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209.颠倒黑白

“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昨日里登门要求见我家老爷。他诈言有事请托,还留下了一堆礼物在大门外。”

石利元当时的话一出口,捕快、衙役早就一拥而上,把个外乡客摁倒在大堂上,捆了个棕子似的。

“上禀老爷,凶犯已经拿下。”捕头得意洋洋地向州官安道然拱手打报告。

安道然一下来了精神,他一子站起来,左手扶案右手指着趴伏在地上的蓝袍青年,厉声喝道:

“石利元,这个人你可看准了,就是他千万百计探寻扈都头的那个人?”

石利元“噗嗵”跪倒:“大老爷。小人看准了,就是这个人执意要寻我家老爷的。没想到是个杀手,大老爷,为我家主人报仇申冤呢!”

“石利元,你且退下。”安道然怒视“凶犯”,抓起惊堂木猛拍了一下:“堂下凶犯,姓甚名谁,籍贯何处,如何行凶,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打你一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可怜青年人身在异乡为异客,语言不通,但是知道大祸临头,命或不保,自己却是冤枉的。他叽哩哇啦一阵叫,除了让公堂的人看出他的愤怒不平之外,没人听明白他说的一个字是什么。所以说不懂他乡语,莫到异乡地,有事说不明,冤到能绝气。

听着堂下人的一阵叽哩哇啦一阵叫,安道然心道:“这是嘛语?听不懂,就让他写吧。”于是就让人拿笔墨纸张给外乡人,放他一只手出来写。异人乡挥墨而就,衙役上呈给安道然,安道然一看,又皱眉:“这写的什么玩意?鬼画符似的。算了,两起惊天大案总得有人负责,今天不是他也得算是他,先结了案、报了功、安了民心再做计较。”于是安道然假模假样地看了一会,佯装看明白了,就作怒道:

“原来如此。因赌行凶害命,性质极其恶劣。给我打。”

安道然一条令签掷地,左右衙役两个上前,如虎似狼地抡开手中杖,高起猛落。公堂之上,立时惨叫声响。不一时,就没了声音,原是七八下打的人就昏死了过去。

安道然一看外乡人没了动静,叫停了施刑。他招手唤过师爷,耳语数句。师爷点头会意,随即当堂泼墨挥毫,洋洋洒洒的满纸文字一笔而就。这却是一份供状与判词。师爷书写完毕,交与安道然审阅。安道然一目十行地略看一看,交与书记官。书记官便捧了“供状判书”走到公案桌前站定,照本宣科地高声念读供状判书,其大意如是:

“江湖巨寇明知远,夜劫楚州金光彩场,大发凶性,致死人口五十五名,尽劫彩场金银无数,又纵火毁坏财物,不可计数。楚州大都头扈黑山,闻讯率队及时赶到现场,勇头巨寇明知远。巨寇狡猾,在受扈都头重创之后,反施奸诱骗大都头近身,反斩都头首级,呜呼哀哉!不胜悲乎!幸赖同行官差化悲愤为力量,不惧生死,齐心协力,奋勇拿下巨寇明知远。诸勇可嘉,都头可慰。巨寇明知远被获归案,过堂三审,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对所犯凶案供认不讳。巨寇明知远自知罪大恶极,一心求死。其坚持自言自幼浪迹江湖,籍贯无考。他幼与恶人为伍,横行不法,长而独来独往,以盗为生。他一落法网,别无他求,只求速死。该犯罪恶巨大,人神共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特判斩立决,验明正身,克日施刑。”

“公正无私”大牌匾下面一派胡言,上面有一人则听地气炸了肺。这人才是真正的“案犯”――荡魔神侠郑义。他看到有人即将因自己冤死,再也忍耐不了,立时用“千斤坠法”,“呯”地一声暴响,把吊拽“公正无私”巨大牌匾的两根铁索坠断。沉重的牌匾轰然向下跌落,罩顶砸向下面正襟危坐的州官安道然。

事发突然,铁索崩断之声已使满堂之人万分惊愕。紧接着牌匾上暴发着一团耀眼强光,让一众官差吓破了胆,心里都惊呼一声“荡魔神侠”。却一个个身打颤,腿抽筋,舌打结,跑不得,叫不得,只有发傻发呆的份。

然应,此刻最危急的当是州官安道然,头上几百斤的牌匾带风砸落,若是被砸个正着,只怕他圆胖的身子就会变成肉饼。听到铁索崩断的那一时,满公堂上差役都以为州官大老爷牌匾当头落,那是必死逃不脱――因为众人皆知,州官大老爷是两榜进士出身的文官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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