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鑲菜刀

磨刀老头（网络图片）

“磨剪子来，镶菜刀”，难得双休日，一大早的就听见楼下的吆喝声。

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小时候的农村经常听见，那些磨刀老头经常走街串巷，提着板凳挑着小水桶吆喝着招揽生意。听到着这吆喝声，姑娘们从绣房里拿出剪刀，妇人们从厨房里拿出切菜刀。不知情的还以为出啥事，拿着几把切菜刀在路上匆匆走过。

磨刀的一般都是老头，60岁上下。到了某一个地方，坐在遮阳的场地边屋檐下。放下肩上的长条凳，长凳一头绑上的草绳，用来顶着磨刀石。磨刀石一般有两种，粗的和细砂。在磨刀前，这些磨刀石是放在他挑的小桶里，用水浸润着，一路上他就这样扛着条凳，拿着小水桶走街串巷。

磨刀是一个力气活，除了要有力气还要有巧劲。农村的刀一般都是生铁刀，不像现在都用不锈钢刀或陶瓷刀。菜刀表面由于长期用完后不擦干，棕黄色的铁锈除了刀刃部分外布满菜刀全身。

先在粗砂石上蘸水把刀身上的这些铁锈磨去，这称之为磨光。再用细砂石蘸水细磨，把刀刃磨得锋利（当地人称之为磨快，快是锋利的意思）。磨的时候还不时的用他那粗糙的手指去试试刀刃的锋利程度。当然不会是顺着刀刃试，否则非把手指割开不可。横向的尝试，是否有毛糙的感觉。然后把刀身上的水迹擦干，一把曾经历经风霜的老刀重新焕发青春。

对于磨刀老头来说，他还是喜欢磨生铁的刀，比较容易磨得出锋。对于陶瓷刀当然不能磨，一旦钝了只能换刀。对于不锈钢的道具，也是他们最嫌弃的。感觉这不锈钢刀没法磨快，其实能磨快，只是要花更多的功夫。不锈钢的硬度高，在磨刀石上花的力气和时间会更长，当然感觉更累。所以每次下楼去磨刀，磨刀老头总是抱怨，这哪是什么刀啊，还是以前张小泉的刀好，那才是真正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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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剪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磨好的。有经验的磨刀人，会把剪子拆开，分成两片，然后分别磨锋利，然后再组装。如果仅仅把剪子叉开磨，那只能是磨光，磨快很难。虽然拆开磨效果好，但组装也是一门手艺，不是一般人能拆能装的。组装不好的话，剪子没法很好地咬合，当然根本无法剪断东西。所以平时能看到把剪子拆开后再磨的不多，就是磨刀人手艺不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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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磨完一把刀或者一把剪子，看到刀和剪子在自己手里闪耀着锋利的光芒，老人一脸满足，连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每每此时会掏出一支烟，点上火，深吸一口，吐着烟圈，岁月沧桑随着烟圈散去。那神情是对自己手艺的一种肯定，亦或是感到后继无人的担忧？

现在磨刀老头越来越难以遇到，会这门手艺的人也越来越少。有些买了进口刀具，顺便买上磨刀棒。那样的磨刀仅仅是方便，只是把刀刃刮去薄薄的一层，刚开始似乎感觉到锋利了很多，但维持时间不会很长。这样的磨刀方法还不如网上传授的简易方法，拿出家里的瓷碗，在碗底上蹭几下也会感觉快很多。有些在碗底放些食盐，然后再蹭。由于多了食盐晶体颗粒的摩擦，效果会更好。但这些也仅仅是维持一时罢了。

难得又有磨刀老头的声音，怎么不下楼去磨刀呢？没准附近饭店餐馆的那些大厨们也纷纷出动了吧，拿着他们的不锈钢菜刀又要被磨刀老头一顿埋怨吧。

2019.3.28 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