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30岁:在上海行走的第29个月

回家之路

时间真是悄咪咪地从指缝间溜走。

昨天我还堵在从家乡返回上海的长江大桥上,

而今天,我已经对着电脑开始了一天又一天的加班时光。

回来的路上,我问同行的表哥:

“你开始工作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说:

“从没想过。但人一定会变的,即便是倔驴,也会随着环境、饮食的改变,满满被修正成另外一副模样。”

“这个过程叫做修正?”我问。

“一个人开始面对现实,与这个世界和解的时候,就是他接受另一副模样的时候。这就是世界想要的‘修正’ ”。

表哥回答道。

看着眼前的风雪,我不禁陷入沉默,我的修正之日也会到来吗?


上海住处的阳台一角

在上海租房,有个阳台已经很奢侈了。

何况,这还是在外环以内的市区,毗邻地铁站,物业管理相当优秀的居民区。

每个月的月初,我都会有一点焦虑。

尽管日常吃喝能够满足,偶尔还能与朋友在外面吃酒谈天,但看到刚发完工资交完房租就所剩无几的银行卡余额,心也会禁不住打个冷颤:

纵然外表光鲜,有些寒意却抵挡不了。

这样的日子已经走过了29个月。我不知道还能走多久。

写给30岁:希望那时那刻,你是一个不为生活所胁的独立自由的自己。


家乡一角

每年的年关,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喜笑颜开的爸妈突然沉静,缓缓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你...”,我爸先说,“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带儿媳妇回家?什么时候可以有个家?什么时候可以有份稳定的工作?”

“明年吧。”说这话我自己都心虚,这是我会在心里打颤的第二种场合。

当着我爸我妈的面,我确实占不到理。

在上海搞来搞去,问题是没搞出成绩。我也不知道这一年到底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是不是又是一场虚度光阴的喧哗吵闹。


上海街头

开工第一个周末的夜晚,自己在上海的街头走着。

从陕西南路出发,走到了南京西路的地铁站。

上海的春天并不暖和,裹紧了衣服还是瑟瑟发抖。

各个大商场里面的暖气让人穿不住衣服,街头的阴冷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道路上,每辆车行驶在自己的车道上,每个人走在自己的路上。

他们终将去往哪里,每个人又以何种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年又一年,我的年轮在一圈圈轮转。

我听到了骨骼的脆响、肌肉的叹息、脂肪的欢呼、好奇心的衰落,

南京西路上行人如织,但霓虹却越来越少,

外滩的灯光一直闪亮,却不知震旦大楼上的办公室里,

年轻的Peter已经为此耗费了多少好韶光。


I DO

有一天我会走吧,我问自己,想要一个答案。

刚毕业那会儿义无反顾的决心在慢慢褪去,新鲜感已经凝固在上海的街头。

这世界运行自有它的规律,让一些人体会孤独,让另一些人尝尽冷暖。

没人能给我一个答案,我心里的安全感到底从何处填补?

但我已经感觉到岁月的侵袭让我的头慢慢低下,

想去捡拾一点别人施舍来的破烂玩意儿。

人会被世界改变,成为一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另一个人。

30岁,你别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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