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在路边花坛里的一棵树上发现一种奇特的果实,似葡萄非葡萄,萄萄粒似的子实成单串地粘连在一起,有五、六寸之长,已由绿渐转成红色。
咦,这是什么果?
我很好奇,便放眼环顾起来,想再找到第二颗,不想这下有了更大的发现和惊喜!
只见这棵不大的树上竟挂着东一串西一颗的大小不同、更为形状各异的奇特果子:有的呈孤独的单颗、有的两三颗结好,有的好几颗聚结成球、或呈握着的拳,或长得像只刚出壳的小鸭;还有的聚合在一起曲里拐弯地长,还有的……真是不一而足,不尽相同……,让我忍不住地好笑起来:居然有这种果子,就像一个个调皮捣蛋的娃,任由自己的个性、各自的喜好,无拘无束自由发挥,自由创作而成。令人可乐、令人可笑!
这是一棵什么树呢?居然结出这么奇怪的果?我不由得感叹起来!恍惚间记得,这是一棵玉兰树,春天的时候,开着紫红色的玉兰花。可此时我却不敢确定了?因为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玉兰树能结果!我们院子里就有一棵高高大大的玉兰树,我只见它每年开花,可从没见它结过果呀!
想起了手机,便打开形色查一查,还真是玉兰果!
玉兰花是上海的市花,春天里,上海的路边、花坛和公园几乎随处能见开放的玉兰花,白色为最多,间或还有紫红色,嫩黄色,或许还有我没见到的色!但我已来到上海整整三十年,却从没在秋天的玉兰树上见到过一只果实,更别说是这样的一树奇形怪状的果实!难道是我的疏忽吗?
忍不住把能够着的果实一只只拍下来,去问身边的朋友。不问外乡人,专问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可问了几个,有年青的,有同龄的,都说没见过,反而惊奇地问我是什么果?在哪儿见到的?看来,倒不是我一人疏忽了!
我想到了一
楼的邻居贾叔,他原是一家著名报社的摄影记者,应该见多识广了吧?
贾叔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我兴冲冲跑去他身边,打开手机给他看,问他见过吗?
别看贾叔已是一位九十有五的高龄老人,可他耳不聋眼不花,身体倍儿棒,每周还乘地铁乐呵呵去退管中心上一天班:
“咦,没见过。这是什么果?”他瞪大了好奇的眼睛!
他也没见过!
更有隔壁也已年近九旬的李阿姨,更是好奇地问我要地址,说要叫儿子开车带她好好交去看看!
看来,能结果的玉兰树是少之又少,而这样的果实也绝对是稀罕!
我在心里酝酿着准备做回贼,要偷采一颗来解剖开看看内里是个怎样的情景,无奈它生长在十字路口,又临近着地铁站,整日里人流不断,我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下去采,又担心着它一日日变红,会太显眼,会招惹得别人注意到,也像我一样好奇地想去采摘,如此会把它采完,最终会轮不到我去采!于是,每次从那里经过,都要注意着我能够着的果子少了没有?被别人采去了没有?生怕它少了、没了,让我心生起懊恼和悔恨!
好在我终于发现,对它感兴趣、对它心生好奇的似人乎只有我一人而已:果子不单不见少,反而见多起来,因为随着秋季的到来,原本浓密大片的叶,日见萎缩和稀疏,躲在里面的果子,便一个个露出庐山真面目。
终于趁了一个人少光线暗的晚上去偷采了一颗。
但走出花坛时还是被人发现了我的不轨,我被叫住了:“唉,小妹,你别跑,你干什么?”
回头一望,却是我的一位邻居阿姨,她正与她的老姐妹坐在一旁的亭子里聊天哩。
我老老实实走了过去。
“大晚上的,你跑到草丛里去干什么?”
我又老老实实告诉她:“我做贼哩,你看,我偷了一颗果子。”
我把玉兰果放在石桌上,呈现给她们看:“好看吗?好玩吧?”
两人的眼里都露出惊讶之色:“嗳,怎么长成这个样,这是什么果子?”
我告诉她们这是玉兰果,就是从那棵树上采来的,又抬手指给她们看。
“玉兰树也结果?我怎么没见过!”邻居说:“我倒要去看看,顺便再给你摘两个。”
再给我摘两个!这我倒巴不得,感觉一个太少。
她穿过矮灌木,果真去采来两只,形状又是不同。
我把它们排在石桌上,欣喜不已!
邻居见状,又说道:“你这么喜欢,我再去给你摘两只,我个儿高,够得着上面的。”
我赶紧阻止:“别摘了别摘了,三只够了,摘多了不好,让它们长着吧!”
“没事没事,上面多着哩。怕什么?”
这邻居有些野,才不管我的阻止哩,又去了!
我倒心疼起这些果子来,还未成熟,就被我摘了,这是我的罪过!
邻居回来了,她把刚摘来的果子,连同石桌上的三只,一古脑儿塞进我手里:“喏,快拿回家去好好看吧。”
我从两只外形近似的果子里面挑了一只,把它剖开,还真与我想像的一样:只有子实没有肉,一粒粒菊红的子实犹如红玛瑙似的住在一颗颗球体里,每颗球体里住着一粒或相拥的两粒,样子貌似板栗。多日之后,果子干燥发黑,一颗颗球体爆裂,就更像是开口的板栗了。
一粒粒红玛瑙向外探着头,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煞是可爱!那么,挂在树上的果子成熟之后,这些红玛瑙会飞出母体,重新扎进土地,再生长出一棵棵也能结果的玉兰树吧?
我又在附近找到了两棵结着果实的玉兰树,只是,这两棵树上结的果实很少,仅有三,五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