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长清宫。
莫许一早便到了长清宫,跟在太子身边的领事太监卓公公甫一看到他,便殷勤的将他请进屋去。
“莫大人,太子爷晓得您今日过来,一早就令奴才等着了。风寒霜重的,您可要多注意些。”
莫许听了这些话却莫名有些心酸,这宫里的人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卓冬身为长清宫的大太监,却要对自己一个六品小官毕恭毕敬,这太子的日子究竟过成了什么样儿啊。
“有劳公公了。”他应了一声。
卓冬把莫许送进殿内,道了声儿:“殿下,莫大人到了。”
坐在书桌前的太子紧紧绷着嘴角,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眼睛一眨不眨的落在正在作的画上,闻言,他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身来:“莫大人。”
莫许的心莫名一颤。
今天的少年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高贵清雅的模样,好看到让人不敢直视。
不理会心里的那抹异样,莫许行礼:“臣莫许,见过太子。”
没等他弯下腰,一只修长秀气的手便扶上了他的胳膊:“大人不必多礼,父皇同本宫讲过了,日后大人就是本宫的授课先生,”他歪着头,一双桃花眼也弯起来,“师傅是不能同学生见礼的。”
“……好。”
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是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可能莫许要很久很久才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是那件事……
(三年后)
是夜,翰林院里莫许照例准备着第二日要讲的课,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响动。
莫许立刻警觉的站起来,厉声问:“何人在门外?”
“大人,大人,是奴才哟。”
卓公公?莫许拉开门,奇怪的问道:“夜已深,公公何故至此?”
卓冬的样子十分慌张,支支吾吾的看的人难受极了。莫许神色一变:“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
“哎哟!奴才这就说了罢!”卓冬跺了一下脚,“今天下午殿下说出去有些事儿不要奴才跟着,奴才原想着殿下只是出去散散心,可您看天都黑下了,殿下还是没有回来,奴才、奴才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寻到您这来的……哎——大人——”
莫许哪里等得到卓冬絮絮叨叨的把话讲完,直接就冲了出去。
卓冬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可是知道的,三年前,太子生母是今日被赐死的。
只是他没想到,太子心防如此重,连贴身太监都不愿告知。
他没往别处去,直接去了贵妃殿,自贵妃死后,这里便没有人再住进来了,许是陛下还念着她吧。
莫许刚进殿中,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一抬头,就看到喝的烂醉的太子趴在贵妃塌上不省人事。
莫许无奈的揉揉眉心,欲上前将他扶起,可还不待他走过来,太子就先翻了个身,这样子却成功的令他呆在原地。
少年白皙的脸颊因为酒精染上薄薄的粉色,嘴唇上也隐约的沾了些水汽,秀挺的鼻尖也挂了汗珠,漂亮极了!
鬼使神差的,莫许吻上了少年的额头,他已经无法忽略心里的悸动,将他时时刻刻都变得不像他,让他面对着他总是方寸大乱的悸动。
唇与肌肤的触感实在太美妙,这不是书本或者先生们能教给他的。
莫许的视线渐渐下移,然后停在了那片唇瓣上,嫣红醉人,似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莫许的眼神倏得变得晦暗,终于,他的左手牵上他的,十指相扣;右手挑起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少年的口中还残留着酒气,他细细舔舐,用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
少年受不住这样疾风骤雨般的亲吻,嘤咛出声,这一声让莫许清醒了些,放开了要解少年衣襟的手。
莫许有些懊恼的看着少年被吸吮的有些红肿的嘴唇,安抚般的再次凑上去轻吻了一下便不再放肆,替他整理好衣服头发,又将他抱起,直接送回了长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