山的风云昼夜各异,我们来过,短暂地停留,读不尽它的沧海桑田。只是带走一衣兜风景,装点一段行程,感悟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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