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倾尽一生

初入皇城,满眼尽是新鲜的物什,凌亲王府郡主入主东宫,国之上下,普天同庆,除却轿中的她.

大婚之夜,他一身皇袍随着盖头的掀起又落下逐渐淡出她的视线,只听得他于殿中怒斥:如此无盐之女,怎配嫁入皇宫!

她凛然一笑,脸颊上血色的彼岸花灿然若火.

次日,皇后初嫁便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传遍京都.

她于树下盘坐,青葱玉指略微拨动,缠绵悱恻的琴音便荡涤了整片冷宫.

“朕可不知皇后何时也成了附庸风雅之辈.”他坐于墙头,皇家公子的风流之态尽显.

“臣妾所为,皇上可还满意?”她掩去眼中的悲凉,看向墙头之人.

他略一旋身,便落于她身边,轻揽住她的香肩:“可是怪朕?”

她凄然一笑:“怎敢.”

新皇即位,怕的多是外蕃氏族侵政,削蕃是必要之举,却并不易实行,凌亲王之流怎可能轻易臣服?若为他们安上罪名,削蕃便水到渠成了.

她与他相遇早在他即位之前,他曾许她一世宠爱,她亦允他,愿为他平定江山——嫁女无盐,毁容的她无疑是问罪亲王的最佳罪名.

期年之后,亲王反政,王府被抄,后位易主.

她凄然立于城头,身着红衣,一如初嫁那晚.

她早知他对她只有利用,可还是愿倾尽一切爱他,为他负尽族人,为他自毁容颜.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用一世韶华得此一句领悟.

她纵身跳下城墙,血染的江山如绝世的画.

此刻,宫中,他亦一身红衣,正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他拼尽全力为父皇的江山赢得盛世繁华,如今天下已定,他已可放心将皇位交与幼帝,实现许她的一世独宠.

只是,他不知,凤凰星已陨,她未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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