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来宝看见邻居家李嫂的儿子被猫咬伤去打预防针，想起曾有好几人因为狂犬病致命，就问不舒服母亲是否被猫狗咬过，母亲的回答证实了她的担忧。
上一章 晴天霹雳
第二百二十二章 幸灾乐祸
从来宝那惊恐的面容中，雪兰在那么一瞬间也开窍了，她终于明白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病与被猫咬伤有光。毕竟她也曾经亲自见证过好几例因狂犬病毙命的例子。
为什么我会那么倒霉？雪兰不由得悲从中来。虽然来宝说要带她去医院，但她十分清楚，只要染上了狂犬病，就是华佗在世都枉然。
绝望将雪兰紧紧地包围着，她缩卷在床中，身子在无规律地颤抖着。
来宝走到母亲的床头，轻轻地掀开被子，想要把母亲扶起来，可是雪兰边拼命地摇头边对她说："不去，不去，我哪儿都不去……"
"为什么不去？"来宝眼里噙满了泪，带着哭腔问。
雪兰看着难过的来宝，喘着粗气说："来宝，你别难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去医院又有什么用呢？不要再为我浪费钱了。"
"妈，别说这丧气的话，起来吧，我带你去医院。"说完，来宝执意要把母亲扶起来，可母亲却用两只手死死地按住床板，不愿起来。
"妈，别这样行吗？"来宝带着哭腔祈求母亲。
此时，雪兰仿佛坐上了时光机，这辈子所经历的悲欢离合又在她眼前一幕一幕地浮现。恍惚中，她觉得是天主可怜她，要她早日摆脱尘世间的苦楚，到天堂去享福。
于是，雪兰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用细弱的声音对来宝说："来宝，你应该为我高兴，我虔诚地信奉耶稣那么多年，终于感动了主，不出意外的话，我想我很快就要上天堂了。"
"妈，让我带你上医院好吗？"来宝已是泣不成声。
雪兰摇了摇头说："来宝，你别阻拦我，我要去天堂了。叫你学耶稣你不学，等到下辈子就算你能看着我享福，你也只有羡慕的份，因为我也帮不了你。"
"妈，这辈子都还过完呢！你怎么就想下辈子了？"来宝多希望能说通雪兰啊，于是她在费力地劝解着。
雪兰苦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所有的苦难我都尝遍了，这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继续，再也不想继续……"
"妈，起来咧，我们一起去医院!"来宝又一次要强行把雪兰从床上抱起来。
雪兰仍然双手紧紧地抓住床沿的木板，她威胁来宝道："你再要我去医院，我就马上撞墙。"
"妈，你不要我了吗？"来宝搂着母亲瘦削的肩膀，在小声地抽泣着。
雪兰伸出了瘦骨嶙峋满是裂痕的手抚摸着来宝的头说："来宝，听妈的劝，你也去学耶稣吧！这样，我们下辈子又能在一起了。"
来宝无语，任凭泪水在无声地滑落。
雪兰见状，软绵绵的身体居然又有力量，她双手合十，开始默无声息地祈祷。
来宝无计可施，她决定等福安回来一起商议用什么办法说服母亲让她去医院。
下午五点钟左右，福安夫妇带着妞妞终于拜年回来了，还没等福安把带回来的礼品放好，来宝便小声对他说："哥哥，大事不好了，母亲半个月前被猫咬伤没有去打预防针，现在她不仅发热还恶心吃不下东西。"
"她这样子我也没有办法啊，你干嘛不带她去医院？"福安语气淡漠地说道。
来宝显然是被福安的冷漠打击了，她的泪水顿时在眼眶里打转，还是哽咽着数："我就是要带她上医院的，可她不愿意去……"
"活该!她完全是自作自受!!"在一旁静听的六嫂完全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嫂子，妈有可能染上狂犬病了，你知道吗？"六嫂的话就如同一把尖刀直刺在来宝的心坎上，让她的心在流泪在滴血。
六嫂迎着来宝那质疑的目光反问道："来宝，就因为她去学耶稣，所以就得到报应了。"
"嫂子，谁都会有老的一天的……"来宝难过得无法把话说完整。
六嫂听了，提高音量说道："来宝，就因为你妈去学耶稣，我和你哥还不够倒霉吗？要不是因为她学那玩意影响我和你哥，我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看，就因为她又曾经跪过我，我流产以后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听了六嫂的话，福安的怨火也被点燃了，他也有些愤慨地说："来宝，别怪哥不理她，因为她成心不让我好过，也成心不让我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的生死与我无关。"
"哥，可我们的亲生母亲只有一个啊！"来宝不知道为什么福安会心硬如磐石。
"这样的母亲我受够了!"福安的语气一点都没有改变。
福安语毕，六嫂又紧接着说："像你们这样的母亲真的少见，作为老人谁不希望下一代好过的？她可好，我刚跟你哥一起生活，她就要自己一个人过吃独食。这还不要紧，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为什么要跪我呢！本来她跪我是要诅咒我，让我和你哥一辈子过不上好日子。还是老天长眼，让她得到报应了……"
要不是想让福安帮忙说通母亲，来宝也许会扭头就走。但她不想让母亲就这样等死，于是她还是把失望和气愤置之度外，再次对福安说："哥，作为晚辈，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没了吗？"
福安在摆弄着双手，眼睛还不时地瞟向六嫂，看着六嫂总是生气地瞪着他，他便面无表情地说：来宝，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要不要带她去医院你自己决定，与我无关。"
"就是，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可艰难了，再过十多天就要开学了。我有三个孩子上大学，有一个上高中，还有一个上幼儿园，这些钱都还没有着落呢！你想惯着你母亲，你独自带她去医院吧！六嫂仍然在喋喋不休。
来宝听了，心碎一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