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廿年两代人

    当考完最后一门从三楼教室走下来,直到泪水滑过嘴角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泪落无声,但可能雷霆万钧”

    我表情木讷、目光呆滞地独自走向教学楼后的小山丘。重读一个高中的压力和压抑让我几近麻木,今天我才得以释放,这有点像若干年后才看到的电影《The Shawshank Redemption》里主人公Andy从下水道逃出来跳入河里的场景,难怪我对这部电影心有戚戚焉,并认为是这是一个男人必看的推荐电影之首。我没有擦拭,任凭泪水在我脸上和耳根肆意的流淌。

“有些鸟儿是永远关不住的!”

    这里是我的私藏的港湾,多少个晚饭后晚自习前的黄昏时光我常来这里栖息,躺在草地上仰望云朵,幻想自己能像它们一样逍遥飘逸、自在不羁。在这里我能骗自己暂时忘记ABC和勾股弦。再加上校园广播里的随便放的张信哲的《难以抗拒你容颜》、赵传的《你如何还能这样的温柔》和王杰的《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等等歌曲都是我跟唱和怒嚎的精神食粮,如果能来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那就更带劲了。可惜我不能奢想,有歌就不错了,而且就那么三四首的时间,我必须回到现实,回到我的四项选择和完形填空。

“永远的Rock”

    我不知道那天我在那里发呆了多久,反正再也不用回到那教室了,那就让我在这里好好的仰望天空,看看曾经的那朵云是从哪里来的,到底又要飘到哪里去,去干什么……

“那是那朵云吗?”

   


    这是20年前的1998年7月9日,地点是江西省新建二中。

“20年聚会,We're coming!”

    20年后的今天,轮到我侄子侄女高考了,世异时移,我不完全了解他们面对和拥有怎样的压力和期望。不管是学习成绩稳定又前茅的侄女,还是被亡者荣耀玩坏的侄子,还有今天同他们一样要经历这如临大敌般考验的千万学子,我都希望他们能够心态平和、发挥稳定,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这是我想对他们说的第一点。

“不骄不躁”

    我不敢随意跟你们打电话,怕于事无益徒增压力。只是希望你们知道,考试不是目的而是方式,是对过去至少3年来你是看书本还是看屏幕的一次集中检验。“一分耕耘一份收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No Pains,No Gains”,古今中外都有太多类似这样谚语,除却非常特殊的例外,这考试对大家都是相对公平的,相比较之后的生活和工作的竞争,我甚至认为这是最公平的一次了。所以我想说的第二点是:不管是对考试制度和考试结果,希望你们都没有抱怨。好坏都是你以前学习的结果,你自己对结果主要负责。

“抱怨也没有用”

    能参加这次考试,你们已经大约18岁了,不管是生理上还是法定上,你们都成年了,希望心理上你们也是。法定上你们的父母对你们的责任已结束了,在很多动物的世界里你们此时是要被父母赶出门自谋生路的。没办法,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所以在这个年龄时段,希望你们回想下过去的18年来自己的一步步成长历程,然后由衷的、真诚的感恩下你们的父母,感谢下你们的老师们,以你由心底而发的自己的方式!这是我想说的第三点。

“常怀感恩之心”

    我相信这次考试对你们来说将是人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转折,9月份后你们又将迎来一个各不相同的、斩新的起点。也可能人生的差距由这一次就决定拉开,之后要赶上别人就要你付出多倍于此的努力。所以我最后想跟你们说的是,不管是在象牙塔的学府还是在磨砺人的军营或其他,希望你们像接力赛一样,只是这次是今天的你接力昨天的你,上一棒跑的好这一节就继续保持,上一棒跑的不好这一节就加紧赶上。

“一场自己跟自己的接力赛”

    你们是千禧一代,遇到了最美好的时代,那就加油吧,骚年!不要负了青春韶光!

“这是8岁时的你们”

你们的叔叔 梁 荣刚

2018年6月7日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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