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与放慢

在家蛰伏了那么久，很需要出去透透气了。所以在7月20日和同事开始出动。30个小时的火车硬座，两个半小时的动车，再经公交辗转，终于到了预订的青旅安顿了下来，也开始了10多天的成都游荡。锦里，宽窄巷，杜甫草堂，武侯祠，大熊猫繁育基地，九寨沟，黄龙。折回重庆。再经32个小时的硬卧来到福州。挤上依旧如沙丁鱼罐头般的公交车前往小妹家。看街边风景，是很熟悉的味道。在给老友发的短信上，我说，我到福州了，终于有着地的感觉了。福州，一个很拥挤的城市，是留下了我最青春时光的城市，也是老友说的第一次吃到麦当劳的城市。绕行一圈，回到原点。但我知道，这样的原点已非彼时的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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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家青旅里，都会有相同的一句话，“旅行，是一种态度。”原本还着急于行程的不够紧凑，到后来也就释然了。出行的目的，不在于追赶，而在于放慢。平日里的自己，紧绷着，紧缩着，所以实在不需要在这样的时候还在汲汲以求看了多少风景，走了多远的路。过往，是车窗外不断向后的霓虹灯，而我所需要做的，是消解，是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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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友再次相见，他说，上次见面好像也是8月1号。我说，是吗？那不整整一年了？就这样过了一年了。

老友问，这一年过的怎么样？怎么样，竟有些说不上来了呢。忙碌着，却有些想不起来在忙些什么。偶尔学生打来的关于报考、关于复读、关于助学的电话，更多的也只是在宣示着自己已经带完了一届毕业班，也宣示着三年的时间就这样一划而过。更多的，说不上所以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观赏路上的风景，所以人们都很享受。可是，某一天，有人忽然发现，要是走的足够快，什么都不看，就会迅速到达目的地。很快，所有人都这么做了。他们匆匆忙忙地走过街道，完全不看路上优美的风景。没有人在乎旁的事物。他们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切也变得越来越丑陋，越来越肮脏。而肮脏和丑陋又让他们更加不想停下，所以脚步变得更快。因为没有一个人在乎，这个城市就开始慢慢消失。一天又一天过去，建筑物变得越来越模糊，街道也慢慢消失，直到最后一切都消失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是一本儿童书上的一段话，却直指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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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年的暑假，会自觉地给自己找一个出游的借口。尽管烈日炎炎，尽管游人如织。因为除了扮演的种种角色，背负的种种责任，我还希望我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