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症状”应有的荣光 | 症状就像一个现代国家还在使用奴隶制度一样不合适,但奴隶制度曾经在那时那刻创造过无与伦比的,已经被淡忘的辉煌。

      今天早上,在饭桌上,所有人都在否定我做笔记这事儿,连主办方都忍不住说“记是最傻的”,我笑笑,说:“那就允许我在大家的眼里先是傻的吧。”

      我还承受不了那么多的否定,说完离开餐桌,来到教室,看到老师,我决定告诉老师我的难过,关于记笔记被否定,我需要些支持。我们用英语交流起来有困难,但也差不多能拿到意思。我说:“I haven't enough power to be myself.”她说,她上工作坊时也不停的记呀记。“You have more power than you think.”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写给了我一句“To be vulnerable is to be strong ”(到现在也没找到信雅达的翻译)。到卫生间哭了一会儿,又开始了紧张的记录,刷刷的,全场貌似只有学院派的同学才会记笔记,显然华师大的学霸姐姐,不需要我这样的心理建设,她放松的多。

      始终要面对“没法接受的”那个自己。我看得到我的“抓取”,对我来说,创造这样的学习机会还是有些不容易,我不能轻松的当成“玩一玩”,始终很难摆脱“要尽量多地拿到些什么”的压力。我太想去掉这些压力,一下子进入全然的状态去体验了,同学们的反应,让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对自己的否定,不断地问自己“你什么时候能放松?”瞧瞧,让自己放松的方式,居然是施加压力。又一次的“问收获”。结果是:我觉得我做不到,我觉得我很糟。这显然是我要的结果的反面,愈走愈远。

        我总责备自己不能“to be here”埋怨自己不能放松、全然的生活在此刻,不就是因为我做不到,才在各处寻找的吗?我改变自己“不问耕耘,只问收获”的进程,就是要不断面对时不时问问收获 这一行为本身,是的,我改变这个过程的方式就是“不问耕耘,只问收获”本身。

      是的,如果不是有“问收获”的驱动,我哪会来到这个地方,见到这么一帮人啊?

      是的,就像是我有一个同事,她说自己看书看傻了,不会人际交往了,但她选择的练习人际交往的方法就是看书。当时她找我说她心里的话,我指出了她的悖论,有些硬,有些着急,因为我想拿到“让她看清楚的自己”的结果。显然,我的这些做法和想法,都是“只问收获”,我们从来都只能做“我们是”的那个自己,我在各个方面都渗透出“不问收获”,同事在各个方面都“靠看书解决问题”。我们只能活出自己的信念,我们只能这样活成自己。

      我想如果是位资深的治疗师,就会问“如果不看书,你会在哪里?”,“如果你已经只问耕耘了,你会是谁?”

      是啊,我们都会成为不一样的人,不是“我”的那个人,看不到如此独特的生命风景。

      她就是只看书,我就是“问收获”,这会呈现在各个层次和方面,甚至构建模式的方式也使用了模式本身。就像是数字电子只用0和1,却构建出了庞大、复杂、惊人的世界。那些“症状”成就了今天的我,背后是一个个关于“生存策略”的故事,虽然它们不再适用,就像一个现代国家还在使用奴隶制度,但奴隶制度曾经在那时那刻创造过无与伦比的,已经被淡忘的辉煌。的确不应该忘记 症状曾带给我们生的可能,活着,更好的活着,给这些症状应有的位置和光荣,如果它不能完结在生命的历史里,一定要跟我一起生活,无法放弃保护我,哪怕已经造成了干扰,它也无法停止用他的方式保护我,我能做的就是:看到它,尊重它,让它在那里,听听它的意见,和它一起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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