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老人的尴尬

      家有老人，有时既尴尬。又无奈。

      父亲患老年痴呆已有几年了，最近越来越厉害了，除了会吃，其它都不知道了。我们姐弟四个轮流侍奉父亲，穿、脱并清洗尿湿的衣服。

      因年前手术，我一直未值班，昨晚鼓足勇气，要求明早去值班！今天早早起来急匆匆地奔赴母亲家，到了那儿，母亲还未起床，最近母亲身体也不好，晚上睡不着，浑身疼。母亲见是我进屋，忙起床，要帮我忙，我说：“妈，你就跟他们几个来一样，躺着吧！本来就不好受，不要管了，我能行！”我进了父亲屋里，把他昨晚尿得湿漉漉衣服脱下来，穿上干净衣服，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赶紧去接尿，不尿。“那就去卫生间吧！从纸尿裤上看出昨晚尿的不多，早晨肯定得尿。”我自言自语。

        我把父亲移到小车儿上，带父亲进卫生间，我使出浑身气力，去抱父亲，往厕所上移，父亲却纹丝不动。我伸出右腿，把父亲先移到腿上，再往厕所上移。就在这一霎那，父亲的尿，顺着他那露腚的裤子，一股脑儿地倾泻到我的棉裤上，湿湿的，热热的。摸摸父亲的棉裤也都湿了，只好原路返回！当我重新给父亲换好干裤子后，才发现我已大汗淋漓。衣服上的汗水与父亲的尿交织在一起，难闻的味道沁入鼻尖，有种想吐却吐不出的感觉。

        我给父亲洗完衣服，晾上。摘掉手套，才发现手湿湿的，原来手套早坏了个洞。脏水与尿沾的满手都是。

        安置好父亲，从母亲家出来，途中碰到一个熟人。熟人跟我打招呼，我离对方远远的，可当他闻到我身上味道时，我分明看到了他那眉宇间紧紧促在了一起。尴尬，真是尴尬！这味道也太大了呀！我一溜烟的跑回了家，生怕再遇到熟人，更怕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