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爱没有对错,但爱的方式有好坏之分

01

“世界末日”之后,父亲的形象矮了一截。可是依然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他决定的事情依然没有人敢反抗,父亲尝试在其他的事情上重新树立权威。一次去亚利桑那州度假结束后,塔拉的父亲再一次决定晚上驱车十几个小时回家。塔拉的奶奶觉得不可置信,上一次晚上开车回去出过严重的车祸。可是父亲坚信不会有事的,也许,他只是极力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然而事实证明,父亲又错了,第二次车祸让塔拉的脖子受伤,无法动弹。许久没见的哥哥肖恩回家了,塔拉在肖恩身上寻找她期待的父亲的样子:一个我渴望已久的守护者,一名想象出来的斗士,一个不会把我扔进暴风雪的人,一个当我受伤了,可以重新让我变得完整的人。

当塔拉决定要去上大学的时候,一开始父亲是不同意的。要是塔拉去上大学了,她就不是父亲养育的女儿了,作为父亲的女儿,应该秉持虔诚的信仰,远离政府组织,远离知识。

可是塔拉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她日渐坚定了上学的决心。有一天,父亲走到塔拉的房间,声音温柔,充满爱意地说:“我一直在为你上大学的决定而祈祷。” 虽然父亲认为弃绝上帝的祝福而要无耻地去追求人类的知识,是会激怒上帝的,还有可能招来惩罚。父亲是爱塔拉的,既然没法让塔拉向上帝屈服,那就向上帝祈求,以减少上帝的怒气。

心理学家武志红老师在《为何家会伤人》一书中说到:只有看到孩子,发现孩子的真实需要,并帮助孩子实现他的需要,才是对孩子的真爱。

塔拉的父亲对孩子的爱是自私的,有时甚至是残忍的,也可以说,他不懂得如何爱孩子。我们看到的都是他以爱的名义捆绑和控制孩子,他从来都不去关注孩子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只需要孩子们一味地服从自己的命令。

也许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塔拉父亲的种种行为,甚至想批评她的父亲。书中并没有交代太多父亲的成长环境和个人经历,我们无从完全得知他性格形成的真正原因,他背后的恐惧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对生活的期待是什么样的,又或者他渴望表达爱意却又找不到方法时的窘迫......

可能我们的父母也和塔拉的父母一样,不知道如何爱孩子。我们在埋怨自己父母的同时,是不是也可以反思一下,他们有没有足够的生活经验和认知去用最正确的方式爱孩子?也许,他们爱我们的方式,就是他们认为的最好的方式了。当我们这样去反思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是不是可以释怀了?

02

在塔拉的成长过程中对她造成极大伤害的还有她的哥哥肖恩,在爸爸的教育下,肖恩也是一个不会表达爱的哥哥。肖恩暴力又富有同情心,他爱自己的小妹,不希望她变成世俗的女孩,可是他的方式却让人愤怒。

有一次,肖恩因为心情不好,塔拉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肖恩便拽着塔拉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扛起来,尝试将她的头塞进马桶里。然后又抓着塔拉的手腕,一个折叠,将她的手指和手掌卷成螺旋状。在肖恩做这些的时候,好像塔拉不是她的妹妹,他一点也不心疼。

当肖恩看到塔拉和剧场的一个男孩说话后,他就认定塔拉不是好女孩。那个时候塔拉刚好开始化妆,在父亲的教育下,那样的女孩就是“妓女”。

肖恩不爱自己的小妹塔拉吗?

在肖恩眼里,塔拉是特别的。就是因为爱自己的妹妹,所以他不想塔拉成为别人眼里的“妓女”。只是他的方式太极端了,也许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倾向。事后又会向塔拉道歉,请求她原谅。

肖恩在受重伤,神志不清的时候,想见的人依然是自己的小妹塔拉。在父亲让塔拉去操作危险的大剪刀的时候,肖恩不惜和父亲大吵一架,甚至大打出手。当肖恩知道,无论怎样塔拉都会去操作大剪刀的,怕她受伤,肖恩第一次向爸爸屈服了。肖恩在前面操作大剪刀剪铁,塔拉在后面用力压着,防止肖恩被甩进刀刃里。

在爱情里,肖恩同样不会表达爱。

肖恩一开始并不喜欢赛迪,但是在他得知赛迪的父母正在闹离婚的时候。肖恩开始对赛迪感兴趣,用塔拉妈妈的话来说“他总是去保护那些折翼的天使”。

肖恩和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玩过无聊的买东西游戏,等对方买回来的时候,肖恩又会要另外的东西。他的爱,更多的是表现出一种捉弄和折磨。也许肖恩的情感认知就是那样的,也没有人教过他如果好好爱身边的人。 

电影《春潮》的制片人李亚平说:“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的家人,也无法切断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但这决定了我们是不是快乐,我们要尊重最亲密的人的情感世界的认知。”

03

父母是给我们提供最初安全感的来源,当我们受伤后,父母能否看见我们的感受,能否回应我们的感受,这些也是价值感的来源。

塔拉在父母这里还是获得了一些情感支持的,虽然家里没钱,父亲还是支持她去唱歌。母亲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哪些事情是会让父亲大发雷霆的,但她还是用自己的方式支持着塔拉。

塔拉的父母和哥哥给予她的爱,让她有勇气、更坚强地去克服很多困难。

塔拉的哥哥泰勒,是第一个冲出家庭的束缚,走出大山去飞向大学的人。他给了塔拉很大的鼓舞,他用音乐培养她的审美,用梦想激励她的渴望,最后用身体力行告诉她,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塔拉会把对泰勒的感谢写在开篇了。

塔拉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父母对她的爱,只是这份爱是有条件的爱,是带有控制的爱。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塔拉的父母和很多要求孩子听话的中国父母很像,认为父母是唯一不会伤害孩子的人。

塔拉在采访中回应了这种爱,她说道,“当我们试图以爱的名义控制和改变他人,这种爱就变味了。这并非爱的真谛,你爱别人就无条件地爱,交还给你所爱的人选择的权利。” 塔拉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与爱,也承受着其中的暴力与伤害。

在大家之前的共读分享中,很多小伙伴写道,从小到大父母都希望自己“听话”。父母总是打着为我们好的旗帜,逼着我们要服从他们的安排。所谓的听话,不过是以情感之名,对孩子实行的精神操控。

当我们听到父母说“我都是为你好”这样的话时,你是不是也会特别无奈,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尊重,同时又不能去表达不满。毕竟父母是为了自己好,公然反抗也不好,只有乖乖听话。

幸好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能识别那些“以爱之名”的伤害,我们有能力做自己的父母,抚平曾经的创伤,慢慢疗愈自己,然后做一个不一样的父母。

爱没有对错,但爱的方式对被爱的人来说有好坏之分,去看到对方的需要,而不是将自己的需求以爱的名义强加到对方身上。愿我们都懂得爱,且能以好的方式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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